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三哥哥说小白不小心跑丢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回来。”
说到这里,文月郡主紧紧地握着方卿婉的手,眼圈都红了:“婉儿,我永远都忘不了三哥哥掐死小白的样子,当时,他居然还在笑。”
“郡主……”回握住文月郡主的手,方卿婉慢慢道:“今日,我是该向你道歉的,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听见婶娘跟叔父聊起中秋宴,叔父说他近期将与贵客相见,要不了多久,就再也无需被大房压一头了。”
说罢,便跪在文月郡主的面前:“我实在担心这二人会在背后捣鬼,所以才在今日约你一起前来,我想看看这贵人究竟是谁,避免我父亲在无意之中被二房所害。”
“快快请起。”文月郡主赶紧扶起方卿婉:“婉儿妹妹愿意实情告知,我便不会怪罪于你。宰相大人为我们永昌国付出颇多,定不会想到这家族之中竟会有人想加害于他,加之婉儿妹妹之前的建议也是帮我们文昌侯府度过一劫,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彧文月向来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宰相大人又是众所周知的忠臣,看到方卿婉主动将事情和盘托出,她反倒很是开心。
想到三皇子看到自己时的紧张模样,文月郡主倒是心中一惊,看来她得找机会将此事告知于怀瑾哥哥了,这个三皇子,不知又想做什么坏事。
另一边,方巍带着方心瑶回府之后,便在东院大发脾气。
“孟子蓁,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好女儿,今日之事全被她毁了。”
“哐”的一声,方巍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
“怎么了?心瑶你今日不是与郡主一同出游吗?”虽说平日里孟子蓁是有些看不上方巍,但方巍真正发起火来,也是有些吓人的。
听完方心瑶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之后,孟子蓁问道:“此事,当真不是你二姐姐让你做的?”
今日文月郡主能邀请方心瑶一起出游,孟子蓁本来就觉得很是奇怪,再加上这后续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她越想越是觉得此事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听到孟子蓁的疑问,方巍略有迟疑。难道,真的是方卿婉故意为之?
“肯定不是她,文月郡主自己都说了,是她邀我一同出游的,而且方卿婉根本就不知道庄子在那附近,还是我提醒她的,娘你想想看,你已经多少年没带她去庄子上了?”方心瑶跪在地上,很是无语地答道:“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无意为之,我又不知道爹爹在庄子上,不然我肯定不会让她们去。”
虽然被父亲痛骂一顿很是生气,但是方心瑶想着今日所见之人,心中倒是涌起一阵莫名的感觉。“爹,我以后能嫁给三皇子吗?”
“哐~”的一声,又一个茶杯砸到了方心瑶身边。“孟子蓁,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真是……真是恬不知耻!”
听到方心瑶的话,方巍又是一气,这孩子才多大,就居然想着男女之事,这要是让外人知晓,他们方府的脸都丢光了。
“怎么了嘛,我以后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给三皇子不好吗?我要是嫁给三皇子,你和娘就是三皇子的岳父岳母了,爹爹你们就是皇亲国戚了。”
孟子蓁刚准备和方巍一起骂方心瑶,听到这话,倒也是心下一动。“老爷,瑶儿说得也有道理,咱们瑶儿长相也是不差,而且现在尚在年幼,等过上几年,三皇子年纪稍长,瑶儿却是年轻正好,到时,瑶儿若能嫁于三皇子,那咱们岂不是……”
“别做梦了,我又不是宰相,她又不是宰相之女,嫁给三皇子,你们娘俩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即便不是正妻,若是能做个侧妃,那以后也是……万一,三皇子能,”孟子蓁做了一个向上的手势,“那咱们岂不是……”
“此事还需好生商议,先不要对外透露任何风声。方心瑶,你最近好好在家待着,哼。”说罢,便站起来,往后院容姨娘住处走去,气得孟子蓁又是一拍桌子。
没有再听他们的对话,方心瑶已然开始思念起今日所见的男子,那样一身浅青色织锦长袍,面部轮廓深邃立体,脸部线条分明,俊雅飘逸,温文尔雅,她感觉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
是夜,晚风习习,临近中秋,天气已然渐渐转凉。方卿婉叮嘱云隐,近日务必要好生跟紧方巍,随后便打发了梧桐去休息,独自一人站在窗边,看着空中月色,不做言语。
一旁的树上,带着面罩的男子看着此时的方卿婉,长发解开披在肩上,温婉纯净,身着一袭素腰长裙,修长的玉颈下,是凝脂白玉般的肌肤,虽然还未及笄,但身材已然发育。眼眸迷离地看着远方,媚意荡漾,小巧的嘴唇微张,却是看的人心中一动。
突然听得窗外传来一丝响动,方卿婉猛然惊觉道:“什么人?!”
