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小伙子,怎么上地里面也不戴顶帽子?夏天的这太阳可毒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回头再给你晒坏了,来来来……”
大婶说着把自己头上的草帽摘下来给了慕衍。
慕衍连声拒绝,“没事,我抗晒,给了我您怎么办……”
“我这儿还有呢,用这衣裳裹个头巾就行”大婶说着将防晒的外套三下五除二就叠成了头巾顶在了头上,“唉……昨天晚上,小言打你了?我怎么好像听见你在哭?”
“啊?”慕总脸都红了,还好太阳大,热,看不出来,“是……是啊,他打我了,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不原谅我,他……他还打我……可疼了……”
“那也不能打人,多大点事!我回头说说他!”
“额……那个……我帮您吧……这看起来操作难度不大”慕总为了缓解尴尬,连忙换了个话题,捡起了地里剩下的一把镰刀,大婶儿连忙阻止了他,“别……别别别……你一看就是城里的孩子,没干过这个,镰刀锋利,别把手给弄伤了”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对了,这是什么?”
大婶一脸蒙圈,“你不认识?这是芝麻……”
芝麻?芝麻长这样?芝麻不是很小的颗粒物吗?长这么高?
抱着好奇之心,慕衍从芝麻杆上掰了一瓣硬壳壳下来,捏开一看。
里面黑黑白白的颗粒物掉出来,才确定了这是他认识的芝麻。
现在正是芝麻成熟的时节,下过了那一场大雨,大半个月都是好太阳,将芝麻杆从底部斜着割断,数十根揽腰捆成一束,然后岔开,站着放在油布上。
大太阳这么一晒,芝麻就自己掉了,芝麻杆还可以当柴。
这是纯纯的体力活,根本没有操作难度。
只是热,户外三十七八的温度,衣服湿了干,干了湿,还有累,这活儿要弯着腰,时间长了上半身都僵了,还有脏,地里灰尘仆仆的,粘在身上,汗水浸透,粘粘腻腻的。
很快,日暮西山,在慕衍的帮助下,大婶一地的芝麻都割完了。
慕衍本来是想等陆言一起回去的,但是他这一身脏兮兮的。
痒,实在是受不了,就先回去了。
那边的陆言过来张望了一圈,没见到他的人,大婶已经在清理地上的农具了,“别看了小言,人都回去了,估计是第一次干农活,脏得受不了,回去洗澡了,他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城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到咱们这儿来下地里干活,确实是委屈了,你们有话好好说,年轻人,闹什么别扭,还给人打哭了,他那么高的个子,肯定是让着你”
“他和你说我把他打哭了?”
大婶顿了顿,“难道不是吗?年轻人,有什么误会解不开的”
慕衍回去就洗了个澡,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洗了三遍了,连沐浴露都用了半瓶。
还好他买衣服的时候多买了几套,要不然都没得换洗的。
看着换下来的脏衣服,慕衍又泛起了嘀咕。
这……还能要吗?
也不知道我还要在这儿待多久,万一没有衣服换了可怎么办?再去集市上买?集市上那么远,去一趟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洗干净了应该还能穿吧?衣服要怎么洗来着?
慕衍看了一圈,啊……是不是忘记买洗衣机了,上次……
于是乎,他只能将脏衣服都放进了盆里。
放水,然后揉一揉,倒掉,再放水,然后揉一揉,再倒掉,再放水……
陆言刚进门就看到了他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操作,“你……这是在干什么?”
慕总回答,“洗衣服啊,一遍洗不干净,我多洗几遍”
“你在家就是这样洗衣服的?”
“我家里有洗衣机,而且,很少用,我的很多衣服都只穿一遍”
“当我没问”陆言耸了耸肩膀,他转身就走,可刚走就听见了稀里哗啦的放水声,实在是心疼淡水资源,又回过了头,指了指慕衍,“让开,我来洗”
“这不好吧……我能洗,再过几遍就干净了”
“我说我来洗!”他语气一重,慕衍立刻让了位置。
陆言关掉了水龙头,拿出了洗衣粉,给他当起了洗衣工,不到十分钟,他就洗完了,拧干,晾在了外面,“天气热,估计明天早上就干了”
慕衍这才注意到,陆言回来只带了一样东西,一根长满了刺的棍子,他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这个我在植物园里见过,荆棘条,刺好尖,干什么用的?”
“抽你用的”
陆言一边晾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找一上午了,就这根,软硬适中长度正好,非常合适,而且这种青色的荆条正在生长期,还不容易断,给我手都划拉了好几道口子,你试试……是不是特别顺手?”
慕衍连着脖子都烧得滚烫,突然觉得手里的这玩意儿不好玩了,“别……主人……我昨天都认过错了……你好歹让我休息一个晚上……”
“你还记得你昨天认的是什么错吗?”教授大人抱着洗衣盆认真的问他。
“额……华逸?”
“嗯哼?那你犯了多少错?数数?”
“额……我装作不认识主人,嗯……封杀主人,不让主人碰别的sub,嗯……在学校找茬停掉了主人的职称,嗯……还让主人找不到别的工作……”
“记性不错,慕总,我们虽然认识这么多年了,但是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在床上,你可能还不了解我,爱占小便宜,小气,并且非常记仇,得罪了我的,我永远都不会忘,并且都会讨回来”
慕衍只觉着他主人有点可爱,还有点好笑。
他自小就跟着父亲出入各种商务场合,别的不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主人遇到华霆的那天晚上和昨天晚上,那种状态才叫做生气,闷着不怎么出声。
现在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还有心思来同他玩笑,只是在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