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劭觉得她脑袋长得太神奇,不该记住的,一直不忘,该记住的一样都?没记住。
被他?这番盯着一瞧,温殊色也开始去回忆,很快便想了?起来,极为不屑,“郎君不过是骗我?少买点衣裳,又不是真心,母亲不一样,我?能从她眼睛里看出来喜欢。”
这一番话更戳心了?。
要说她没心,真情假意她倒是分?得清清楚楚,还知?道揪住自己?的把柄,可她今夜那句喜欢,何曾又带了?真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都?能从刚见了?一面的人眼里看到喜欢,合着自己?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她心盲眼瞎,就是瞧不见。
不能想,越想越心凉。
转回头平躺在绣枕上,闭上眼睛,“早点睡。”
不知?道是不是小娘子太过于紧张兴奋,没空来折腾他?,乖乖地躺在一侧动也不动,一夜相安无事,翌日一早,他?醒来了?小娘子还没醒,猜也知?道,怕是大?半夜才睡着。
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被褥只剩下了?一块边角,岌岌可危地搭在了?自己?的一侧腿上,其余全被小娘子裹在了?身上。
这就是她所谓的睡相好。
这屋子四面通风,早晚有?些凉,伸手?想去扯一点过来,及时停了?手?,他?不能破坏现场证据,得等小娘子醒了?自己?瞧。
挨着冻干熬了?一阵,廊下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听到了?二夫人的声音,“我?煲了?莲藕汤,给他?们端进去......”
谢劭心头一跳,眼疾手?快地从小娘子怀里扯过被褥,搭在自己?身上。
被他?这一拽,温殊色也终于醒了?,意识到自己?睡过了?头,急忙翻身下床去穿衣裳,压根儿没往他?身上瞧,“郎君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谢劭看着严严实实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前功尽弃,一声不吭。
晴姑姑已端着汤盅立在里屋帘子外,朝里唤了?一声娘子:“二夫人刚煲了?汤,说等姑爷和娘子醒了?便能吃上。”
头一夜印象没留好,全靠后面掰回来,这一早上又睡过了?,温殊色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瞧我?,就没一件事做好。”
见她紧张成?这样,谢劭好心为她解脱,“你要是怕面对他?们,哪儿都?不用去,好好待在这儿,我?自会替你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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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殊色却没领情,匆匆穿好衣裳才扫了?他?一眼,“郎君好好躺着养伤,有?什么事就叫闵章,丫鬟我?也给郎君请了?两个,就在外面,郎君唤一声她们便会进来,我?先去忙了?......”
走出去吩咐晴姑姑,“把汤拿进去吧,郎君已经醒了?。”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这一离开,一直到傍晚都?没再出现。
不仅如此?,闵章和晴姑姑也不在宅子。
晚饭的点儿,谢劭坐在木几?前,看着桌上摆着的丰盛菜肴,终于忍无可忍???,抬头扫向?杵在跟前的两个丫鬟,沉声问道:“三?奶奶人呢。”
成?日不见人影,她是忘了?还有?个躺在床上的病夫吗。
她忙,她有?那么忙吗,之前两日,好在晚上这一顿无论如何也会过来陪着他?,今儿三?顿,就没见到她人影子。
一丫鬟忙垂目禀报:“禀公子,三?奶奶和二夫人在外寻宅子去了?。”
昨夜谢仆射和二夫人来得匆忙,能在外面的院子里将就一夜,但这宅子终究还是太小了?,不能再住下去。
谢劭憋着一口气。
成?,这两老的一到东都?,一个抢了?他?的小厮去宫中复命,一个抢了?他?的夫人去寻房子。
他?们怎么就这么会来事。
小娘子也是,她嫁的人是他?,自己?才是同她过一辈子的人,如今却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把她叫回来。”他?得好好告诉她,谁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丫鬟见他?脸色极为难看,赶紧出去报信。
可等到天黑了?也没见到人影子,倒是闵章和谢仆射先回来了?。
进屋后,谢仆射便坐在他?对面,提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灌入喉咙,“你大?伯死在了?凤城。”
谢劭没觉得意外。
上回削藩的假圣旨一出来,皇上立马派人去凤城捉拿谢道远。
人是太子的,到了?凤城只会灭口。
谢大?爷一番雄心壮志,围堵了?王府后,等了?两日,没等到朝廷的援兵,心头便开始着急了?。
到了?第五日第六日,已经心急如焚,一面猜到了?自己?恐怕是中了?计谋,一面又存了?希望,等了?七八日终于看到朝廷的人来了?,一时激动,连问都?没问,迫不及待地让人打开了?城门。
还没来得及高兴,官兵手?中的刀便对向?了?他?,将其团团围住,宣读了?真正?的圣旨。
谢道远以下犯上,企图谋逆,即刻捉拿。
谢大?爷当场腿都?软了?,只能落荒而逃。
被官兵追到了?城外,痛下杀手?之际,一批人马及时出现,护住了?他?性命。
皇上早猜到了?那假圣旨乃前太子所为,明面上派出去的人乃前太子一党,为的只是试探前太子,实则暗中派了?人手?,务必要保住其性命,活着带回来。
两队人马在凤城到东都?的路上,一路厮杀。
谢仆射便是在此?时出现,为了?保其性命,只能以退为进,暗中把谢道远又带回了?凤城。
谢道远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