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司锦寒转头就要离开,突然睡在楼上的司母匆匆下楼,面色憔悴,一脸焦急的跑过来,拉着司锦寒说道,“锦寒,怎么了?”
司锦寒侧眸看着她,这一眼让司母心中发虚,但还是努力挺直腰板,不让自己有一丝破绽。
司锦寒开口,道,“妈,你能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你的手笔吗?”
司母一愣,随后不自然的笑了,“这孩子睡蒙了,说什么胡话呢。”
“你爸爸胃病犯了,疼得厉害,你先别忙了,带着你爸爸找医生看看,他…”
话音未落,已经被司锦寒打断,司锦寒冷眸看着她,眼底的怒意在翻腾,呼吸都变了调,眼前的人如果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都不知道他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定睛看着破绽百出的女人,森森开口道,“他的胃病怎么发作的这么是时候?”
司母皱起眉头,紧紧拉着他的胳膊,唯恐他会离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司锦寒似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猛的把手抽了回来,怒声道,“你们为什么一个一个,都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凭什么!”
“为什么风亦肖会知道我们的婚礼,除了家里人和信得过的朋友,我没有告诉外面任何人我们要办婚礼的事,怕的就是人多眼杂!那风亦肖为什么会知道?我所联系的人里,有谁,能够告诉他这件事?”
他定睛看着司母,一字一句道,“是你,也只有你!”
司母知道事情败露,索性不再伪装,脸上的焦急褪的一干二净,她无畏的站在司锦寒面前,“是,是我告诉他的,也是我求他们把南南救出去的。”
“锦寒,你觉得你如今做的一切,是爱他吗?真正的爱,就是你这般吗?你这是要再让他丧一次命!”
第134章 时南?被你逼得跳海了吧
她的话彻底刺激到了司锦寒,司锦寒大声反驳,“不是!”
司母怒极反笑,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毫不客气的出言嘲弄自己的儿子,“或许,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到时候你会知道自己病的究竟有多严重。”
司锦寒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他抬脚就要越过司母身旁,司母就像是在和他较劲一般,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我偏偏不让你去,有能耐你卸了我这身老骨头!”
司锦寒再生气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动手,他尚且有一丝理智,他沉声道,“让开!”
司母单薄的身子骨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渺小到不足以畏惧。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她除了这个办法以外,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出那个孩子。
司锦寒忍不住呛声,“你是不是非要看着我变成孤身一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甘心?小时候你们都抛下我,看都不看我一眼,让我孤身一人,现在我长大了,你又想方设法的把我的爱人从我身边剥离开,再让我孤身一个人,我是不是非得这辈子孤独终老,你们才能满意?既然如此,那还把我带到这世上做什么呢?”
他好不容易人生中突然出现了一抹光,他拼尽全力,用尽了所有方法想要去抓住这光亮,可是所有人都在让这束光远离他!
一番话勾起了司母的愧疚,她唇瓣动了动,颤声道,“可是…可是老爷子临死的时候…”
话音未落就被司锦寒打断,这几个字让司锦寒红了眼眶,他怒声道,“如果不是他,我们之间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时南的父母健在,如果他们换一种方式相遇,他会用正常的方式去追求他,他们之间绝非是现在这样的境地!
司母一时语塞,无奈的低下了头。
他们所谓的关怀,补偿,永远抵偿不了时南心底那十几年的痛……
司锦寒越过她往外走,突然,一直袖手旁观的邱枫何和苏杰动了,两个人站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邱枫何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锦寒,放手吧。”
有了人起头,苏杰也一时没了那么多顾及,将话说出口,“寒哥,你这样,不只是你心里难受,时南他也会难过,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出问题的。”
司锦寒不可置信的看着拦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没有一刻让他觉得比现在这滋味还要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拦着他!都要拦着他去找时南?!
他只是找接他的爱人回家,为什么不可以?
他筹办已久这场婚礼如今看起来似乎就是一场笑话,所有的人都要拆散他们!
他怒声道,“他会出什么问题?他现在很好!他跟我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愁,在这里,他的要求我会尽数满足,我们两个一直相伴下去就好了。”
邱枫何的一句话勾起了司锦寒的回忆,“锦寒,你忘了时南的抑郁症吗?”
司锦寒薄唇抿了抿。
尽管这样,他也不想放手,他有些底气不足,“我不会再让那样的情况发生!他心底已经开始接纳我了,你们不要再插手我们两个的事了!”
他不想再多听到什么,直接招招手,让保镖将所人挡住他路的人按住,随后匆匆离开了别墅,奔着围住了风亦肖的方向赶过去。
游艇被围住,风亦肖站在甲板上,安洛站在一旁。
风亦肖笑了笑,声音里似乎有些苦恼,“被抓住了啊。”
他看着那个淡然登船的男人,虚伪的笑着,扬起手,“表哥,好久不见啊。”
司锦寒的眼神阴鸷骇人,盯着他开口道,“时南在哪?”
风亦肖一歪头,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时南?是不是被你逼得跳海了?”
这话毫无疑问戳在司锦寒心窝子上,一句话刺激的他险些失去理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少他妈说鬼话!”
司锦寒生气的样子固然恐怖,但这副模样风亦肖从小时候就看惯了,对这样的他心底根本生不起来多少恐惧来。
他嗤笑一声,嘲弄道,“你迟早得把他逼得跳海,司锦寒,我们今天能回国,能来到这里,全部都是托了你身边人的福,如果你真的爱他,那怎么会没人看得出来?你所谓的爱,依旧只是在感动你自己而已,你的爱,名为自私!”
“我看在咱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想要救他一命,司锦寒,你能明白你在做什么吗?你,在把他往死路上逼。”
司锦寒的人在陆陆续续登船,不一会就将他和安洛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