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1)

温殊色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捂住自己的胸膛,“一颗真?心,郎君想听?什么?实话?”

她那颗假真?心,找上?一句实话确实艰难,提醒她道:“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娘子当真?认真?地想了起?来,半晌后问?道:“郎君是指哪样?我实在猜不出来。”

谢劭眼皮子微微一颤。

“你是不是吃醋了?”自己这么?晚归家,来的还是明家,明二公子又在,他心头定是别扭了,出声宽慰道:“这点郎君放心,我心眼小只?能容下一个郎君。”

小娘子的甜言蜜语张口便来,让他不得不怀???疑,“这话你以前也与?明二公子说过?”

他这话问?得太没道理,温殊色理解他吃醋,但不能污蔑自己,更不能看轻了她,“郎君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换作任何人,也知道这话该怎么?回答,可?温殊色看了他片刻,却听?到了一句,“我不知道。”

若无换亲之事,小娘子嫁的人便是明二公子,明二公子性子稳重可?靠,当不用她费心来哄骗欺瞒。

温殊色愣了愣,“郎君怎么?能如此想我?”松开他的手?,脸上?的笑?意也没了,“我同明二公子清清白白,虽对彼此有意,也从未有过半点逾越,别说这样的情话,就连单独相处都刻意在避讳,我出身虽不是什么?名门,但家教还是有,你要是介意......”顿了顿,想了起?来,“就算你介意,倒也没得选择。”

顾不得去纠正被小娘子扯歪的话,满脑子都是那句对彼此有意,密密麻麻的细针一点一点地往心口上?刺。

心头不舒服,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好?听?,“你可?算说了一句实话,你对明二有意,对我也有意,你博爱得很,横竖嫁给谁都是一样的说辞。”

小娘子惊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哪里?来的脾气,“你别总挑我的事儿来说,我再如何,总比你那青梅竹马拎得清,一声声谢哥哥叫得多亲热,她不知道你为人夫,你不知道吗,我还没同你计较,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我博爱,谁都喜欢,你不稀罕听?,我还懒得说了呢。”好?久没被他气成这样,心梗得厉害,气儿都顺不过来了,推开车窗唤了马夫一声停车,车子还没挺稳,便跳了下去,提着裙摆疾步往回走。

身后郎君紧跟而上?,“我同你好?好?讲道理,你为何要下车,你要上?哪儿。”

温殊色头也不回,气到极致,理智也没了,“我不想同你说话,你管我去哪儿,你回你的家,我这就去找明二,问?问?他愿不愿意听?,我说给他,不然岂不是白遭了你谢劭的污蔑。”又道:“当初你也不是完全没有选择,是你谢劭先?提出来要将就,你在说这话之前,就该把?我祖宗八代都打探清楚,免得如今再来后悔,同我算账。”

“温殊色!”她就是只?白仙刺猬,好?了能驱除百病,招财消灾,一旦惹急了能刺得你千疮百孔。

小娘子充耳不闻,脚步如风,黑漆漆的巷子没有半点灯火,却能瞧清楚,越走越快,奈何腿没有郎君的长,很快被揪住。

谢劭抓住她胳膊,“你去试试?”

小娘子性子服软不服硬,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往下掉,“我这不是在去的路上?吗,你拉着我,我怎么?试?”

他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一旦惹了她,她立马就会回头,不会存有半点眷念,他没有小娘子的硬气,他赌不起?,紧紧抓住小娘子不松,“你说过喜欢我,别不认账。”

“郎君不是不稀罕吗。”

“我不稀罕的是你那些假话。”

今夜从一见面,他便古怪得很,温殊色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也不想去猜,“郎君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这么?把?人心当豆子来磨。”

谢劭看着她,直接问?道:“谢家当真?破产了吗。”

温殊色终于明白了他的反常,神色一顿,知道谢老夫人多半已经告诉他了,如实道:“没有。”

但这事细算起?来他并?没有吃亏,若非自己和谢老夫人瞒着他,步步紧逼,他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谢家没破产,不是挺好?的吗,郎君如今做了官,又有钱财傍身,你应该高兴。”

和没良心的人说话,心肝子都要被戳破,“你从未想过,我难不难受。”

确实让他吃了不少苦,温殊色语气软了下来,“这主意也不是我一人出的,是祖母千叮嘱万嘱咐,要我定要配合她,希望郎君入仕途做官,郎君是受了不少苦楚,可?风雨后见彩虹,郎君如今不是熬过来了吗。”

“我入官途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自己和谢家吗。”恨她白瞎了一双眼睛,“我不想看你跟着我挨饿,不想见你比旁的小娘子过得差,想给你这世间最好?的,那日你看中?了铺子里?的几身衣裳,我买不起?时,你可?知我有多难受?我恨不得替你去抢去劫。”

她就忍心让他难受。

“我能为了你,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拿命去拼,但要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行,只?有你温殊色有这个本事。”

一番表白,真?诚又直白,对比她适才的那席话,自己一下就成了小肚鸡肠,眼泪还在眼眶内打转,气儿已经没了,温殊色呆呆地看着郎君,“我......”

她说的也都是气话。

这辈子的脸面都折在了小娘子手?上?,也不在乎这一回了,缓缓地松开她的手?,问?她,“你还要去找明二吗。”

小娘子猛摇头。

他也没指望能从她这儿找回同等的感?情,难道他还能同她生气,质问?她为何一言不合就想要另觅出路,不能对他有点耐心?

万万不能,小娘子递了个木梯过来,自己只?能顺着往下爬,“能回家了吗?”

温殊色点头如葱,“能。”

郎君守住最后一道颜面,没去牵她,转身走在前面替她引路,早就习惯了这等揣着怒气找上?门,惨败而归的局面。

怕小娘子瞧不清路绊了脚,走得很缓慢,没走几步身后的小娘子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双手?从他背后穿到腹前,紧紧地搂住他,脸挨着他的后腰愧疚地道:“郎君真?好?,是我没想周到。”

她能看到他的好?,还算有救。

为了让自己成才,她不惜背上?了败家的骂名,与?他一道吃过的苦楚都为真?,他怎会怪她,“不怪你,娘子能如此,终究是我没能让你安心。”轻轻掰开她的手?,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小娘子没动,体贴地道:“郎君累了一日,我自己走吧......”

话音刚落,人便被谢劭转身抱在了怀里?,拿嘴轻轻地去啄她的唇,“我已与?母亲说了,今夜回去得晚,不用留门,咱们住温家宅子。”

这一笔账输了阵,另一笔总得讨回来。

马夫还在后面看着,温殊色一躲,“还有人......”

郎君什么?也听?不见,唇瓣碰到了小娘子的耳垂,泄愤似地一口含上?去,淡薄星光半遮半掩,也不知道有没有落入人眼,回到马车上?,又把?小娘子搂进怀里?放在腿上?,两边直棂窗落下,关得死死的,挡住了春光夜色。

两人搬去了谢家新宅子后,温家的屋子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