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1)

江月回避也不是,对视也不是,脸颊都僵硬了,还好旁边适时传来了玻璃门拉开的声音。

是陆沉洗完澡了。

宋越祈陡然收起脸上的表情,像是怕陆沉会来抢自己的活儿,忙不迭去挤沐浴乳往江月的身上抹。

江月看得想笑,但还是做好了表情管理,没有吱声。

在看清他的动作后,陆沉微挑了一下眉尾。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他进淋浴间之前,宋越祈就已经在给江月抹沐浴乳了,可现在他洗完澡出来,外面的进度还是停滞在这个阶段。

不过他没有揭人短的习惯,只当作自己失忆了,什么都没有说。

对上江月无辜的视线,他即刻觉察到了其中隐隐约约的笑意。

情绪是会传染的,他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冷厉的面部线条在灯光下柔化成一团光影。

“宝宝,你们先洗着,我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会儿我们一起去【1520】睡觉。”

他肩头的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只是那几道深红色的月牙状划痕依然明显,江月仔细回忆了一下经过,仿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人在走神,说出来的话当然是没有过脑的,她问:“为什么?”

陆沉还没来得及回答,宋越祈已经挪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完全将她的视线半路拦截下来。

“床上已经湿透了,月月忘记了吗?”

少年狭长的眼微微上挑,唇边的笑透着些许得意,像是只炫耀功绩的狐狸。

可不得炫耀一下吗,虽然没能进行到最后,但最起码是他曾经占领过的主战场啊。

率先洗完澡的陆沉负责搬迁,宋越祈给江月仔细清洗完后,又快速冲把自己冲洗干净。

出门时,他完全剥夺了江月自行行走的权力,公主抱一点儿也不避讳,直面走廊天花板上的摄像头。

少年宽阔而温暖的怀抱有股令人安心的味道,扎实密布的肌肉更是安全感爆棚,江月蜷缩在他怀里,困意不知不觉地就袭了上来。

身心放到最松,等到陆沉从【1520】里面给他们开门,江月的脸颊贴在宋越祈的臂弯里,竟然已经睡着了。

谁也不忍心吵醒她,只是一热一冷的两道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无声却迸溅出炽烈的火花来,硝烟味浓烈到熟睡中的江月仿佛都闻见了,秀气挺翘的鼻尖皱了皱。

视线交锋数秒后,陆沉先行做出了让步,没有抢夺的意思而是侧身让出足够的空间,示意宋越祈进来。

他的礼让也没能让宋越祈的心情好受些,落地窗前的那一幕像是钉死在了记忆里,组成画面的每一条线都是那样清晰。

下颌绷得紧紧的,宋越祈睨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气声,抱着怀里的人稳步走了进去。

空调已然调成了最适宜的二十六度,床头的三个枕头整齐排列。有那么一瞬,宋越祈的头皮一麻,皮肤上的毛孔骤然紧缩。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和哪个同性睡在一张床上过,哪怕是中间隔着个江月,生理性的不适感亦会令他毛骨悚然。

但……温软在怀,低头就能看见少女娇憨的睡容,似乎也没什么事情是忍不了的。

动作轻柔地把江月缓缓放在床铺中间,他随即躺了下来,右手臂自然地从江月的脖颈后绕过去,左手也轻轻地搭上她的腰间。

怕动作幅度太大会把她吵醒,宋越祈没有强求她面朝着自己,任由她平躺着均匀呼吸。即便如此,他也已经占尽了先机,两人的姿势看起来就是他拥着江月。

最后一个上床的陆沉负责关灯。

在关灯前,他接收到了来自宋越祈挑衅的一眼,眉尾恣意勾起的模样,仿佛是在说“她已经是我的了”。

陆沉见惯司空了这些伎俩,眼里不起一丝波澜,摁下床头灯的开关后掀起被褥一角,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

后脑勺刚刚沾到枕边,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宋越祈的骨架大,自然也是长手长脚,此时他的手臂在江月的颈下舒展着,已然侵占到了属于陆沉的地盘。

陆沉先前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这么一躺下,只感到后脑勺接触到一个凹凸不平的东西,发出了“咯噔”的响声。

床的那一侧同时传来宋越祈的抽气声。

“嘶”

他的手指是蜷缩着的,被陆沉的脑袋这么一磕,骨节都响了。

偏偏江月睡着了,他敢怒不敢言,在心里把陆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手臂却默默地缩回了一段距离。

黑暗里,陆沉的神情少有地显露出快意。

没去争夺已经被抢占的位子,被褥下他缓缓摸索到江月的手,轻轻将自己的手指插于她的指缝间,五指相扣,心跳仿佛都是同步的。

0263 263.宝宝,玩具好玩吗

周一,从酒店退房后,宋越祈和陆沉搬进了江月的房子。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被江月逐出家门后,宋越祈无时无刻不在寻觅着回去的机会。

借着这次被冷落的重大委屈,他趁机向江月提出了搬回去的请求。衣物以及各类日用品都还放在江月的隔壁,自己的房子里,无非是搬到隔壁的距离,方便得很。

他长了个心眼儿,是在出酒店时,附在江月的耳畔说的,生怕自己的计划会被跟在他们身后的陆沉听见。

两男一女一起去办理退房未免太过古怪,为了避人耳目,陆沉十分自觉地落后他们几步之遥。

江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眸光闪烁着,像是在权衡利弊。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宋越祈明白她犹豫的点在哪里,连忙表态:“你放心月月,我绝对不干扰你学习,也不会再和那小子起争执,惹你心烦了。”

他一脸的信誓旦旦,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在做某种庄严的宣告仪式,左脸上红通通的淤肿却显得滑稽。

他和陆沉会不会再起矛盾,江月不太确定,但从昨晚三人同床共眠一整晚都相安无事来看,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的。再加上昨晚的确亏欠于他,思忖了一会儿便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