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自然是不答应,别过脸去,“放我下来,不行。”
“那这样吧。”薛鹤年将人放到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巨大的蛋糕盒,程溯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偷看几次了,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蛋糕,“你陪我吃个蛋糕吧,吃完我就送你回去。”
程溯动作一顿,他不能抵挡这个诱惑。
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脑内天人交战许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推拒的手,垂下头迟疑道:“那你……还会让我还吗?”
他仍对薛鹤年之前的行为心有余悸,程溯悲怆地想,这么大的蛋糕,吃一口得多少钱呢,要写多少作业能还得起?
他有些失落,“我还是不吃了……”
薛鹤年心疼得发酸,按住他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情意绵绵地与他唇齿交缠,动作出奇的温柔,他的小溯怎么这么乖啊,乖得让他难过起来,薛鹤年第一千次想冲回去给那天的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程溯搭在薛鹤年肩膀的手指紧了又松,被薛鹤年的吻烫得眼眶发热,涌起一股流泪的冲动。
他颤颤地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接受这个吻,像是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中,他沉寂已久、死水般的心,仿佛被春风拂过,泛起了层层涟漪。
良久,他抬手抱住了薛鹤年的脖子,主动贴近了几分。
他贪恋薛鹤年身上的温暖,像是一团暖烘烘的火焰,是所有飞蛾都向往的明亮。
薛鹤年的心响起惊天动地的轰鸣,荡气回肠地激荡着他所有思绪,他明白这是清醒的程溯做出的回应,宽大的手掌托着他的背,压着他狠狠深吻,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清晰地传递到程溯的左耳。
“小溯,我爱你。”一吻既毕,薛鹤年紧紧拥着程溯,急切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要怎么证明我是真的很爱你呢,冷淡你疏远你是我故意的,这几天我比你更难受,我憋得快要死了,看到程会卿送你东西我急得不行,所以才去操场上发泄,我能解开深奥复杂的数学题,唯独不懂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我,看到你的样子……我舍不得,太舍不得了,你让我进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死去,因为只有天堂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他埋在程溯腰间狠狠吸了一大口,像一只吃不到肉的狗,只能靠着无意义的嘤咛稍稍排解,“你喜欢我好不好,你喜欢一下我可以吗?”
程溯思绪混乱,薛鹤年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脑海里来回碰撞,像一团越缠越紧的丝线,找不到哪里是头。
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他只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不排斥薛鹤年的主动靠近。
程溯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见不得薛鹤年狼狈难过的样子,抬手轻轻摸上他的头发。
“薛鹤年,你……哭了吗?”
薛鹤年埋在他腰间一抽一抽,不吭声。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程溯喃喃道,“我不好的,又胆小又穷,还脏……配不上你的。”
他配不上薛鹤年的爱,他的身体被那么多人碰过,已经沾了浑浊融入骨肉里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没有……我明白了,你不喜欢我,我让你讨厌了。”薛鹤年装可怜,还吸了吸鼻子,“找什么借口……”
“不是……”程溯下意识反驳,“不讨厌。”
也没说喜不喜欢,总之程溯有些费解,明明该哭的人是他才对,最吃亏的是他啊。
“好吧……”薛鹤年起身,通红的眼睛被头发挡了大半,别过脑袋回避程溯的视线,语调极轻地说,“是我错了,等你吃完蛋糕我就送你回家,然后我去自首。”
程溯一惊,被他惊世骇俗的发言呛了一下,“咳咳……你在说什么?”
“诱奸未成年。”薛鹤年悻悻道。
程溯挠挠脑袋,“我已经满十八了不算未成年了……”恍然间他想起薛鹤年说过的话,脸色一白。
“你才是未成年吧,你、你是不是比我小一个月……”
坏了,诱奸未成年的好像是他。
薛鹤年一愣,随即想起自己为了找补撒过的谎,“昂……这件事,其实我比你大。”
程溯:……
“小溯……”薛鹤年眨了眨眼,水光潋滟的眸子比夜空中的星辰更加明亮,他看向程溯的眼神悲伤而凄凉,“我会控制住自己,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程溯心里一空,想起这几天薛鹤年冷漠疏离的模样,心头一梗。他不想这样,好不容易跟薛鹤年的关系恢复如常,不想因为爱情这种小事打散他们之间的友谊。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试试。”薛鹤年捏住程溯的手,“试着谈恋爱。”
程溯不置可否,手心冒汗。
薛鹤年静静凝视他,在等一个具体的答复。
思索良久,程溯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吧,那我答应你。”
第43章愣头青小狗的直白发言/“小溯,我们做爱好吗”
几乎是程溯答应的瞬间,薛鹤年就咬上了程溯的嘴唇。
他强硬地堵住程溯红润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让他心碎的话。
程溯如同一只受惊的白兔,瑟瑟发抖地接受这个不算温柔的吻。
灵巧的舌头撬贝齿,他摁着程溯的力道重了几分,铁钳般用力的手掌捏他的脸颊,逼迫他张开嘴接受薛鹤年的探索。
程溯屏住呼吸,眼睫不断上下扫动,身子僵着,双手无措地抬起又放下,和薛鹤年身体接触的地方变得滚烫起来,他听到自己心砰砰乱跳的躁动声,害怕薛鹤年也会听到。
薛鹤年闷闷笑了一声,像是一支羽毛轻轻挠在程溯的耳道,令人发痒。
“小溯乖乖,怎么跟块木头一样?”他捏了捏程溯红的几乎滴血的耳垂,两个虎牙明晃晃的,“能不能主动亲我啊……”
程溯迷迷糊糊,薛鹤年像个正在摇尾巴的大狗,又像个吸人精气的妖精,趴在他身上用慵懒的声线引诱自己。
“我不会……”程溯面色绯红,主动向他靠近了点,“没有人教过我。”
薛鹤年眉梢动了动,“程会卿也没亲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