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大少!”前进的路并不顺利,没走几步就被贼眉鼠眼的陌生人拦下。郁呼月挂着笑,心思全然不再听地对方念完自我介绍,终于走到对方道出来意的流程。
“作为郁女士的孩子,”对方挤眉弄眼,“您不觉得单纯作为一个‘局外人’,对您而言是种埋没吗?”
郁呼月先是吓得浑身一抖,再是爆发演员的自我修养,抬起高冷的头颅,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凉飕飕:“你觉得呢?”
对方心领神会,道了声“人多眼杂”,留下联系方式,交换一个“未来,尽在我们手中”的眼神,潇洒离去。
郁呼月转头把联系方式发给郁玺,噼里啪啦把刚才事情转述一遍,大有“妹哇哥是良民!”的喊冤之势。
被这事一耽搁,原本停在视线中的楚牧消失不见。郁呼月蹙眉,加快步伐,朝原先的方向寻觅。路过拐角,领口上忽然生出一股霸道的力度,硬拽着郁呼月往墙上放。
“你怎么敢?”楚牧瞪圆眼睛,恶狠狠的模样更像是不甘示弱,“拖到现在才出现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
“我好想你。”郁呼月的回答是委屈的眼眶。
“我……!”楚牧只觉得自己一拳砸到棉花上,有些抓狂地后退,又气又怜,发觉自己因为郁呼月简简单单四个字而说不出难听话后,更是恼怒。
像是怕楚牧没听见似的,郁呼月没骨头般靠来,头埋颈窝,又念了一句:“我好想你。快一个月没见面了,你不想我吗?”
“……”楚牧发现自己该死地想指绕他流到自己身上的长发玩了。挣扎一下,楚牧放弃,玩弄发丝:“你好意思问?”
“我怎么不好意思?”楚牧惊奇地发现郁呼月不要脸的样子和蛋蛋如出一辙,不知道是谁像谁,“蛋蛋和咪咪都在你那里,我这边连个寄托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提?”楚牧气笑了,“你把那家伙送过来,不就是存心害我吗!”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郁呼月不可置信,“蛋蛋多可爱呀!你有本事发誓你一点都不稀罕它的皮毛!”
楚牧没本事。他不服气地转转眼珠,结果郁呼月又把脸硬摆在面前:“你把监控给我看看呗。这么久了,我挺想它们的。”
“……”楚牧默不作声,把监控调给他。
郁呼月接过手机,欣赏会狐豹嬉闹的温情画面,顿时心软,一时忍不住,打开语音:“蛋蛋,咪咪,想我没有?”
二兽俱是一惊。咪咪激动不已,呼噜声比发动机响;蛋蛋吓一大跳,回过神后冲着监控方向大声咒骂,试图喝退。
“哎呀,蛋蛋真有活力。”郁呼月喜滋滋。
这样下去又要被他混过去了。楚牧心道不行,收回手机,上下扫视郁呼月一眼,在脸上欣赏地停留几秒,把话扯回正题:“你今天为什么在这?”
“因为想见你。”郁呼月诚实。
“你之前做什么去了?”楚牧并不满意,“你现在和郁玺出场,有考虑过对我的舆论影响吗?”
“之前……”郁呼月眼神闪烁,“不是你不想见我吗?”
“……”
“先前你太忙了,应该没工夫处理我的事情。现在你项目结束了,我想你应该有心情见见我、听我道歉。”郁呼月态度诚恳,“小玺那边你放心,新娘留学和她一个学校的。”
“所以?”楚牧没听懂后半句。
郁呼月一笑:“所以她是同性恋的消息今晚就会传遍北城交际圈。”
“……”楚牧一时间无语凝噎。他搞不懂郁呼月在笑什么,他难道比郁玺好到哪里去吗?
“那我之前不就成了勾引同性恋的绝望异性恋吗?”他不可置信。
“你什么时候成异性恋了?”郁呼月困惑。
“……重点是我们先前放出去的假消息,现在翻车的不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吗?你也不提醒我!”鬼知道一家子全是同性恋!
“不会呀!先前你们又不是只能往暧昧地方解读。”郁呼月认真。
也可以是和未来亲戚先认识认识、熟悉熟悉。
“……”楚牧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又不服气,最后只能低低念叨:“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一家……!”
郁呼月回以一个无辜的笑。
不过除却解决方式过于离谱外,郁呼月确实给了楚牧一个可圈可点的办法。然楚牧还是有点不甘,突兀:“你的打扮抄袭我。”
郁呼月装傻:“有吗?”
“我要替我的设计师诉讼你。”楚牧双手抱胸。
“我觉得我们衣服应该是一个设计师。”郁呼月狡黠。
“但我之前买断了这个设计。”楚牧振振有词,“哪怕是同一个设计师,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能再度使用。”
“那怎么办?”郁呼月失笑,低下脸颊,讨好似的发蹭,“我不想坐牢。”
“要看你表现。”楚牧视线跟着他转,侧头,“如果你表现好,我说不定就放你一马。”
“是吗……”
这二字太轻太碎,揉在愈发沉重的喘息中,几乎难以听闻。但楚牧听得清清楚楚,连着郁呼月偏来时捎带的风声,也清晰地响在心中。吻起初比预想中的谨慎拘谨,似乎有所忌惮;随着距离的减少、潮湿的漫入,楚牧又觉得它过于炙热,几近窒息,又缠着人难以放开。
他想惩罚性地咬郁呼月舌尖,而后发现是他不愿意放手。
“……”二人在加重的深呼吸中分开。
“你是不是、吻技变好了?”楚牧故作镇定地点评。
“楚总,”郁呼月这声喊得楚牧浑身不适,“我家里原本只有两只活物,蛋蛋早就送过去了,我还能和谁练?”
看在答案不错的份上,楚牧决定不计较郁呼月那一声。
“楚总,”郁呼月好死不死,似乎喊上瘾了,“今晚我们去睡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