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和程溯和谐相处,程会卿已经有些记不清和他当朋友的场景了。
他不曾发现,程溯有时还会说些冷笑话去逗温云白,惹得温云白把程溯抱进怀里上下揉捏一番才结束,他望着手机发呆,想象着当时的画面。当程溯一本正经的读诗时,温云白是不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专心致志地听着,是不是用类似薛鹤年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看他,是不是会在念完的时候把他衣服脱了再结结实实的肏上一顿……
他确实后悔了,如果能穿越到两年前,他不会去找秦宇,不会带那些体育生猥亵程溯,甚至……他希望时间能倒流得更久远,在第一次见到程溯那天,他就不该带有欺辱他的目的。
他卑劣的嫉妒心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成绩、家室、财富……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及程溯的万分之一。
他有些不甘心,舅舅口口声声说爱程溯,却事事都瞒着他,照片的事,薛鹤年被弄出国的事,甚至他间接害死徐慧的事,但凡有一件被程溯知道了,他们都不可能和谐相处。
他的嫉妒心又在作怪了,甚至涌起了想告诉程溯一切的念头。
他捏了捏指尖,抑制下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做这件事的风险有多大他知道,现在没有人能比得上程溯在他心头的位置,上次看到监控,温云白直接上手打了他一顿,念在他是自己的外甥才没下死手,否则以舅舅的力道,他早就进医院了。
心里无端端涌起一股难受劲来,搅得他五脏六腑都紊乱了起来,既定的未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想到程溯的未来与他无关,他就情绪烦躁。
走一步看一步,只要顺着舅舅的意,说不定他高兴了会和自己分享程溯,如果没有变数的话……
寒假过半,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程溯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每天过着差不多的日子,他在复读班没有朋友,就算是住校也不会过多交流,每天都埋头苦读,日子过得像是复制粘贴,一成不变。
前些天温云白带着他回到了温家住宅,看到徐慧歇斯底里的癫狂模样,他这才知道,原来程宇义外遇出轨被发现了。
徐慧拿着西瓜刀追着他跑,程宇义头一次表现出惊人的敏捷力,一边跑一边求饶,狼狈不堪地找借口,上气不接下气。
他和温云白站在不远处旁观,佣人管家想要拦着温月,又害怕她手上的刀,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程宇义一会翻越过沙发,一会从地上滑铲过去,温月暴怒地追着他,只差一点那尖锐的刀口就落到程宇义身上,程溯惊诧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攥紧了温云白的衣角。
最终温月气急了,破口大骂叫他站住,狠狠掷出手上的刀,如同古战场上飞扬而起的矛,带着嗜血的狠毒朝着程宇义极速飞去,程宇义吓得惊慌失措,一个闪身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稳住身形,那刀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利刃与瓷砖撞击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程溯甚至能看到坚硬的刀口断了一块。
程宇义趴在地上惊魂未定,剧烈运动后却大气也不敢喘,那道貌岸然的脸被憋成了猪肝色,他虚虚地坐在地上,不久,裤裆便出现了一滩深色的痕迹,混着腥臊味的污渍逐渐扩大,顺着裤子一路流到地上。
程溯后退了一步,看到周围人愣了几秒,随即各自脸上出现了意外中夹杂着嘲笑的表情,又转头望了望温云白,他目光冷淡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理所当然。
温月见程宇义还能躲,火从中来,咆哮着扑上前,身边的佣人眼疾手快立马拦了上去,“夫人夫人”地劝着,顿时场面混乱不清。
温云白安抚地牵起程溯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而后他终于说话了。
“姐,别弄出人命。”
他收回目光,移到程宇义身上时顿了顿,他轻蔑地抬起眉,勾起嘴角笑了笑。
程宇义脸上已经彻底没了血色。
程溯跟着温云白走出温宅,望着温云白的后脑勺出神,前一天晚上说要送自己一个礼物,第二天就带他来看了这么一处闹剧。
他心里明白,这是温云白的报复,他在为自己报仇。
他握紧温云白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作家想说的话:】
走走剧情。
最近在看余华的《兄弟》,突然很想写骨科,当然不是程会卿程溯这种骨科,不过写个彩蛋或者番外还是可以的(遭了,说到番外,好像上一个还没有写完Σ(っ °Д °;)っ)
啊这,我还是走剧情吧。
第147章混血小狗为爱翻墙,青涩男高方寸大乱
日子继续一成不变地过着,程溯发觉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些许变化。
他变得嗜睡,吃了饭就想睡,做完爱更是跟直接吃了安眠药一般,困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做着做着就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身上又满是痕迹。
不仅如此,他最近的记忆力也很差,同一个知识点要背很久,背了又忘,忘了又背,对于以前学校的人和事印象也淡了许多,甚至看到自己从初中一直积累的诗都变得陌生,他已经忘记了是在什么情况下摘抄下来的。
薛鹤年的书本被温云白收了起来,上次程溯无意间翻到自己课本上写的一句话发呆。
【这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薛鹤年到此一游。】
薛鹤年……
程溯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想薛鹤年的样貌,长得很高,很白,成绩很好,眼角下有颗泪痣。
是在左眼还是右眼。
他去找了温云白,问他自己搬过来的书放在哪里,温云白告诉他,他的书都在书房,可程溯找遍了书房也没找到薛鹤年的东西。
难道他没有把书带回来?或许,是他根本没有带走薛鹤年的书。
往事虚无缥缈,可仔细想想,才过了一年不到。
程溯正在与过去告别,在他不经意间,那些曾经让他伤痛的、甜蜜的、遗憾的,都在悄然溜走。
他很久没有看到程会卿了,就连个骚扰电话都不曾接到,他的手机通讯录只剩下温云白一个人。
他看着最新款式的手机发呆,原来那个徐慧给他买的老年机不慎从高处摔下来,落到了池塘里,已经开不了机了,温云白就给他换了一个。
他叹了口气,涣散的视线习惯性的落到窗外,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会站在窗边向外远眺,温云白最近工作繁忙,前些天去了法国,大概一周后才能回来,他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没有被禁足,他只是不知道能去哪里,也不认识路。
长期关在房间里,很少与外界交流,他的语言系统似乎退化了一样,见到陌生人不知怎么打招呼,木讷地发愣。
窗外阳光明媚,他的心情却阴沉沉的。
他叹了口气,抬手关上窗。
忽地,高耸的围墙旁的广玉兰树动了动,这种冬季也不落叶的常绿大乔木是程溯视线内唯一鲜亮的存在,此时那宽大的正在无规律地抖动,仿佛被风肆意玩弄了一般,透着恐怖的怪异。
程溯停住了关窗的动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