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夜里贵生跟大牛用完夜膳之后,贵生瞧见雪越下越大了,他就自己一个人匆匆的去了一趟北院,他去了问东来的丫鬟,问东来这几日有没有回来过,可那丫鬟说:“四爷好些天都没回来了。”
贵生又问了丫鬟那笑奴的住处,贵生写了一封信,里面写着“飞鹰寨,北丘山梅花树下不见不散”让那丫鬟以东来的名义给笑奴送去,他还给那丫鬟一些大洋。
贵生这才放心的回屋休息,他回来的路上因为走得有些急,随意不小心摔了几跤,他的小腿都摔肿了,他扶着墙走回去自己上了药。
贵生满屋子的药酒的味道,他躺下还没一会儿就听到细微的敲门声,他之好起身去开门,可是他拉开门就瞧见东来一脸憔悴的靠在门边,全身都被雪水给淋湿,他的身型很不稳,很艰难的站着,地上都是一滩水迹,他的发丝、脸颊、衣衫都的滴水……
“你为什么不来?”东来的声音很低,显得很落寞。
贵生瞧见他这样子也不知晓淋了多久的雪,就在东来支撑不住的前一秒,贵生伸手扶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扶近了屋。
东来的身上很冰,还不停发抖,贵生担心他着凉了,就替他换了干净的衣衫,可是全身被冻得几乎僵硬的东来依旧看着他。
“为什么要叫笑奴来?”东来坐着看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而且贵生正在他面前替他擦着湿润的头发。
贵生的手指微微停顿,待他把东来的头发擦干了之后,他才回答东来:因为她比我更加的适合去,你心里明白。
贵生瞧见他冷得嘴唇发白,睫毛上还霜雾,他替东来洗了热水脸,之前也用热水擦过身,他又去给动打了一盆烫水来……
他默不作声的蹲下,让东来泡泡脚,东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很显然是在冰天雪地里待了很久,就连那滚烫的热水也很快就凉了。
贵生一边替他把脚擦干,一边抬头看他,动了动唇,无声的问他:怎么没瞧见笑奴?
“我让她自己回去了。”东来低着眼看他,那琥珀色的眼眸寒气逼人,贵生他周身在不停的散发着寒气的气息。
贵生去把水倒了,回来之后就瞧见东来睡下了,他把东来的脏衣服放在要洗的衣篓里,他替东来把被子盖好,但是东来却喊冷。
还不停的发抖。
贵生坐在桌前喝茶,瞧见整个床都因为东来发抖而轻轻的震动,贵生起身想去找大夫过来给东来瞧瞧,可是东来却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里?”东来尝试着起身,却没有成功。
贵生走回到他身边,让他躺好:我去你找个大夫来看看,你在外面待了几天,你到我这里来,我也没药给你医治。
东来躺着看他,伸手抓紧了贵生的手腕:“你还在生我的气。”他很肯定。
贵生拨开他的手:没有。
但是,东来抓住了他的袖子:“你有。”他非常肯定,要不然贵生不会不来的,不会让他冰天雪地里等那么久。
贵生还想拉开她的手,可这次不管他自己掰,都掰不开,因为东来就这么死死的捏着她的衣袖,完全不许他走。
贵生侧过头不想再看他,他只是很轻的比划手势:你为什么不跟笑奴回北院去,还要到我这里来,都说过要忘记过去了,那我们为何还要见面。
东来松手了。
贵生在东来身边坐了很久,感觉东来一直在发抖,他只好解开衣衫把衣服挂好在床头,然后躺在东来的身边,自己为他取暖。
贵生盖好被子靠近他,感觉那股冰凉很渗骨,东来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因为床很挤,所以促使两人靠得很近,贵生替他压着被子,但却不看他,只是闭着双眸任由他靠着,东来的气息很近,身上沾染着腊梅的香味。
隔日清晨贵生瞧见东来脸色稍微好些了,那稍微暖和的身子紧紧的压着他,他也只好不动安静的瞧着东来的睡颜,东来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导致贵生今儿个没有出去干活,待东来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贵生瞧见他醒来了也便起身,穿好衣衫看他:你好些了没有,若是我好些了,我便去叫人过来接你回自己屋去。
东来虚弱的躺着,看他:“我肚子饿了。”
贵生问他:那你想吃点什么?
“皮蛋瘦肉粥,不要皮蛋,也不要瘦肉。”东来侧躺着,那金色的项链从领口滑出,自然的垂下,他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
贵生倒也没嫌弃东来要求多,他煮好了粥之后按照东来的要求把皮蛋和瘦肉都给挑了出来,由于东来好些天没吃东西了,只能吃皱根本就吃不了别的东西。贵生扶东来起身,一勺一勺的喂东来把粥给吃了,东来说烫,他就给东来吹了吹,然后再喂东来吃。
擦嘴。喂水,这些事都是贵生来做,贵生放茶杯放下之后,就替东来整理了一下枕头,他让东来靠坐着:你休息好了没有?
“没有。”东来又不是傻子,今儿个贵生暗示了他好几次,示意让他休息好了就赶紧的走,他觉得贵生不想见到他。
贵生让他没休息好,那就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洗衣服,你昨儿个过来的时候,衣衫全都湿的,我给你熬了药,就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等待会儿没那么烫了,你再把药喝了。
龙抬头 第219章
夜里雪露很重,比白天要冷许多。
贵生衣着单薄的站在院子旁的洗衣台前,小心的搓洗着衣衫,因为他的衣衫都给东来穿了,他自己本来就没几件衣衫,所以只穿着棉质的马褂内衫和长裤就出来了,那土黄色的衣衫穿着贵生身上却格外平整。
夜里兄弟们都睡了,剩下的热水都用完了,贵生只好打了井水,他的双手冻得通红,由于是深夜院子里格外的安静。
有起夜上茅房的兄弟,大牛瞧见贵生还是洗衣衫,打着哈欠过来:“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这么冷的天你用冷水洗衣衫,会裂冰口的。”
贵生只是朝着大牛笑着点头:不碍事,你忙你的,我把衣衫洗了就去休息。
“你这是洗的谁的衣衫,不像是你的衣衫啊,你屋里还有其他人?”大牛边说边朝着贵生那房间瞧了瞧。
贵生擦了擦手上的水迹:你小声些,大伙都睡觉了,你不是要去方便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外面这么冷。
大牛心眼粗也不问了,就哆哆嗦嗦的去了茅房,回来的时候还提醒贵生早些休息。
贵生洗完之后就擦了擦那冻得通红的手,他把衣服拿到后院的木棚下去挂好,也没着急进屋就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坐着把手给搓热了。
贵生听到有人从屋里出来的声音,他这才抬起头循声望去,瞧见东来披肩长衫站在屋檐下,脸上的神情略显苍白无力。
贵生捏了捏着急冻得发紧的手,朝着他比划:外边冷,你就别过来了,衣衫已经洗好了,我们回屋里去做。
还没等贵生走到东来身边,东来就踩着雪,步入了院子里,就这么过来了。
贵生见状就搀扶着他,但是东来却是不肯回屋去。
“我在屋里躺了两日,我想在外面走走。”东来瞧见贵生穿着少,把自己身上披着外套给了贵生,瞧见贵生想还给他,他却说了,“我不冷,你穿着,你穿得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