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和我争夺皇位?我告诉你,沈清越。皇位是我的,你也是!”

说着,他便紧紧的抱住了沈清越,将她箍入怀中,用蛮力压过她的反抗。

为了打破这种落入下风的局面,沈清越狠狠的在他的脖子上咬下,令他吃痛到不得不放开自已。

江京醉触摸被咬的地方,哪里流了好多血,近乎嵌入骨头的牙印在提醒着他-沈清越有多排斥他。

但是他反而觉得更加刺激,将手上沾上的血含入口中,阴森森的看向沈清越。

“抗拒我?你不想去见江京砚吗?来讨好我啊,把我哄开心了,我就考虑一下带你去见他的尸体。”

“我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来和你谈判的。我的侍女现在在见白身边。你挑拨六殿下破坏我和江京砚的婚事那一次,见白看到过六殿下的脸,只要对六殿下进行拷问,他一定会把你供出来。”沈清越和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不再靠近他。

“沈清越,我可以现在就把你囚禁了。”江京醉眼中的欲望已经溢出来,他不再像往日一样彬彬有礼,将那副和善的空皮囊卸下来了。

“见白他们看到我一直不回来就会直接面圣,你可以试试。”

江京醉十分不理解沈清越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他江京砚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为什么还要耽误这些功夫去找他,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江京醉向来都是以利为中心,凡事需要斟酌再三,权衡利弊。对他来说没有好处无法提高声望的事情他从来不做,他从来不把时间花在无意于的事情之上。

他的目标就是皇位,只父皇不喜欢他,母后不喜欢他都没关系。只要有了权力,有了地位何愁没有人来奉承他?只要成为了皇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天下都将会是他的。

感情从来都是无意于的东西,是最没用的。他从不相信任何人的感情,都是虚幻的短暂的。

他只相信权力。

“为什么?他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你还要花费心思在他身上?愚蠢又可笑。”

“我知道你向来是权衡利弊,权衡再三才会做出选择。可是我不是一个理智的人,我有自已的情感,在我眼中江京砚的安危就是比利益要重要,是我第一时间会考虑的东西。”

江京醉眼中充满了疑惑,难以捉摸。“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感情这种事情是不需要权衡再三的。”

“你爱他?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发狂?喜欢他脑子有病?喜欢他囚禁你?喜欢他给你开家医馆?”江京醉大声质问她,希望她可以意识到她说的话多可笑,意识到江京醉才是最好的归宿。

在皇家之中,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是一个人最大的弱点,是能让人失去理性思考能力的可怕之物。

“江京砚愿意为了国家而抛头颅洒热血,上战场保家卫国。他能理解我为什么喜欢医术,他能读懂我不喜欢这些大家闺秀的礼仪。会纵容着我的小性子,他还只喜欢我一个人。七殿下,在这个世道,只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最难能可贵的吗?”

第71章 一生只爱一人

“在这个世道,只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最难能可贵的吗?”

沈清越不喜欢这个世道。

在这个世道,许多文人墨客在各类宴会上诉说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却不知道用自已寒酸的诗句将多少青春年华的少女骗入后院。

喜欢本来就是充满占有欲的,天底下有哪一个女子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陪着自已的伴侣?

为什么这个世道会要求女子坚守妇道,只钟情于自已的丈夫。却不要求男子也只爱一人?反而会认为后院充实更能体现他的本事?

一生只爱一个人很难吗?

今晚你在这个女子的房中和她诉说着爱意,听着她表达自已的欢喜。明晚你躺在别的女子的温软怀抱之中时难道心中没有一丝的心虚吗?

“只喜欢一个人?”江京醉被沈清越说出的话语震惊到了,她的话与这个世道是背道而驰的,与这个世道所传授给男子和女子的价值观念完全相反。

“你若是喜欢什么人,难道不希望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将这样的要求绑架自已的爱人,对于自身却全然不顾呢?七殿下,你是不是想说你喜欢我?”

江京醉不知这个女子竟然这般直接的将自已的心思说出口,世人向来教导女子要被动害羞,女子不会轻易将喜欢说出口才对。

“你刚才是想拉拢我,让我离开江京砚。所以在你的潜意识里你也是渴望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的。但是你自已呢?我记得你有侧妃。你希望我只留在你身边,但是你却将多少女子留在你身边了?”

“我说过,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若当上了皇帝,我凭什么不能有后宫?我一道圣旨,你还不是要乖乖进宫?和其他妃嫔相处。”

“可是之前有人想要给江京砚纳妾,他拒绝了。连我都看那个女孩可怜打算收留她,但是江京砚严厉拒绝。你问我为什么喜欢江京砚,这难道不是答案吗?”

江京砚的喜欢是明目张胆的,是极具安全感的。

谷雨也曾经问过沈清越为什么喜欢一个曾经囚禁过她的人。

为什么呢?

因为她的喜欢早在囚禁之前就已经生根发芽。

白露和谷雨总是认为沈清越的动心是因为一个医馆。

但这只是其中之一。

不只是医馆,从小到大沈兴业总是将她当做联姻的工具,她不能做自已,她要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得体,要学琴棋书画,不能行医救人。

她真的不喜欢琴棋书画啊,她只想当条咸鱼,不想当什么出人头地的大家闺秀。

然后在婚前,在婚后,江京砚曾经无数次告诉她要做自已,可以睡懒觉,可以不去应酬那些不熟的妇人。在东宫里没人能管你,

沈清越已经被“大家闺秀”四个字管的太烦了,凭什么男子想做什么都行,无所事事也可以当个败家子,世人不会对他进行说三道四。

然而女子却要被三纲五常,相夫教子所束缚?

沈清越喜欢医术,为什么不能去当一个大夫?有人喜欢读书,为什么不能去科考,只能去读那些女戒?

她曾经和母亲讲述这些想法,她以为同为女子,母亲一定可以理解她。结果母亲非但没有理解她,反而训斥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

自此之后,她便不再向任何人提起这样的事情,将自已的想法埋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