只见一熟悉的男子从树上飘然落下,站在窗外,和自己面对面,方卿婉这才松了一口气:“什么时候,雲公子倒成了我们相府的常客?”放下心中的警觉,方卿婉忍不住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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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雲公子的真实身份
自从上次雲公子救了自己,方卿婉对于他便真正放下了防备,她就是这样,要么就完全不信,要么就全心全意的信任。
“方小姐竟如此打趣雲某,实则雲某之幸啊。”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雲公子轻车熟路的翻窗进来,坐在桌边,吃起了方卿婉的甜食。
“上次还未来得及感谢雲公子的救命之恩,若是雲公子不嫌弃,以后叫我婉儿便是。”自从重活一次,对于男女规避之嫌,方卿婉已然没有太在意,加之永川国国风本就开放,所以对于眼前的事情,只要不被他人发现,方卿婉倒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既然如此,那以后便称你婉儿妹妹吧,你唤我雲兄即可。”
“不知兄长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原本看着雲公子,方卿婉便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所以此刻称其兄长,倒是让她想起自己在外的哥哥,心中倒是有一股暖意流动。
“最近听了一个故事,不知婉儿妹妹可愿意听我讲上一讲?”
“兄长请讲。”
放下手中的甜食,抿了一口茶,雲公子缓缓开口道:“在很久之前,有一小小少年。自小,他的兄弟姐妹们均很优异,而他的天赋同样颇高,学任何东西都很快。
但是,少年的母亲,却很是奇怪,她不愿让少年像其他孩子一样,不喜他学文,更不喜他学武,每次少年学了新东西,回家展示的时候,少年的母亲都会很生气,让他不要再学这些了,只要看着少年不知忧愁的玩耍,她才开心。
一开始,少年以为,母亲是怕自己累着,想让自己无忧虑的成长即可,可随着自己慢慢长大,每次少年想在父亲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母亲又会像以前那样生气,有时还会打自己,除非自己答应母亲,永远不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
有一次,是少年的生辰,父亲说只要少年背出《中庸》的一部分内容,便实现他一个心愿。少年开心极了,对于《中庸》,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这点小事可完全难不倒他。
那天,他赢得了父亲的奖励,可是等待他的,却是母亲狠狠的责骂和鞭打,母亲甚至对他说,若是以后再有此事,他便会永远失去母亲。从那之后,少年再也不敢在外人面前展现任何能力,越是被人骂无用,母亲越是高兴。”
“这少年的母亲未免太奇怪了,”方卿婉看着男子:“世人皆言,身为父母,均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故事中的少年,一看便是天资聪颖的孩子,为何他母亲不喜反怒?”
雲公子也摇摇头,继续道:“少年也不知,可能便是天生不喜吧,也并非所有父母都会疼爱自己的子女。”
喝了口茶,雲公子继续道:“重点不是这里,重点是,虽然后来少年在母亲面前表现地很是无谓,终日只会玩乐,不学无术,但私下里还是会偷偷学习很多东西,拜了很多师父。”
看到方卿婉一直在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述,雲公子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柔和下来。
“有一个师父,是少年最为敬重喜爱的。她很温柔,长得也非常温婉美丽,就像你一样,”方卿婉闻言一怔,对方继续开口道:“这个师父教了少年很多东西,骑马、剑术、琴艺、吟诗作画……她说这世上好玩的东西太多了,一定都要去体验过一遍才行,在少年的眼里,师父简直无所不能。
更重要的是,师父就像真正的母亲一样,会给少年缝衣服,带少年去帮助很多人,听少年的心事,还会不停地鼓励少年,而这些,是少年的母亲从来都不会做的。”
“这个师父真不错,给了少年很多温暖。”方卿婉略有些心疼道,听到此处,她早已听出来雲公子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那后来呢?”
“后来,少年的师父怀了小宝宝,和少年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一次和少年见面时,她说自己要在家养胎了,妹妹太小太柔弱了,如果她在往外跑,可能就会失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