外面光太亮了,不开灯的洗手间光线昏暗,多少能让沈安途没那么羞耻,于是他压低声音强硬道:“你进来。”
谢铎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沈安途恼羞成怒:“老子不穿了!” 说完就要关门,但即将闭合的门缝却被一只探进来的皮鞋尖卡主了。
沈安途怕夹到谢铎,手上力道一松,谢铎颇具压迫感的体型就这么挤进了狭窄的洗手间。
沈安途靠在角落里,一手握拳抵着嘴,一手不自在地扯着领口的蕾丝,也不敢看谢铎,脸都羞红了:“你故意钓我!”
谢铎打量着沈安途,面上和往常一样正儿八经,看不出在想什么:“你自己咬钩的。”
沈安途无言以对,他在谢铎的视线下越来越热,快忍到极限时,谢铎突然说:“转过身去,我给你系带子。”
沈安途愤愤道:“不系了,我现在就脱掉。” 比起在谢铎面前女装,他更愿意不穿衣服。
谢铎见他不肯配合,直接动手把他翻了个面,耐心地系好了所有的系带,然后整个人覆上去,把沈安途挤在墙壁和自己之间,在他耳朵后低声说:“你不是胆子很大么沈安途?怎么,一件女装就玩儿不起了?”
沈安途不得已全身贴在冰冷的瓷砖上,耳朵又仿佛要被气息灼伤,他双手抵着墙壁进退不得,又气又羞,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女装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哪个男的愿意穿女装?”
“这衣服就放在床上,我逼你穿了吗?”
“谢铎你他妈!”
这个休息室的洗手间很小,不能洗澡,只能上厕所,马桶旁边就是洗手台,上头的墙上挂了面半大的圆镜子,刚好可以照出上半身。
谢铎的手臂从沈安途胸前横过,硬是逼着他转身面对镜子,掰着他的下巴让他看镜子里的自己。
沈安途要是只动物,一准全身炸毛龇牙咧嘴。他几次想拉开谢铎的手臂都失败了,谢铎身上的肌肉仿佛是钢做的,沈安途很快败下阵来,迫不得已往镜子里看。
黑色的亮缎女仆裙,高领口上有白色蕾丝,手臂上是两朵可爱的泡泡袖,更让人没眼看的是,这裙子的胸口竟然还有个镂空的心形,正好露出沈安途胸肌间的那点沟,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沈安途羞愤欲死,一边挣扎一边咬牙切齿地威胁身后的人:“谢铎你给老子等着!迟早有一天老子也要把你套上这身衣服往死里操!”
谢铎要笑不笑地看着镜子,根本不接他的话:“不是来给我送花么,花呢?”
沈安途被成功转移重点,他安静下来想了想,说:“在床上。”
听见这话,谢铎动作利落地开门,扣着沈安途的后颈把人推出去。
之前沈安途怕太过显眼,没敢买大捧花束,只买了一只玫瑰小心地揣在外套里遮着,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被他随手放在了床上。
那只没有任何包装的玫瑰就歪着脑袋躺在沈安途脱下的一堆衣服旁边,仿佛才被人扒了个干净似的。
沈安途显然也联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画面,他又挣扎着要脱离谢铎的束缚:“你松开,我要换衣服了,这裙子太小了。”
谢铎重新把他纳进怀里,左手固定住他,右手顺着他的腰线摸:“哪里小了,不是很合身吗?”
沈安途咬紧后槽牙:“是底下小了!你低估了我的尺寸!”
谢铎低声笑起来,在沈安途耳边说了句什么,沈安途的理智顿时烧个精光。
第21章 我早就后悔了
经过办公室女仆装一事,沈安途赌气,两天都待在家里没出门,第三天开始又忍不住了,再次对谢文轩威逼利诱,让他把自己送去谢铎公司,这一去就连着去了好几天。
虽然这几次沈安途都去得格外隐秘,但公司里总有些眼尖的发现陈秘书往谢总办公室送饭送水都是两份两份的送,有时候即便谢铎去了会议室,他偶尔也还是要往办公室里送喝的。
沈安途一开始也担心过自己总是来公司见谢铎会影响他工作,但谢铎忙起来的时候根本没空理他,他就也放心看自己的书――他把谢铎办公室当成了自习室,谢铎在办公桌后办公,他就躺在沙发上看自己的口译书,还打算报考明年的口译考试。
今天上午也是如此,谢铎正在用电脑,沈安途费劲啃书,片刻后,他默默地走到谢铎的椅子后,垂着脑袋搁在谢铎的肩膀上,半死不活地哼唧。
谢铎:“怎么了?”
沈安途在谢铎颈侧深深嗅了一下:“我是妖怪,我要吸你的阳气补充法力。”
谢铎修改着文件,抽空亲了他一口:“够不够?”
“不够!” 沈安途捧着他的脑袋吸了好大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叹息道,“多谢款待。”
谢铎眼里带笑,任他随便动作:“吸够了吗?够了我就去开会了。”
沈安途向来不愿打扰谢铎工作,立刻说:“快去快去,我要坐你的位置。”
于是谢铎带着笔电走了,沈安途把学习地点从沙发挪到他的办公桌,书还没看几行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沈安途抬头看向门口,谢铎不会这么快回来,多半是有人来找他。
这还是头一次在谢铎出门的时候有人找过来,沈安途正犹豫着要不要应答,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穿着随意的高大男人,明明是正式的西装,却不打领带,衬衣领口也随意敞着,像是应酬才回来似的,寸头,方正的脸型,眉骨很高,看上去很不好惹。
不知道为什么,沈安途从他的神情里读出了不小的敌意。
周明辉单手插着口袋,晃晃悠悠走到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安途,口气不善地说:“又来了?手段可以啊,沈…… 安途?”
沈安途皱眉,坐着没动:“如果你是来找谢总,他去开会了。”
周明辉把一叠文件往桌上一甩:“没事没事,我就送一文件,既然你在,就正好跟你聊两句。”
“请问我们认识吗?” 沈安途依旧保持礼貌。
周明辉笑了,露出一枚尖锐的虎牙:“我叫周明辉,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