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倒美,”宋初衡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回书房:“少看这些电视剧,演的什么玩意儿。”
书房里。
宋初衡扣上门,走到桌前坐下,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最后抽出一张空白A4纸,在上面写了保证书三个大字。
接着,他思衬了几秒,缓缓落笔:
亲爱的沈透先生,很抱歉,如你所说,我真的非常糟糕,因此沦落到要给你写保证书的地步。
我深刻检讨了自己所犯下的错处,细数之后,我倍感羞愧和自责,不论从前还是现在,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禽兽不如。
写下这透露着丑恶的四个字,我感到很难过,那些你对我的控诉都一一浮现在耳边,让我知道我是如此的混账不堪,我无耻的想将你占为己有,却没有想过从你的角度考虑,得到这样不尊重的欺辱是怎样的难受,因此弄巧成拙,把你推得越来越远。
我十分悔过,并保证以后会改过自新,学会尊重,爱惜你。接下来,我会对你作出以下几点保证,以此来约束我自己,希望你能原谅我所犯下的罪恶行径,试着相信我一次。
第一:从今天开始,宋初衡会爱沈透,保护沈透,呵护沈透,要听沈透的话,服从沈透的管教,杜绝一切违背沈透的苗头,往后沈透说东,宋初衡不能往西,沈透说北,宋初衡就不能往南。
第二:宋初衡要提升个人素质与品行,不能骂沈透,不能对沈透动手,不能对沈透使用冷暴力,不能对沈透做他不喜欢的事,如有特殊情况,宋初衡也必须询问过沈透的意见,才能执行行动。
第三:宋初衡要尊重并体贴沈透,不能让沈透难过,让沈透生气,让沈透哭泣(特殊情况除外),要谨记沈透是天,沈透是地,沈透是老大的三大原则,奉行情感和谐的内交政策,争取让沈透永远开心快乐。
最后,如果宋初衡以后不听沈透的话,做出违背沈透意愿的事情,就罚宋初衡倾家荡产,孤独终老,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只能爱沈透一个人。
补充: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总有磨合的地方,希望沈透先生也能稍微体谅一下宋初衡先生,稍微宠爱一下宋初衡,比如忽略一些宋初衡喜欢争风吃醋的小毛病,亦或用温柔一点的方式对待宋初衡。
相信以此下去,宋初衡会更加爱沈透,并对他死心踏地,恒古不变,情深不寿。
以上,就是保证的全部内容,望沈透先生时常监督,时常考评,我会诚心认错,接受批评,加以改正,若有违反上述保证条款一条并且拒不改正,沈透先生将会获得五百万违约保证金,此保证书等同婚前保证协议,具有法律效益,签字生效,特此保证。
保证人:宋初衡。
XX年5月XX日。
满打满算两页纸,写完后,宋初衡阅览一遍,觉得十分满意,正式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郑重其事的保存起来。
第二天,他去挑选了一块上好的绿檀木料,花了两天时间,自己动手切割抛光,用红绳穿珠,并编成漂亮的绳结,做好之后,又独自驱车出了趟远门,去云城山区的寺院给佛心开光,顺道求了个平安符。
回来之后,他路过一家花店,瞥见店主在修剪火红的玫瑰,于是心念一动,下车去买了一捧。
彼时已经到了第三天下午六点,宋初衡开车到沈透家小区楼下,拿着花束上楼。他难得没有做贼般猖狂,安安分分地按起了门铃。
但是他等了许久,沈透都没有来开门。
于是他查看定位,发现沈透就是在家,便又耐心地按着门铃。
他从前也等过沈透,在一中后门,等了很多天,最后还是见到了沈透,所以他不害怕等待,这次他是带着真心来给沈透道歉的。
又等到了晚上八九点,花都有些蔫了,沈透还是没来开门。
宋初衡倚着墙,发现自己有点晕,而且是生理层面上的晕。
