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不爱他,那他便努力学习诗文,笼络大臣,博得父皇母后的欢心。

皇位不属于他,那他就将挡他之路的人统统杀尽。xl

沈清越不喜欢他?那他就将那碍眼的人赶尽杀绝,若是沈清越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了,还怕得不到沈清越的欢心吗?

七殿下沉住气,秉持冷静。“这个侍女的命现在就在我的手中,想要保全她的性命,全看你们能不能讨得我的欢心。”

他将刀剑架在白露的脖子上。鲜嫩的皮肤被擦出血来,格外妖艳。

江京砚冷声回怼他。“别忘了李家豪还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做个交换。”

七殿下嗤笑一声,不屑的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能为了保全本王而死,也是他李家豪的福气。”

小的时候,江京醉在学堂考试第一名,面见父皇。父皇曾经交过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必有取舍。取舍得当,才能成为人中龙凤。

“那你有什么条件?要怎么样才能放了白露和她的妹妹。”沈清越颤抖着质问。

“什么妹妹?她妹妹早死了,我不过是为了让她盯着你的行踪骗她的。没想到你也信了。”七殿下有些得意的扬起嘴角,略带微笑。

当白露得知她的妹妹早已死去,并且自已在背叛过沈清越之后,沈清越反而替自已着想,为了自已的生命受制于人时,她的内心是混乱的。

眼见着沈清越满心满眼都在为白露担忧,被七殿下要挟着。

也许,是时候弥补小姐了。

白露想着。

她心一狠,径直撞上七殿下手中的刀剑。

锋利的剑划破了白露的脖颈,鲜血喷洒而出,滴落在剑尾,滴落在七殿下的衣服上,甚至一部分撒在了沈清越的脸上。

七殿下有些惘然,不知所措的看着沈清越,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想要寻找借口。“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已撞上来的。”他慌张之下扔掉了满是鲜血的剑。

趁着七殿下分神,江京砚命人赶紧擒住七殿下,将他押入天牢。“我杀个奴婢怎么了?凭什么要扣押我?以我的身份杀个婢女有何不可?”

仰陵狠狠的抓住他的后颈,怒声说:“殿下莫不是忘了当初派人在洛阳暗害太子一事了?李家豪可是全招了。”

仰陵将鬼哭狼嚎的七殿下押走,只留下三人在二楼。

又是这样的场景,上一次沈清泠被下毒之时,也是将她的鲜血落在了沈清越的身上,这次白露也是。

她们都要离沈清越远去了。

沈清越抱着白露,泪流满面。“白露,你这是做什么?”她伸手去探白露的脉搏,已经无力回天。

“小姐,之前是我背叛了你,是白露对不起你。这次白露算是弥补过错了,希望小姐可以原谅白露。”白露一边说一边吐着血。

“既然你背叛的是我,那你的下场该由我说了算。我不许你死,我命令你,活下去。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

第96章 我愿意陪着你

“既然你背叛的是我,那你的下场该由我说了算。我不许你死,我命令你,活下去。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沈清越很恨自已一身医术,却无法医治自已在乎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小姐,别难过。我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我死后,你可不可以把我和我的妹妹安葬在一块,把我们的尸首送回老家。”

沈清越点点头,泪滴一点一点的滴落。

见着沈清越答应,白露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小姐,当初在七月茶馆,我们撞破的那个事件其实是相爷一手安排的。那个太监是相爷救下来的,是为了让你恨太子殿下,这样你就会愿意和相爷站在同一边。”

“还有之前给相爷通风报信,传递消息的人不是见白,是我。是我对不起小姐,现在的下场是我自作自受。小姐无需有心里负担。”

沈清越能感受到,白露的身体越来越冰冷,脸色也越来越差。“别说了。”

“下辈子,我还要和小姐一起,带上见白。在七月茶馆听、说、书。”

言毕,白露的手垂了下去,永远的合上了双眼。

沈清越没有想象中的大喊大叫,以她行医多年来,见惯了生离死别。此时才体会到,人悲伤到一定程度,是无法发声的,只能呜咽着。

她将白露的尸体揽在怀中,十分执拗的想要温暖她的身体。

江京砚看着她冷静了许多,才走上前来拍一拍她的肩膀。“逝者已逝,别太过沉醉于过去。”

后来江京砚将白露妹妹的尸体找了出来,将二人一同葬在老家。

在东宫,江京砚准备向沈清越坦白一切。

“阿越,当初引导你走错路的那个太监的确是我安排的,我希望可以把一向置身事外的沈家拉入局中,这样你为了自保一定会谋求庇护。”

“还有沈宰相原先是想将你嫁给陛下,是我用尽一身功勋,多年的胜仗才换到了那桩赐婚的婚书。”

“当初向你提亲的公子也都被我抓起来了,我把他们流放到别的县城了。”

江京砚试探着抓住沈清越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已的胸口。“阿越,原本我们是没有缘分的,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和你在一起,强行得来了这桩婚事。”

“现在,我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你。我自知登高而极寒,我自知我的母后为情所困,但我绝对不会成为父皇那样的人。

这个皇位实在太寂寞太孤独了,我希望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当初在我受伤时,你为我的左肩疗伤,你允诺过我一个愿望。

现在我想说这个愿望就是我希望你可以陪着我。你可愿意?在得知我做了那么多狡诈的事情之后,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现在的沈清越成长了许多,许是经历太多的事情。

“在我们成亲之前,父亲曾经找过我。”

那夜,在江京砚走后,沈兴业走入了沈清越的房中。

“既然太子殿下走了,那你跟我出来。”沈兴业见沈清越迟迟不动身,补充道:“那个叫仰晚的已经被我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