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寿瞧着贵生半响,不慌不忙的回了贵生一句:“成啊,再算上还没回来的老四也成,那我就等着看他们正竞争。”他的语气很平静,声音也平和,他说得却极其缓慢,但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那神色困倦的眼中隐约带着点挑衅的,仿佛在对贵生说“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他的眼神充满了必胜的自信。
“那你可要把他们给教好了,可不要到时候出来丢人。”锦寿那懒洋洋的语调总是那么不急不躁,他那极具磁性的嗓音却隐约夹杂着几分不悦。
贵生没有生气,他笑了笑,在桌上写道:这倒不用你操心,我怎么教你的,就怎么教他们。
锦寿的目光悠悠荡荡的移回了贵生的身上,看到贵生很给面子的在吃他叫的那些菜肴,他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觉得贵生,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得多。
贵生这个男人……
竟然假装不知道他在生气,还敢在他面前提要好好教耀堂之类的话,而且竟然还把天禄也给扯进来了,真是够厉害……
而且。
贵生还抬起头,补充了写了: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锦寿不置可否地看着那正慢条斯理用膳的贵生,他忽然觉得贵生把米铺交给他并不是放心他,而是想试试他……
所以。
锦寿很不甘心的换了一种语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跟贵生说话:“贵生叔,你觉得我做得不够好,还是你觉得耀堂会做得比我好,或者天禄做得到的,我做不到?“他问得真够详细,够深刻的,他缓慢的说完就抿着唇,神态平稳的注视着贵生的双眸。
贵生的眼神很稳,他静静地看着锦寿。
然后贵生拉过锦寿的手,像以前那样在锦寿的手心写了:你很优秀。
锦寿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贵生又写了:你的兄弟们也很优秀,所以大家都有机会,而且你们都是老爷的儿子,不能剥夺他们争取的权利。
在别人眼里,他们都也许都不务正业,可是贵生觉得还有救,还是很有希望,他们都很优秀,只是没有用到合适的地方。
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宅子的路上贵生询问了苏庆红的情况,锦寿表示苏庆红还在福宅里过得还可以。
贵生很想问锦寿到底跟他的前妻是何关系,可是他始终没有问出口,因为有些事,不问比问了更加的好……
从此之后,贵生就带着耀堂去米铺,锦寿也都没有再阻拦,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然而贵生距锦寿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贵生一度的以为他跟锦寿的关系,以后会变得加剧的恶劣,可是没过多久锦寿就生病了,这次锦寿病得很重。
每年冬末的时节,锦寿都会生老毛病复发,每年这个时候锦寿基本上都在床上度过,每日都要喝大量的苦药。
而且还是总咳嗽不停。
今年自然也例外。
锦寿生病这段日手,贵生放下了所有的事,米铺都歇业了好几日,贵生每日亲自给锦寿煎药,然后亲自喂锦寿喝药,锦寿起居食宿全都是他负责。
甚至是锦寿上茅房都是有他陪着去,有时候他还会陪着锦寿进去,不过大多时候他都在外面拿着厚厚的毯子等着锦寿出来,好给锦寿裹上,以免锦寿着凉。贵生把锦寿照顾得很好,连锦寿的娘亲也很放心,因为锦寿每晚都要人帮忙暖被子……
第150章
贵生又不能给锦寿找个丫鬟,或者是黄花大闺女给锦寿暖被子,更加不能让丫鬟总照顾锦寿上茅房,毕竟男女有别的很不方便。
所以贵生每晚都留在锦寿的房里照顾锦寿,而且加上每晚锦寿都要发汗,贵生担心他替被子又染上什么风寒恶疾,所以他每晚都跟锦寿同床,而且每夜都是抱着裹紧被子的锦寿睡觉。
锦寿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咳得很厉害,而且还伴着高烧,这高烧又非常的难退,锦寿也是烧得迷迷糊糊脸色很苍白。
锦寿生病的时候总是在睡觉,很少跟贵生说话,只是要吃饭或者是上茅房的时候知会贵生一声,贵生就会扶他去。
接连半个月,贵生每晚都帮他发汗,可是锦寿依旧不见好转,连二夫人都开始着急,贵生也很担心锦寿的情况。
请了大夫开了药,吃了也不见好转。
贵生准备了一个下午,给锦寿熬好了药澡,大夫说让锦寿泡澡的时候,最好有一个人陪着,别让锦寿晕了。
所以。
贵生跟他一起泡的,宽大的双人木桶里,贵生安静坐在浴桶里,锦寿就懒洋洋地靠在他身边,没什么精神的看着他。
“你不去米铺看着,在这里做什么?”锦寿说话有气无力的,他俊美的容颜因为病痛的折磨,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力。
贵生平静的摇摇头。
他告诉锦寿,让锦寿别担心,这几日米铺歇业了,放了几日的假给伙计,让伙计们都回家搬亲去了,让锦寿别担心。
锦寿开始咳嗽了。
贵生听他咳得难受,伸手给他胸口和后背顺了顺气,然后端过旁边的药,一勺一勺很细心的喂锦寿把药给喝了。
“好苦。”锦寿喝完之后皱着眉,他眨眼的动作变得很慢,那慵懒的双眸透着几分难受,贵生给他吃甜糖,他却不吃。
贵生自己吃了。
他缓慢的嚼着,可是他却无意间发现锦寿那缓慢眨动的双眸,正盯着他的双唇看,他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嚼糖的动作……
锦寿那慵懒而疲惫的目光透着一点脆弱,然而坐在沐浴里的贵生,看到锦寿缓慢的凑了过来……
贵生还没来得及反应……
锦寿就懒洋洋的将双唇,不慌不忙的贴上了贵生的唇,因为锦寿虽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更不喜欢吃苦的。
贵生被耀堂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贵生给弄得有些发愣。
锦寿的双手懒洋洋的搭在贵生身后的木桶边缘,锦寿的很随意而懒散无力的将他“困”在双臂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