他一摸额头,有些发热。
于是他掏出抑制剂,给自己打了一针。他贴了阻隔贴,信息素暂时不会飘出来。可如果再这样等下去下去,沈透没来开门,他就先失去理智踹门进去了。他咬牙忍耐着,等待抑制剂发挥作用。
23点10分,沈透从学校回来,今天云大校庆,举办了晚会,十点多才结束。
电梯停在十三楼,一梯两户,隔着微长的过道,沈透住左侧,走廊过拐角才是入户门。他一边穿过走廊,一边低头从包里翻找钥匙,找到后,他正好走到转角处。
门前声控灯未亮,他随手摇了摇手中的钥匙,灯就随之而亮堂起来,照见了宋初衡抱着玫瑰花蹲在他门前的身影,像是在这等了许久。
沈透停下脚步,微捷了隽秀的眉,闻到一股微浓的松柏木信息素气味,没有平日里的压迫性,反倒是传达着一种委屈的信号。
宋初衡看见他,黑眸明显闪烁,缓缓站起身来,抬眼隔着三米远望向他,喊他的名字:“透透。”
第67章 易感突发
这么大个活人守在家门口,沈透不可能装作没看见。
大半夜的,宋初衡这副作势,用脚指头也想不到他要干什么。
宋初衡竟没撬门进去,颇有些不正常。沈透怀疑他是没有带作案工具,所以才在门外守株待兔。听说那些入室盗窃的小偷会有专门的万能钥匙,宋初衡上次如此熟练,估计是没少干过这种事。
长得颇好的一个alpha,身份也显赫,怎么总是喜欢干这种行径?沈透头疼,逐步走近,看了眼宋初衡手上那惹眼的11朵烈焰红玫,又看一眼宋初衡的嘴角,发现淤青已经淡了很多。
宋初衡的深邃眼眸像千尺漩涡,带了点能把人吸进去的,无辜的,委屈的讨好,他把手中的花递给沈透,显得薄情的嘴唇吐露着温柔的字眼:“沈先生,晚上好。”
这是一个带着尊重的,又含着亲昵的称呼。沈透微微顿了一下,右手握着钥匙,没有抬起来。他一个Omega,接了alpha的玫瑰花,是个人都明白意味着什么。
宋初衡看着沈透,心尖莫名发软,又浑身燥热,上前一步,拉过他的左手,把花塞进他怀里,低声说:“五个小时前买的,还香着,你闻闻。”
包裹着黑色纱曼的花束塞了满怀,栀子叶,满天星点与红玫瑰交相辉映,像宇宙银河里叫人眼帘惊艳的绚丽极光,飘散着淡淡的,唯美的馨香。
宋初衡又想策反他,开始走浪漫路线了。
鉴于宋初衡三天前才把他惹生气……不,宋初衡没有哪一次是没惹他生气的,所以沈透觉得一捧花是收买不了他的,于是他把花以同样的举动还给了宋初衡,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说:“宋先生,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十二分,你一个alpha,出现在一个单身Omega的公寓门口,不觉得很冒犯吗?”
宋初衡视线落到他细瘦的手腕上,那带着的手表换了一款,上次是黑色,这次是蓝色,都衬得手腕异常白皙,修长,让人很想咬上一口,留下牙印,再温柔的舔舐。
宋初衡忽觉发热的症状不减反增,仅是看着沈透的手腕,他竟觉得口干舌燥。
他这段时间忙坏了,一连串的事情阻隔了他的记忆,叫他忘了易感期的存在,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沈透家楼下了。过几天宋嘉言回来,他还要回一趟江昙,还有成蕴涵的问题,也没完全解决,估计得好多天不能见到沈透。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恰到好处,保证书与赔礼也准备齐全,他是有私心的,车里有备用抑制剂,可以暂缓症状,等道了歉,如果沈透原谅他,他就顺势留下。
如果沈透不原谅他,他就只能离开,独自度过易感期,下次再战。
但宋初衡这个人……嗯,给他一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疯子,就算把竹竿全都推倒了他也能自己徒手往上爬,哪怕没有机会也会制造机会。所以他抱着花,对沈透说:“我来的时候还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