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1)

二夫人听完晴姑姑的话?,脸色也变了?,还没来得及质问跟前的罪魁祸首,谢劭突然转过身,径直往门口冲去,“闵章,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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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刚出门口,便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温殊色。

手里提着几壶高粱酒,怀里还抱着一个食盒,见到立在门前脸色苍白的郎君,愣了?愣,知道自己八成没掐好时辰,二夫人怕是已经回来了?,忙冲他一笑,解释道:“我去给父亲买酒去了?,我还买了?郎君喜欢吃的咕噜肉......”

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

平日她?一笑起来?, 总会让人忍不住跟着高兴,可这回?没一人高兴得起来?,心里?酸酸楚楚, 晴姑姑立在谢劭身后,见到人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再看到她?这模样, 又止不?住心疼,偏过头继续抹泪。

热热闹闹的门口,堵了一长串的灯火,没一人吱声?。

谢劭身上的伤还在愈合,急急忙忙走出来?, 肩胛骨的伤口已在隐隐作痛, 可这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了那点痛楚,目光里?全是?小娘子。

走下台阶, 朝着小娘子一步一步走去。

温殊色这才反应过来?, 神色一慌, “郎君你怎么出来?了, 赶紧回?去躺着,太医不?是?说了要半个月才能下床......”

“都下去。”谢劭回?头打发了身后众人。

知?道人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个个都安了心,鱼贯退进门槛内,留下郎君一人面对着小娘子。

温殊色原本想?着早点回?来?, 在巷子口等一会二夫人, 与她?前后脚入门,没料到二夫人赶在了自己前面, 见这阵势,想?必是?出来?找自己的, 知?道自己多半惹了祸,看着走过来?的郎君,忙道:“郎君,对不?住,我忘了时辰,耽搁久了,让你们担......”

郎君立在她?面前,轻声?打断,“去哪儿了。”

温殊色把怀里?的食盒提起来?,对他扬了扬,依旧一脸笑意,“昨儿过路旧曹门时,我便闻到了香味,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今日出去找了一趟。闵章说得对,深巷子里?藏着的小店,味道不?一定就比酒楼的差,我尝过了,很好吃。郎君吃了好几日醉仙楼的东西,估计也腻了,尝尝这个吧......”

谢劭一直盯着她?,“为何要出去?”

温殊色本也想?好了说辞,如今不?知?道郎君已知?道了多少,只能硬着头皮道:“本是?出去替母亲送银钱,找过去母亲已经走了。”

谢劭无情地揭穿她?,“二夫人压根儿就没让你送过银钱。”

那便是?什么都知?道了,温殊色垂头,只能认错,“郎君,是?我错了,我想?偷懒出去逛逛,下回?我听郎君的话,再也不?回?去了。”

她?编出来?一套说辞,郎君依旧不?满意,毫不?留情地揭穿,“母亲说,你是?想?我了。”

温殊色心头微微一抽,脸上的微笑也僵了几分,蒙混不?过,只能点头承认,“嗯,郎君在忙,便没打扰。”

“所?以你便一人跑去了外面?”谢劭轻声?问完,解释道:“我与二公主幼年一同长大,早年她?于我有情,我接待她?,是?把她?当友人看待,并无他意。”

温殊色点头:“郎君误会了,我并非介意,当真只是?出去逛......”

谢劭揪住她?的话不?放:“我误会什么了?”

他这番剜根到底,誓要来?问她?的心境,应该是?听晴姑姑说了什么。

自己虽从小没了母亲,但祖母和父亲在她?身上花费的心血并不?比旁人差,从小照着大家闺秀的规矩教出来?,自然懂得身为人???妇,什么是?该为,什么不?该为。

今日贸然跑出去,确实是?她?有失规矩,但她?今后不?会了。

温殊色替他宽了心,“郎君如今是?朝廷命官,将来?要打交道的人何其之多,今日二公主念着与郎君的交情,前来?探望郎君,郎君热情招待,合情合理,倘若我都要记在心上,等到将来?郎君当真纳了别的小娘子进门,我岂不?是?成了妒妇。”马车盖下的一盏羊角灯,光晕模糊昏暗,轻轻地落在她?的眼?角,她?眼?里?含着笑意和豁达,却没了今儿白日匆匆赶回?来?见郎君时的期待和欢喜。

她?是?个什么性子,谢劭早就摸清了,说出来?的话,心头必然也是?如此想?的了。

她?一人出去了这几个时辰,想?出来?的便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是?想?要退缩,再也不?管他了吗。

肩胛骨的伤口痛,心头更疼,低声?问她?,“当真如此,我纳别的小娘子你也同意?”

温殊色点头道是?,“郎君位极权臣,三妻四妾乃正常不?过,我身为夫人,应该豁达,喜郎君所?喜,好郎君所?好,郎......”

这是?她?想?出来?的未来?,谢劭实在听不?下去,打断她?,“温殊色,好好说话。”

走了这大半夜,逛了无数个小摊,买了一马车的东西,自以为已经想?开了,如今被郎君质问,心口依旧还是?隐隐痛痛,但能怎么办呢,郎君这样的人,生来?高贵,生出在东都,一生下来?结识的便是?皇亲国戚,她?拿什么去计较,只怕再多的眼?泪都不?够流。

二夫人昨夜那句话只说对了一半,女人一辈子能不?能幸福美满,虽说多半看郎君,但也并非全看郎君。

有一半还是?靠自己来?选。

她?不?要活成姚十娘那样,她?想?明白了,就算郎君将来?身旁一堆的莺莺燕燕,她?也不?能落泪了。

不?好看,还死得快。

仰起头看向郎君,斩钉截铁,“我说的都是?真话。”

谢劭好不?容易揪住了她?这只万年乌龟伸出头来?,还没来?得及瞧瞧是?何模样,她?又缩进去,死鸭子嘴硬不?认账了。

百年铁树开了花,刚冒出了嫩芽,怎可能让她?把它掐断,今夜一旦错过,她?又会将头缩进壳儿,再也不?会把心袒露出来?。

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了,“温殊色,我问你,我今日同二公主说话,你是?不?是?难受了?”不?待她?回?答,谢劭便堵住了她?狡辩的借口,“不?能说谎。”

“嗯。”温殊色点头。

以后她?尽量控制,控制不?了就眼?不?见为净。

谢劭又道:“我身上的这身衣袍,是?你亲手?做的,给?我的?”

温殊色一愣,这才留意到他穿的衣袍,亮宝蓝的缎子,衣襟绣了几根简单的竹节,确实是?她?做的那身,不?知?道怎么到了他身上,正疑惑,便听跟前的郎君道:“我从闵章那里?抢来?的。”

温殊色愕然看向他。

“我嫉妒,嫉妒娘子置办的第一件新衣为何不?是?给?我的,午后我便穿上了,想?等娘子回?来?,问问娘子除了夫妻之情之外,心里?是?否有我?”

先前自己在心头还无数次地骂她?心盲眼?瞎,怨她?看不?见自己的真心,白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