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遗情(1v1h 强制爱)>

1.我夫君呢

钟情从梦中惊醒。

她的记忆恢复了,她想起了一切。

她浑身冷汗,撑着头大口喘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房门依旧紧闭着。她拖着瘫软的身子,往房门那边挪去。

推不动,看来门锁上了。

她回到床上,躺下来,开始整理思绪,思考自己当前的处境。

她被人绑架,应该是她爸的商业竞争对手派的人。绑匪把她带到一个山间别墅里,她找了个机会打晕了看守自己的人,逃出了别墅,但很快被发现。追赶过程中,她不小心一脚踩空,掉下了山崖。

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林地里。脑袋受到了撞击,额角正在不断流血,她看见有几个身穿古装的人朝自己走来,想起身逃跑,却再次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她躺在床上。一个墨衣男子坐在不远处,发现她醒了,便向她走过来。当时她记忆全失,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愣愣地看着那个男人,告诉他她失忆了,问他是谁。

他深情地叫她“月娘”,说她是他的新婚妻子,他叫叁郎,她叫月娘。他们回金陵探亲的途中遭遇了劫匪,她脑袋受了伤,昏了过去。

那男子动情地说,满心欢喜等到了月娘醒来,却没想到你失忆了,竟是连夫君都认不出了。

钟情当时躺在床上,浑身疼痛,脑袋仍有些昏沉。面前男子不仅相貌极好,神情也很温柔,驱散了些许她因失去记忆而生出的恐惧和迷茫之情,她不由自主地信了他的话,以为自己就叫月娘,是他的苦命妻子。

他让她安心待着养好身子,等她身子好了,他们再回扬州去。

之后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她就一直待在这个屋子里,大半时间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下不了地。那个自称“叁郎”的男子来看过她几次,基本上每次都是远远地扫她一眼,仿佛是确认她还有口气,然后就走了。

大约叁天前,她开始脑袋刺痛,梦里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她被困在这个屋子里,虽有婢女服侍她吃饭喝药擦身,但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心中满腹疑问无从发泄,只能自己强忍着头痛,极力回忆过往。

终于,今夜,她做了一场噩梦。惊醒之后,彻底回忆起了一切,神智也不再混沌。

她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地想,她不是什么劳什子月娘,她叫钟情。

她身穿到了这个古代,被那个叁郎的手下发现。他把她带回来,用谎言哄骗她,还囚禁了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垂涎她的美色?虽然她知道自己这张脸很能惑人,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根本没有碰她,来看她的次数都少得可怜,不像是对她有性趣。

她开始回忆过去这半个月的一些细节。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每天都有人给她换药。经常有大夫来给她诊脉,有一次大夫来的时候,那个叁郎也在,她隐隐约约听见大夫小声跟他说了句“已无大碍”。

她查看过自己的身体,各处的伤都快痊愈了。想来自己现在身体确实没有大问题。可她这段时间一直昏昏沉沉、四肢无力,以至于下床都难做到。想到每天喝下去的那么多汤药,她很难不怀疑是不是那个狗男人往里头加了点什么东西。

这就很奇怪了。他把她关起来,却一不害她的命,二不图她的色,种种手段似乎是为了控制她,让她待在这屋子里病殃殃地活着。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只觉浑身发冷,被巨大的恶意包围的感觉裹挟了她,让她甚至牙关轻颤。

思来想去,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在他身上。想要弄清楚一切并且早日逃脱,看来必须得好好会会那个叁郎了。

敌在暗我在明,敌人掌控着她,而她目前没有反击之力。她深知不能打草惊蛇,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记忆已经恢复。想要见到他,还是得用“月娘”这个身份。

当日清晨,有两个婢女来服侍钟情擦脸用饭。她勉力抬手,打翻了水盆,怒道:“我夫君呢?”

那两个婢女一愣。她发难:“叁郎是死了吗?你们去给我把他找来。我躺在这屋病了这么久,他来看过我几次?我到底是他妻子还是外室!”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眼前这两名婢女。她们沉默寡言,手臂孔武有力,瞧着也并不算年轻,只怕不是正经婢女,而是那个叁郎派来监视她的眼线。

她毫不怀疑,只要她稍微露出一点想跑的迹象,她们就能把她制服并重新关起来。

两名婢女露出难色,其中一个开口:“这……夫人,老爷在外头经商,恐怕几刻钟前刚走,我们也没法为您找来老爷啊。”

“那我不管。”钟情靠在床上,神情恹恹,“他什么来看我,我什么时候吃饭喝药。”

她们对视一眼,一个退出去了,另一个守在她床边,“夫人,小紫已经出去问了,您别急。”

2.小妾还是外室

看来小紫就是那个走掉的婢女。钟情随口问留在屋里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奴婢叫小绿。”

名字起得还挺敷衍。

钟情决定尽可能从她身上套点消息,于是侧眸睨着她,“小绿,你们家老爷有没有跟你说我的情况?我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

小绿似乎有些惶恐,支支吾吾“嗯”了一声。

“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没见着叁郎来关心过我一次,可真是我的好夫君啊。”钟情冷笑一声,又神情严肃地问她,“你告诉我,他究竟是不是我夫君?没见着哪家丈夫对生病的妻子不闻不问的。我不会是什么小妾或者外室吧?还是被他强抢的民女?”

她心知肚明所谓夫君月娘都是谎言,但她不能表露出来,只能装作非常在意自己和那狗男人的夫妻关系。

小绿扑通一声跪下来,“夫人,您可不能乱说话啊。您和老爷是夫妻,老爷可能只是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来看您。”

这小绿也是个演技派。钟情在心底赞叹一声,然后托腮道:“这样吗。你跟着我们夫妻多久了?”

小绿斟酌着道:“奴婢是半个月前和小紫一起被买下,被派来服侍您的。”

言外之意,就是我才被买来不久,对你们“夫妻”的事情不知道,不了解,别问我。钟情了然,没法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关于叁郎的事了。她便转了话锋,“今儿是哪一年?”

小绿愕然抬头,神情疑惑,

“我失忆了,对周遭一切都不记得了。你给我说说这是哪个朝代,哪一年?”钟情神情平静。

小绿战战兢兢地开口:“今儿,今儿是大越朝,丰启四年。”

不是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钟情在心中叹口气,看来是穿到架空朝代了。可惜,她高中时历史成绩还不错,本以为能当个预测未来招摇撞骗的道士,现在是当不成了。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得知他们现在在金陵城东的一座庄子里。再多的也问不出了,钟情让她退下,自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整理思绪。

四肢还是有些疲软无力,但比昨天好了一些,看来不吃这里的饭和药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