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和你说,我儿子喜欢就行。”女人很是扫兴的冷下脸,把孩子抱在怀里摸了又摸。
“你牵走这娃,消息走了没?”男人想起这女人平时不靠谱的样子,越想心越烦躁。
女人满不在乎的说,“路上见警车了。”
“你哪牵的娃?”
“医院啊。”
“他妈个没脑子的,医院那地方你敢偷?”男人把车猛地一刹,带着戾气的眼神从后视镜直射过去,“这娃牵走时有人吗?”
女人愣了下,“人刚下车,我就把娃偷走了。”
男人眯起眼,把烟蒂丢出窗外,手扶在方向盘上,车继续往前开。
“这娃不能留,找个人处理了,警察追上来就说娃自己跑了。”
女人眉毛一竖,就要反驳,被男人一个眼神镇住,带着煞气。那是真正捅过刀子,动过死人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怎么处理?”女人很不舍的把孩子揉在怀里,像是马上要和骨肉分离的母亲一般,面带难过。
“不能亏,活处理,转手,这娃标志,不愁没要货的…操!”
车猛地打了个急弯,避开了突然从一旁走出来的大爷,大爷没被撞倒,却被吓得摔了一跤,在地上唉唉叫。
男人落下车窗呸了一口,语气凶狠,“想讹老子?老不死的,滚。”
大爷继续哀叫,“你这车超速…超速!明明是绿灯!”
男人不想理会,落下车窗就要走,不远处的交警发现出事正往这边走。
现在好了,走了可能还算肇事。
男人怒极,又抽了根烟,女人在后面看着,幸灾乐祸,“你倒是急。”
“你他妈再叫老子废了你!”男人怒吼,女人偏头,无所谓的冷笑了下。
左右不过是被打一顿,打到不能生,不怕痛,她还怕什么?
“怎么回事?”交警过来敲窗,“先把车靠边,人下车。”
“行。”男人马上换了嘴脸,笑着照做,走下车时,交警往车后座看了眼。
“那我老婆孩子。”男人赔笑着说,“孩子生病了,不好下来见风。”
交警没再看,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又安抚了老人一阵,就放行了,这时候,一个消息传到手机,交警低头看了一眼,心里突了一下。
出租车、女人、生病的小孩…
在警局已经等了整整半小时的陆括心越来越沉。
那个女人居然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除了一开始抱走孩子暴露在监控下,之后便很少出现在监控中…懂得选择一个路边小站点上公交,再搭上套牌的出租车,显然,那辆出租车与女人是一伙的。
同伙作案,手法娴熟,绝对不是第一次。
但会选择同行人在附近时作案又显得缺乏常识,很不合理。
“陆先生,车的行车轨迹我们正在追踪,在五分钟前这辆车刚经过三湖路口,因为一个小事故,被交警拦截过,据那个交警说,当时是这名男子下了车,车内还有一个女人和孩子,据男子说是其老婆孩子。”警察把路口高清监控下拍摄的男子照片拿给陆括看,同时也将做好的背调给了一份,“这名男子半年前刚放出来,罪名是□□致二级伤残,判了十五年,提前四年出来了。好像是有个妻子和孩子,但那是个儿子,现在应该十三四岁了,是个残障儿童。”
“无所谓,预计多久能把车拦下?能保证安全吗?”陆括把资料扔到一侧,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那个娇气包,这回真碰上硬茬了,哭了看谁哄她,没打死都不错。等找回来还指不定要怎么委屈。
“我们一定尽力。”警员也有苦难言,干巴巴的来了句。
半小时后,警厅里。
一个男大学生抱着一只灰头土脸的团子来到了警局报案,理由是发现了一个被父母残忍丢弃的孩子。
“孩子在哪发现的?”小警员问。
男大学生魏兆回道,“就我在回校的路上,远远就看到一个孩子从车里被扔出来!我当时都震惊了…”
“你怎么确定孩子是被遗弃的?”
“卧槽那车停都没停就直接开走了,怎么可能不是故意遗弃!他就不怕把孩子摔死吗!”魏兆义愤填膺的说,“要不是刚好旁边就是一个草丛,孩子准要出事了!”
“那这情节确实严重,不过也不能排除是个意外…你记得车牌号吗?”
“太远了,根本没看见,反正是一辆黄色的出租车!”
“这样…孩子还挺小啊。”小警员有点纳闷,“咋又是出租车…”
“什么?”
“没,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小警员看了眼大学生怀里头发散乱,脸上带着土灰,小脸胖嘟嘟,双手抱着一只奶瓶的团子,低头继续写,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
团子正好也在看他,两人默默对这个眼,那忽闪闪的无辜的大圆眼,眨了眨,眨了又眨。
虽然脏点,但挺可爱的,小警员想,就是有点眼熟。
“小田,你带他做个笔录吧,我上个厕所先。”小警员叫住另一个伙伴,“发现弃婴了,也算不上,这孩子都挺大了,有两三岁吧。”
那小伙伴走过来,也瞅了一眼,说了句,“是有两三岁的样子,和刚那陆总的娃差不多大吧估计。”
“是啊,还都刚好出租车呢。”
两人突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