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沈溪山的指尖在上面触摸了?一下?,隐隐感觉到了?灵力波动,转头看向宋小河。
“怎么了??”她觉得沈溪山的眼神有些奇怪,下?意?识问。
“这?玉上面有封印,是你?师父用它做媒介,将这?座城给?封印起来。”沈溪山道?。
宋小河一开始没明白,觉得师父将神玉封印起来藏在这?里,倒也算合理。
只是她忽而想起,从先前“死而复生”的寿麟城百姓到被复刻的那一批仙盟队伍,双鱼神玉的力量并没有被封印,所?以才拓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来。
师父为何没有封印神玉,却将这?座城给?封印了?起来?
她震惊地挑眉,抬手抓住了?沈溪山的衣袖,“你?是说?,师父藏在山里的东西并不是这?一块双鱼神玉,而是这?一座城?!”
沈溪山点?头,“不错。”
宋小河惊讶地张大嘴巴。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师父竟然是用双鱼神玉拓印了?一座城,然后藏在了?山中。
他平日里看起来穷酸得不行,想要带宋小河吃顿好的,还要下?山去给?人帮工争取铜板,谁知?他竟然有一座城?
宋小河许久都没平复心情,手指在其中一块玉佩上扣来扣去,道?:“这?么看来,双鱼神玉是无法拓印活物?的,我们站在这?里,却没有受玉的影响。”
“且先看看如何破了?这?封印吧。”沈溪山道?。
他抬手凝聚金光,轻轻覆在双鱼神玉上,刚靠近,那玉佩就散发出一股青绿的光芒,与金光柔和?地撞在一起。
沈溪山持续了?一会儿,收回金光,说?道?:“强行破除,会毁了?神玉。”
宋小河想了?想,忽而拍着胸脯道?:“让我来!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跟了?他十多年,只有我最了?解他,他设下?的封印我说?不定能解开!”
沈溪山撇了?下?头,往后退了?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小河凑过去,开始研究起双鱼神玉,思考着师父设下?的封印有何破解之法。
只是这?双鱼玉佩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若不是上头鱼鳞闪着细微的光芒,那看起来便与寻常玉佩无异。
更没有什么文字或者是机关让人研究。
沈溪山看着她反反复复地摸那两块玉佩,便耐着性子?站边上等。
宋小河就这?么盯了?一会儿,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往玉佩上一处地方戳了?戳,而后回头道?:“这?鱼的眼睛处,原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沈溪山听闻,便也凑过去仔细看,果然见两条鱼的四个眼睛都是凹陷的空洞,好像原本有什么东西嵌在里面,后来被扣掉了?。
宋小河与他对着脑袋,肩头前面垂了?一缕小辫,在沈溪山的余光处晃啊晃。
他忽然就想到了?答案。
沈溪山抓起她的一缕小辫,将上面的铜板置在掌心,在月亮的光照下?,铜板再次变成了?黑色,跟上次沈溪山看到的一样。
他道?:“这?个应当就是鱼的眼睛。”
宋小河讶异,“怎么会?”
沈溪山解下?那个铜板,捏在指尖往玉佩边上送,刚凑近,铜板和?玉佩就同时泛起了?青色的光芒,就见铜板慢慢变小,黑色也越来越浓郁,然后被沈溪山一按,顺利按进了?一条鱼眼睛里,变成了?黑黝黝的小珍珠一般。
“宋小河,这?座城,是你?师父留给?你?的。”沈溪山说?。
宋小河心头巨震,神色恍然,看着那只被安上的鱼眼睛,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这?铜板自宋小河记事起,就一直在她的头发辫上挂着。
师父说?这?是她周岁时抓阄抓的东西,带在身?上能够保平安,宋小河在幼年时不怎么重视,有几次都拿铜板去跟别?人换零食吃。
后来被师父打得多了?,宋小河记吃记打,才不敢再打这?铜板的主意?,久而久之,这?四个铜板好像就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从未离开过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光过隙,转眼十多年匆匆而过,没想到竟到了?现在宋小河才明白这?四个铜板究竟是什么。
难怪师父总是如此重视,每回宋小河不爱惜,他都凶得厉害,还打她手心,罚她不准吃饭。
因为这?铜板便是开启他珍藏的宝物?的钥匙。
也是他留给?宋小河的,一笔无比庞大的财富。
是父亲留给?女儿的财富。
宋小河扁了?扁嘴,眼底泛着泪光,语气有些埋怨,“这?老头真的什么都不跟我说?。”
沈溪山拿着她的辫子?,将上面的铜板摘下?来,道?:“若是跟你?说?了?,你?指定早就喊得仙盟上下?都知?道?此事,这?座城还如何藏得住?”
宋小河不忿地用头顶他的胳膊,闷闷道?:“我也没有那么喜欢显摆吧?”
沈溪山笑说?:“难道?是我领了?猎门宗服之后总是穿在身?上往外山跑,特意?从南到北绕个圈,玩到日落才会内门?”
宋小河哼了?一声,“那是他们以前总是嘲笑我。”
沈溪山将她头上的铜板取了?下?来,递到她手上,“你?自己开启吧。”
她将铜板一一按入双鱼的眼中,最后一颗嵌入时,温和?的青色光芒猛然大作,两枚玉佩凌空漂浮起来,欢腾甩尾的鱼儿相互交错旋转,最终首尾相接,变成了?一块玉佩。
宋小河抬手,将玉佩接在了?掌心中。
玉佩触手温润光滑,随着青色光芒的褪去,一团近乎透明的白雾升起。
沈溪山抬手,用金光将白雾轻柔地包裹起来,道?:“这?便是你?师伯的最后一魄。”
双鱼神玉光芒很快散去,变成了?一块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双鱼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