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持将烟从嘴里摘下,连同房间里的音乐也关掉,才给他妈把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接通,与他刚和人做完爱,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糜烂劲儿不同,他的声音仍然是清清淡淡的
“抱歉啊妈,下午临时有点事,所以没过来。应该提前跟你说的。”
“当时手机因为太着急,还丢在车上了,让你担心了。”
他实在不像在撒谎的样子。但他又的确在撒谎。他妈给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手机就丢在枕头旁,他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根本没办法停下对着另一个男人捋动器/官的动作。
向他妈解释完,也将她安抚好的童持,抛下手机,继续将夹在手指间的烟叼回了嘴巴里。
今天已经在床上厮混一天了,明天带江尹一去外面玩玩吧。
有家餐厅还不错,之前也没带江尹一去过。
就在童持在脑子里为明天做着粗略的规划时,门铃突然响了。他住的地方,还蛮特殊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听到门铃声,童持就约摸猜到了是谁。但等他去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是在他猜测范围之中,却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傅乘光时,他微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什么风啊,把你都吹我这来了。”
傅乘光顺着他拉开的门走了进来,“你以为是谁。”
“汪梦醒啊。”童持这个时候才开始穿上衣,“你这是第二次来我这吧。”
房间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倒不是童持住的地方小,只是他家搞拍卖的,能吃这碗饭,他家人眼光都不会差,一些有价无市的好东西,他们也会自己拍下来当做藏品。
童持家里大大小小几十个保险柜,就是做这样的用途。也因此,他家格局看着很怪,从正门进来,走过玄关就能看到床。
傅乘光扫了一眼。
床还没收拾,床单上湿迹斑斑,连枕头也被压了很深的印痕。
“江尹一呢?”看着这一片狼藉,傅乘光口气还是淡淡的。
“在洗澡。”童持也没有避讳傅乘光的意思,“做了一下午,准备等他洗完带他出去吃饭。”
“我带他去吧。”
童持听出了傅乘光是要接手的意思他们共享江尹一要遵守的规则,傅乘光是不用遵守的。
两人聊了些别的的功夫,江尹一从楼上下来了。就像童持说的,他刚洗完澡,现在下楼,身上穿了件荡领的廓形印花长袖衬衫,衣服风格跟他很不搭,明显是童持拿的自己的衣服给他穿的。
他在浴室应该呆了挺久,手指指甲的两边,都被泡的有点发白。两边手腕上,也都有被手铐一类的东西拘束,挣扎后留下的印痕。
童持拆了套崭新的,还用防尘罩罩起来的棕色风衣给他,又拿了条黑色的皮带。在将风衣搭在手臂上后,他走到下楼来的江尹一身后,说着,“我帮你穿吧。”就伸手穿过他的腰为他系起了皮带。
江尹一站着不动,任由他亲密的贴着自己的背脊。
他的神情呢,与其说是说是平静,不如说是疲倦到极点后的麻木。
为江尹一系好皮带,又将风衣为他穿上,将本来不适合他的衣服,搭出一种全新风格的童持,又将手伸进江尹一的领口,帮他整理垂坠的荡领。
“拿开。”
不想被童持贴肤碰触,江尹一歪侧了一下头。
他被同性有悖生理的干了一下午,自己将肚子里的精/液全部掏出来的,都在浴室里花了一个小时,现在他已经没有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对峙的力气了。
餍足的童持,这一次十分听话的将手抽了出来。站在旁边,将这一幕全程收入眼底的傅乘光,眼底仍日是一片难以揣度的平静与幽邃。
……
漆皮的沙发,在顶灯的照耀下,泛着冷冷的,类金属的光泽。
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在玩儿牌的小屈,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沉默不语许久,却一直做着交换目光这种‘小动作’的邵斯炀几人,按在牌背上的手,捡了两张牌起来,夹在两指间,在面前悬停一会后,嘴唇往下掀出个很淡的笑弧,手中的两张牌随即向几人抛掷过去
“想了这么久,你们几个一个都没想清楚怎么开口吗。”
“还是说,非要把这事闹到你们爸妈那去?”
第228章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226】
还是之前戚景找他的那件事。
说真的,小屈都快忘了。现在听邵斯炀又说一遍,他本从沙发扶手旁垂下去的那只手,也抬放到了桌面上来。
“傅乘光在武汉,你们在上海。”
“你们上海的朋友,怎么陷到武汉去了?”
“他是武汉的。”闵舒行倒是答的快,他们用这种手段,还被正主抓了个现行,要此时不说清楚,惹怒了小屈,跟他们来真的,那就别说帮江尹一了,他们自己都得摊上麻烦,“之前在白家,给白露做保镖。后来……他有事就回武汉去了。”
“在武汉被傅乘光扣下了。”
哦,又扯了白家进来。
小屈的眼,在站在面前的几人脸上巡视了一圈。
权律戚景这群人,家里在上海,可不只是有头有脸这么简单。戚景来找他,可以说是朋友,年轻嘛,认识圈层之外的人不稀奇,但这几乎囊括上海最顶尖圈层的年轻一辈都来了,甚至为了逼他帮忙,不惜联合起来用这么下三滥的方式
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觉得傅乘光会给他上强度,还是该感叹那人‘本事’非凡。
“这事,戚景已经来找过我一次了。我说了会帮忙问。毕竟,我不能全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我还要听听那边怎么说。”一声哼笑,在顶灯的光照下,仰起头来的小屈,不止因为年岁显出的成熟五官,跟张白纸上的铅笔速写似的。没有一笔不凌厉,没有一笔是多余,“但你们今天这手段”
戚景差点就开口了,你说帮帮了吗?要不是跟傅乘光是朋友,这么敷衍他们,他们至于玩脏的吗。
但他还是忍下了。他们现在确实只能指着小屈。
权律在这个时候开口,“这事是我出的主意。”为免殃及其他人,也免得小屈拿这事说不帮忙了,他不止揽了事,还连头都低了,“我做的不好,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