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透咬唇,冰冷回道:我不认识他。
那边又打了电话过来,沈透脸色沉沉,接听了电话。
元元道:“你叫沈透是吧,他给你打电话,但是你把他拉黑了,我按着号码打给你的,你不可能不认识他。嘶别咬了大哥,都出血了!”
“……透透……”
“嘶,找了找了!来,你听电话,就在对面,你松嘴跟他说话就行了。”
那头模糊不清道:“……沈透,不会说话……”
元元道:“啊?不会说话?那怎么办,那个沈透,你快点过来吧,我甩都甩不掉他,这该死的高中生alpha,帅是帅了点,可惜是个疯子,老子都要被他咬断脖子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沈透猛地挂断了电话。
宋初衡喝醉了,身边有这么一个漂亮的Omega还不够,又来找他做什么!
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却如此轻薄的去咬一个Omega的脖颈,那所谓的喜欢,根本一文不值!
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下去,不要去管,不论是宋初衡,还是那个Omega,都不关他的事。
不要心软。
沈透把手机扔进抽屉里,啪的一声关了灯,用被子蒙住了头。
月光倾洒进房间里,路过床尾,将一排靠墙的书架照得微亮。
十五分钟后,沈透出现在小区门口,停在一辆出租车旁边。
车窗降下,元元搂着宋初衡的肩膀,一脸扭曲地对他说:“快救我……”
沈透冷冷看着压在元元身上的宋初衡。
顶级alpha的手紧紧揽在元元的腰上,侧着身体,头埋在元元的脖颈上,咬着人家细嫩的颈肉,后车厢里,满是他的酒气,和浓烈的松柏味的信息素。
元元都快疼死了,也顾不及惊讶沈透居然是个alpha。天知道他到底倒了什么大霉,一个顶级alpha,用蛮力扯断了他的特制颈环,闻到他的信息素之后,竟对着他耍酒疯,掐住他的脖子大吼你不是沈透,我要沈透,沈透在哪。
他怎么知道沈透在哪!
开了房间不上他要去找相好,他都快气吐了!
他好说歹说劝服了顶级alpha,说要带他去找他相好,结果这个顶级alpha自己打好几遍了电话打不通,就怒了,直接把手机摔到他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散发出压制性的信息素,跟疯批一样命令他带他去找沈透,要不然就咬死他,并且一路上都没松过口!
元元真是腿都软了,战战兢兢带着他出了会所,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又好说歹说才问出了地址。司机都频频朝后看,问他要不要报警。
报警?
元元心说我就是个小MB,惹得起老板侄子的朋友?
惹不起!
眼下救星就在眼前,元元总算松了口气,眼泪差点汪汪:“小帅哥,别的先不说,你让他先松嘴可以吗?”
沈透眉头微皱,绕过后车尾,深吸了口气,打开了左侧车门。熟悉的信息素气味令人心头一跳,沈透抿唇,弯腰探身进去,一把抓住了顶级alpha的头发往后拉。
宋初衡被扯疼了,咬得更紧,嘴里发出哼哧的声音。元元嘶了一声,又痛又急:“你别硬扯!越扯他越来劲,你想个办法让他自己松嘴,他好像吃软不吃硬,要不你哄他两句,啧我忘了,你不会,说话是不是?”
沈透立即松了手,驾驶座的司机正看着戏:“要不我给你们送医院去吧,他会不会是有狂犬病啊?”
沈透瞬间觉得自己的脸都给宋初衡丢尽了,他嗓子发哑,忍无可忍的,释放了一点信息素。
宋初衡闻到了茉莉茶香,立即松开了元元,如同受到了刺激一样猛地转头看向沈透。
他的眼白因血管扩张显得微红,眼瞳依旧幽黑,一瞬清明,一瞬迷惑。
片刻后,他好像把沈透认出来了,凛冽的眼睛徒然发亮,跟见了猎物似的朝沈透扑过去,直接把沈透扑到了地上。
他有力的双臂紧紧搂住了沈透的腰,整张俊脸都埋到了他的胸膛上,带着醉意,偏执恨声道:“找到你了,别想逃。”
沈透被他压在身下,摔得后背和屁股隐隐作痛,脸色发沉的,咬牙切齿地抬腿踢他。
宋初衡粘在他身上,不顾他的推打,得寸进尺地压着他,用满是酒气的鼻尖去蹭他的下巴,用温热的唇去亲他的下颌骨,嘴里发出低低地喘气声,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大狗。
元元目瞪口呆地捂着脖子在车里看着他们,司机也还没反应过来,刚要推开车门下去帮忙,就看见沈透脸色涨红,往宋初衡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宋初衡瞬间消停了,受了委屈似的,转而去蹭沈透的脖颈,嘴里的胡话却不曾停:“你居然敢扇我,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扇我的脸,但你就是不听!你一点也不听话,透透……你一点也不听话……”
冷风萧瑟,沈透胸膛起伏,快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心中万般气愤,拧眉去推他的肩膀。
司机赶紧下车去帮他把宋初衡拉开,扶他站起来。宋初衡又一骨碌爬起来牵住了沈透的手,把他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司机,散发出强大的驱赶性信息素,恶声恶气道:“滚!”
司机脸一白:“……”
沈透感到一阵头晕,憋着一口气,对着宋初衡印着指痕的脸又是一巴掌,低声道:“收回去。”
宋初衡低头看他的表情,紧紧搂着他的腰,也皱起眉头,执拗道:“我醉了,收不了。”
沈透差点被他气死,想骂他,喉咙又不舒服起来,掏出手机恨恨打字,举到他眼前:那就换一个!
宋初衡醉得脑子轻飘飘的,哪会认真去看他打了什么字,全然不理,当着司机的面打横抱起他就走,自顾自低沉道:“回家。”
沈透被他的信息素熏得头晕,气得咬他的脖子。
宋初衡脚步不停,沿着人行道越走越远,周身散发着浓浓的信息素,行人见了都得远离十几米。
元元还想叫他们赔医药费呢,结果转眼人就走远了,呸了一声,叫司机载他去医院了。
宋初衡说回家,就真的这么抱着沈透吹着冷风在路上晃悠,一步步走回了家。得亏他醉了,还记得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