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脸色彻底难看了起来,他冷眼看着霍榆:“蔓蔓在你那开心吗?”
霍榆脸上的笑逐渐变冷,“关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
“如果没有这些变故,我应该是她爱的人。”即便许安自己对这件事并不够自信,但他知道用这个来刺激霍榆已经够了。
果然,霍榆脸色彻底垮了下去,“别太自以为是了,她只是在借你逃离我而已。”
许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这才感受到一丝痛快,于是他继续加码,“是吗?你又没见过我们平时怎么相处的你怎么知道?”
霍榆额头的青筋已经开始冒起,他的下颌绷紧,眼神中的怒意不断积攒。他当然见过,即便没有亲眼看见,但是那些照片是如何定格他们的甜蜜和浪漫的,每一张都刻在他脑海里。
“我们在一起生活那一段时间我当然问过她,她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想起你。”
许安重点强调了后面那句话,霍榆立即暴走掐住他的脖子要对他动手,身后的陆展赶紧跑上前去拦住他,“霍总!霍总!这里是商场......”
不管怎么说霍榆在江林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件事传出去怎么都不好看,哪怕要对许安下手也不能在公共场合直接肉搏啊。
霍榆平时要对付谁都是淡淡的,转身找人私下解决了,一遇到霍蔓的事瞬间跟个黑社会超雄一样。当然这句话他不敢当着霍榆的面说出口。
路颜看到外面有些骚动,拿着购物袋走了出来,看着许安和霍榆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样子她疑惑起来,看向许安,“这位是?”
看到路颜出来了,众人的目光也逐渐落在他们身上,霍榆没打算再继续失态,他冷静下来,眼神傲慢地从许安身上离开,“过几天我会带着蔓蔓一起去参加你的订婚宴,也会为二位备上贺礼,订婚快乐。”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许安忍无可忍怒斥道。
“要不是怕她发疯我早就让人解决你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已经是我‘很不过分’的宽容了。”霍榆留下他最后一句带着阴测测杀意的威胁,转身就离开了。
陆展被他这个语气弄得不自觉紧张起来,他是霍榆的助理,自然替霍榆处理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他们当初要报复霍为可不仅仅是针对霍为一个人那么简单,那些帮着霍为一起蚕食秦家的人,那些在车上动手脚的下属,霍榆一个都没放过。
说实话,早在一开始在霍榆最狠毒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许安一定没命了,只是没想到霍蔓一样的疯,在捅霍榆刀子不管用之后她直接反手扎了自己来威胁霍榆。
现在霍榆和霍蔓两个人势如水火,他真怕霍榆什么时候下令对许安下手,到时候他和霍蔓之间岂不是彻底完了?
好在他紧张了一会之后发现回到霍家的霍榆情绪倒是平静多了,将文件资料递给他后说了句“记得买一份订婚礼物。”就让他离开了,没有别的吩咐。
霍榆在书房坐了好一会,消化心里的那份怒意,许安那句“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想起你”让他拳头捏了又捏。
过了一会,他走进霍蔓的房间,霍蔓好几天没看见他,以为他又是在别的女人那里。“怎么?在外面玩腻了?”
霍蔓哭了几天之后决定不能再哭了,如果实在要偿还那么就来直接给她一刀痛快,她不想再这样自我折磨,哭唧唧地任人宰割不是她的作风。她只要像之前一样,强行压下自己的愧疚和痛苦与之对抗就行。
她没有过害人的心,除了在恋爱这件事上不得已的时候,她也没有伤害过别人,她想活着,这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
她这几天在家里并不好过,反复拉扯自我,被痛苦折磨找不到出口,看见了霍榆就忍不住阴阳怪气朝他撒气。
“我在忙着工作。”霍榆这次没有故意撒谎气她。“过几天许安订婚宴就到了,到时候记得打扮得漂亮一些,一会有人会送礼服过来。”
霍蔓闭上双眼,试图压制怒火,但心中的怒意实在是太多,无法克制,“不是不让我出门吗?现在怎么又让了?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关在家里一辈子呢,你就不怕我在许安的订婚宴上和他跑了?”
“如果你知道反省我早就让你出门散心了。”霍榆坐在沙发上,眼中都是寒意,冰冷的强调里夹杂着怒音,“哪次不是你一再辜负我对你的心软?”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需要反省什么?!”霍蔓也忍不住大声起来。
霍榆纹丝不动,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眼角的肌肉却用力起来,他盯着霍蔓看了好一会,“你不觉得你对他们的心动需要反省么?尤其是许安,一时玩玩我也就忍了,但你太过分了。”
他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压迫感,霍蔓知道他现在非常生气,只是在忍耐。可她最近在家里压抑到简直要疯掉,所以即便她听出了霍榆声音里克制的无尽的怒意也好,她不打算低头。
“我为什么要反省?我只是爱上一个人,这有什么好反省的?你能困住我能绑住能管我人身自由你管得了我喜欢谁?我的心什么时候在你的管辖范围内了?哪怕我和你一辈子待在一起我依旧可以一辈子心里都是别人,你再只手遮天这件事你也管不着!”
霍蔓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眼里满是挑衅,如果她被困在家里是因为这个,那这辈子她也无法反省,这种霸道又莫名其妙的理由又不是她的问题。
霍榆的怒意再压制不住,他上前去抓住霍蔓的领口恶狠狠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几乎咬牙切齿,“霍蔓,你没有心的吗?”
霍蔓抬眼和他对视,冷笑了一声,“当然有,我只是心里没你。”
0200 订婚宴
房间里沉默下去,好像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显得刺耳,
“心里没我,你自己信吗”霍榆瞪大眼睛,眼里透着恨意。
霍蔓眼睛有些湿润,但她觉得自己只是眼睛睁得太大而已,不是在哭。她倔强地瞪着霍榆,“那我说我心里有你,你自己信吗?”
“呵。”霍榆松开了她的领口,也冷笑了起来,他不信。
他起身离开,身后响起霍蔓的声音。
“你身边不是女人多得很?那么多女人还不够你满足心里的缺口?管我心里是谁干嘛?你该不会要告诉我尽管你睡了那么多女人但是睡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吧?”霍蔓刻薄起来,这种鬼话她要信她就是有病。
“你在乎吗?”霍榆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在乎什么?”
“在乎我那么多女人。”霍榆眼神有些顿滞,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行为很可笑,一次又一次,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生气也好吃醋也好,一点点就能让他活在幻境中,他可以自己告诉自己霍蔓心里有他。
他的表演让他此刻好像小丑一样,而她心里只有许安。
霍蔓的指甲简直要插进自己的手掌,“你那么多女人你在乎就行了,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那就好,看来你适应得很好。”霍榆说着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霍蔓握紧的掌心无法松开,她不停地深呼吸,控制不住地咬着自己握着的手指关节,她才不在乎,她当然不在乎。
许安订婚宴那天去的人挺多的,许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订婚宴办得挺有牌面的,当霍榆牵着霍蔓入场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霍榆是真舍得在霍蔓这件礼服上砸钱。
细细的碎钻藏在黑裙充满设计感的褶皱线条中看不见,却又被灯光照得发亮,让人不免诧异怎么黑裙也会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