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岸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不知情,你不能怪在我头上啊,是江越说有钱可以带我一起赚,我就信了。”
宋柏岸在江淮年心里就是白痴草包形象,和他爸一个样,满脑子女人,见他这么无畏无惧毫不知情的模样,心里也有了怀疑,他只知道江越的资金链里有宋柏岸的钱在里面,但或许的确是被诓骗了也说不定。
宋家毕竟实力在那里,何况他刚元气大伤更不能随便动宋柏岸,江淮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一开始只是想请你的小女朋友过来坐坐而已。”
看见他骤然变化的神色,江淮年很古怪地笑了:“你这么在乎她,那你知道,我的好儿子和她不清不楚吗?”
“什、什么?”宋柏岸脸色大变,“不……怎么可能,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做这种事?”他在他眼前播放了一段影片,是那一次裴言被下药,蒋毅安卧室里摆放的摄影机里,早已不自觉录下的那段,裴言抱着他贴上去,嘴唇落到他脖颈,两个人的亲密可见一斑。
宋柏岸心里想的是什么牌子的摄像机这么高清,把小裴拍得真好看啊,一定要把这段偷过来不让别人看,特别是江淮年这个老变态。面上却装得愤怒不已:“他骗我……他怎么能骗我……我要杀了他……”
江淮年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江越可是我的儿子,我太了解他了,他自私,目中无人,连我都能背叛,怎么会真心实意把你当朋友?你不过是他的踏板,连你身边的人也早就被他虎视眈眈。”
宋柏岸一副气得面红耳赤的样子:“他在哪儿,我揍死他,我一定要揍死他……”
江淮年这才让人把江越带上来,他脸色不怎么好,尽管身上没有束缚,但走路时脸上冒着冷汗,有些费力。
宋柏岸被松了绑住手脚的绳子,立刻冲上去按住了江越,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脸颊上,他揪住江越的衣襟,气愤不已:“狐狸精!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勾引你嫂子!真是白把你当兄弟了,你欠我的用什么还!”
江越被他那一拳打过来,嘴角有了鲜血,他看着他,冷冷道:“是你自己蠢而已。”
他这副态度更是重重刺激了宋柏岸,宋柏岸上前按着他一边打一边骂:“你个狗东西,没教养,你爹没教过你朋友妻不可欺?还是你爹也是个喜欢抢别人东西的垃圾?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才养出你这种垃圾……”
他越骂越起劲,江淮年脸色难看地让人拦住了宋柏岸:“行了,骂够了就停下吧。”
宋柏岸这才像是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江叔叔,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我就是太生气了……唉,都怪江越……”
果然是个蠢东西,江淮年越看他越生气,要不是他是宋家的儿子,顺手解决了也不是问题,偏偏他姓宋,他只能忍着怒意吩咐手下:“把宋少爷请下去换身干净衣服,再把他送回去吧。”
“这也太麻烦您了,我直接通知我爸妈派人来接我就是。”
江淮年目光幽深:“正如你说的,江越缺了点教养,我想好好管教我的儿子,当然不能让人来打扰,或者,你想留下来陪他?”
宋柏岸怨恨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江越:“谁要陪他。”
离开之前,他又很伤心愤怒地对倒在地上虚弱的江越说:“你好自为之吧,我不会帮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兄弟,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了。”
江越听见他被护送着出去了,江淮年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他,冰冷地勾起笑:“慢慢来,这才只是开始。”
被注射的精神药物生效后让他思维变得混乱,江越躺在地上,忍受着脑里传来的剧烈痛楚,用力地攥紧了刚刚宋柏岸趁机塞进他手里的监听定位器。
五十四 迟到的道歉 < 重返十六岁【校园NP】(酩酊)|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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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迟到的道歉
江越从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昨晚下了场大雨,没了光亮的地下室里变得有些潮湿阴冷。
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疼痛,比之更痛苦的,是精神带来的折磨。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因为药物的作用一点点消散,属于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他掌握不了太久了,或许,他会因此而永远消失。
中午的时候又被拖去了江淮年的书房,见他这副样子,江淮年满意地转动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你看,你还是斗不过我。我允许你自作主张,允许你自以为是,但是只有一点,你不该背叛我。你的身体里流淌的是我的血,你不该学你的母亲。”
无论过了多少年,秦婉始终是他的痛处。
江越眼皮都懒得掀,对他的话语无动于衷:“我是她的孩子,她没有臣服于你,我也一样。”
江淮年眼里露着凶狠的冷光,他轻笑一声,拍拍手,两个一身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推门进来,他让对方将透明针管里的银蓝色药剂递到他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是这几天,用在你身上药物的最终版本,只要再把这一针用下来,你就会彻底丢掉你的理性和自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渴望血腥暴力,残忍疯狂,到时候,我再让你以那副样子,去见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你说如何?”
他将针管交给身后穿着防护服遮掩严实的研究人员,对方口罩上的一双眼里似乎已经对这样的秘辛波澜不惊,江淮年拍拍他的肩:“把这个东西给我的好儿子尝尝,如果效果不错,以后你们实验室自然会有新出路。”
对方接过针管,垂下眼,将针头上的塑料套管取下来,利落地将针管上推,排掉里面的空气,走向了江越。
“在这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江越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变化,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惊惧求饶,江越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写满的是怜悯。
“我还以为,同样的当你不会上第二次。”
江越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您可能不知道,这支药物为什么被制造出来,因为是我提出来的。至于它们研制过程中的试验对象……”
江越看着他,轻轻地笑了:“每天晚上做噩梦的您,觉得如何呢?”
江淮年表情终于变得僵硬,后背没由来地开始发冷,他眉心跳了跳:“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当然,您的剂量很少,少到察觉不出来变化,你以为你心里总是无端涌上来的杀意是因为恨我吗?”江越坐起身,咳嗽了两声,有血沫从口腔溢出,他却毫不在意,愉悦地看着他:“不过,也有可能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可能……你没有机会……”
“我是没有机会,不代表别人没有,您总是这样,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所以才总是被相信的人欺骗,我是这样,您身边的管家也是这样。”
江淮年终于变了脸色:“他……怎么可能是他……”
他一改刚才的虚弱狼狈,从冰凉的地板上缓慢地站起身,擦掉唇角的血迹,目光冰冷地走向他:“是您教我的,有些人看着没什么用,但是留着也不算坏处,万一哪天就发挥作用了呢。”
江越面无表情地摘下了他无名指的戒指:“您可能不太记得了,您的管家,和我的母亲,是高中同学。”
这世上的爱有很多种,有人步步紧逼,将秦婉逼上绝路,也有人默默无闻,远远观望替她守护了十几年。
江淮年的身体本来就因为药物大不如前,受到了这样的刺激,终于气血上涌,一瞬间瘫坐在地,手里的拐杖被他吃力地握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哑着叫人:“你们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他身后的人,没有一个人动了半分。
江越轻轻一抛,那枚江淮年戴了十几年的戒指就这么被他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