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程溯敏感的脖颈上，引起一阵痒意，随后他听见颜煜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怕我在做梦。”

程溯脸颊发烫，轻声嘟喃着，“那你应该咬你自己。”

颜煜轻笑一声，一个翻身压在程溯身上，两只手撑在他耳边，“我怕把自己疼醒。”

面对面有些尴尬，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因此一呼一吸，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清晰。

程溯避开颜煜的视线，别过脑袋。

“程溯哥哥。”颜煜俯下身子，近到嘴唇都几乎能触碰到他的脸颊，一双澄澈的蓝眸流光溢彩，“你看看我呀。”

程溯收紧了吐息，神色紧绷，正是因为头脑清醒，他才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何要抬手抱住他。

他的喉头滚动了两下，手指缓缓攥紧，从他的腰背处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这样做是因为心软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对颜煜有没有朋友以外的意味，可如果推开了，以后相处起来就会很不自在。

在见到颜煜之后，他用了整整两个月才克服了与他相处之间的不自在。

隔着窗户偏见一簇明亮而昏黄的火焰，他知道那是颜煜的爱意，可他不敢把窗户纸捅破，颜煜也没有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洒咖啡事件就算不是今天，后面迟早会发生……

他对过去现在和未来有着明确的认知。

温云白程会卿这类带给他痛苦折磨的，属于已经抛弃了过去，薛鹤年是过去的回忆、是遗憾，颜煜……大概是现在。

程溯干脆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颜煜顺势抱住了他，将人揉进怀里，他感受到程溯的紧张与不安，抬手伸进了宽松的睡衣里，指尖掠过紧绷的皮肤，程溯哆嗦了一下。

“我这样抱你，你会觉得难受吗？”颜煜咬着他的耳廓，与平常不同，此时他的声音低沉而极具有穿透力，像是稳重的大提琴音，“你发抖了，是我的手很凉吗？程溯，你刚刚也抱住了我，是不是意味着我继续下去，你不会阻止我？”

程溯全身颤动，也许那是他心脏狂跳而牵扯起来的，比起他的体温，颜煜的手指确实称得上冰凉。

程溯不回答，颜煜的手指便继续向下，伸进裤腰探进他的内裤里，黑暗之中，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呼吸交融之间升腾起的春情荡漾，熏得他眼里别无他物。

程溯的被窝满是他的专属味道，与他皮肤接触的床单都令颜煜魂牵梦绕。

“程溯哥哥，可以吗？”颜煜用肿胀的肉柱戳了戳他的腰身，“如果你不愿意，我不碰你。”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颜煜的手掌揉弄着他的肉臀，有规律的时轻时重，经不起挑逗的程溯早就动了情，前端的玉茎缓缓挺立，正往外吐着绵密的液体，他羞愧于自己身体做出的淫荡反应，脚趾紧绷，喉间溢出一声轻喘。

“唔嗯……”

尾音上扬，动人心魄。

这一声像是鼓励颜煜继续下去的号角，他干脆抓着程溯的裤子边缘，微微使力就将他的内裤与睡裤一同拉下，瞬间程溯弹滑的肉臀弹了弹，跳动着与床铺亲密接触。

仿佛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颜煜埋首在他颈边落下绵密的吻，程溯比缩头乌龟还怯懦，除了呼吸沉重，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感受到湿软的舌尖在皮肤上划过的触感。

“程溯哥哥，我很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和我做了爱才喜欢你，是因为我一眼就望进了你的眼睛。”颜煜的语气有些娇，这是专属于他的撒娇请求式告白，“我遇到过很多向我告白示好的人，他们都说是沉溺于我的眼睛，以前的我听到这些话都觉得那是他们的老土的情话，直到我看见了你。”

颜煜一寸一寸地脱掉他的衣服，程溯意乱情迷地乖巧配合着抬手，他想他是被海妖蛊惑了。

颜煜的额头抵在程溯的额头上，眼神温柔得仿佛能融化高悬的月亮，里面是一滩碧蓝无波的海洋。

程溯恍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颜煜的场景，只是一个侧脸，便让他移不开眼睛。

颜煜这张脸放在哪里都是无比闪耀的存在。

此刻他们缩在被子里，他与颜煜的呼吸不过一尺，他听见不同的情绪融入呼吸与体温，随着两人亲密接触的地方开始了奇妙的传递。

他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竟然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初恋的悸动。

“程溯哥哥，你的心跳的好快呀。”颜煜弯弯眼睛，将手轻轻贴在他的左胸处，掌心下的心跳剧烈而滚烫，“是因为我而跳这么快的吗？”

程溯羞赧地闭上眼睛，耳边温热的气息裹挟着悦耳的嗓音，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下。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活在温云白带来的恐惧之下，温云白也会温柔的拥抱他，但可能就在下一秒，他会突然抓起他的头发，掐着他的脖子强行插入。

而颜煜的怀抱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他会紧紧的揽着他的背，会用手臂堵住被子的缝隙，他总是体贴的为他安排好一切，有别于温云白的，他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

他真的自由了吗？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与他无关了吗？

如果他真的自由了，那么他的身体也是自由的。

不必再害怕谁，也不用因为和谁接触而感到害怕。

他的手掌顺着颜煜宽阔的背肌向上攀，主动贴了上去。

光裸的肌肤摩擦产生燥热与悸动，程溯敏感的耳尖烧红一片，“颜煜，你的心跳也很快。“

颜煜被主动的程溯撩拨得晕头转向，拥抱他回应他，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果然令他把持不住。

“嗯。”他亲吻着程溯的耳廓，哑着嗓子回应，“是因为你。”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a大。”程溯说，“你也知道我无论怎么分，都会是你的室友。”

以颜煜的背景，只要程溯能考进来，动用关系让他们分到同一个寝室易如反掌。

“不。”颜煜摇头，“我只知道你会考a大，但我不知道你会报哪个专业。我承认，和你第一次……之后，我去调查过你，我知道你想考a大。”

他弯了弯眼睛，贴着程溯的脸，“我对你有信心，可我对我自己没有信心，我是用了很大的努力，才考上a大的，当然，如果恰巧和你一同考上了，可能会动用关系让我们分到同一个寝室，只是这一次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