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庙山脚下有一茶棚,远远见道上一马车疾驰而来,那马车一到女娲庙山脚下,周寂年快速跳下马上朝山上奔去,车夫知道人命关天,将马车寄在山脚下的茶馆,拔腿追去。
两人远远看见女娲庙门口有尼姑把守,周寂年随机应变,扯了车夫走了山路,两人爬墙翻院进了女娲庙。
周寂年带着车夫几乎贴着院墙,小心翼翼,他不能着急,他必须冷静才能救宁郎。
虽然宁郎若是受伤也能自愈,可是宁郎会疼,他舍不得。
贴墙走到尽头,前面就是毫无遮挡物的走廊,还有一个尼姑在洒扫。
周寂年环顾了下四周,当机立断,带着车夫又翻出院墙,在贴墙向前,院墙和山长在一起,唯一能绕过洒扫的尼姑再进入院墙内,只能钻眼前的狗洞
车夫见案首大人都钻了,自然跟着钻了过去。
再次贴着围墙走了一小段路,上天眷顾,周寂年看到一个男子守在一间屋子门口!
女娲庙不许男子进庙,却有男子守门?周寂年不需要动脑,都知道那间屋子里有问题!
周寂年深呼吸,脑子里飞速运转若是直接跑过去惊动了守门的男子,万一宁郎不在这间屋子,岂不是打草惊蛇?
可是这男子守在门口,房间里必定又猫腻!
钻洞前有个洒扫的尼姑,你去故意暴露给她,别让她抓到你,到处跑!周寂年轻声交代车夫。
车夫不敢说话,连连点头,迅速钻回狗洞。
周寂年一刻也等不及,又去看了看别的路,还真叫他又找了一条路,利用院墙外的视角,成功绕到了那间屋后。
周寂年控制脚力,贴到屋后屏住呼吸仔细听。
药下了?说话的人瓮声瓮气,是个男子。
哎哟,大少爷这问的,前儿那么些良家妇女,都白叫你爽快了!是春娘子的声音!
周寂年瞳孔微缩,他听不到宁郎的声音,但是他确定,这女子就是春娘子!
哼哼干的好,出去吧。那男人粗着嗓子赶人。
春娘子急道:大少爷,这
晚上梅苑。朱大常压着嗓子用夏流的语气说:我亲自给你塞进去
周寂年拳头握紧,被恶心的难以忍耐,他正要冲进房间的时候,远处传来吵闹声。
快来人啊!有汉子跑进庙里了!
看来是车夫行动了,周寂年暂时克制不动了。
朱大常心虚,冲着门外喊:过去看看,把人拦住喽。
春娘子这一下也慌了神,从未在半途生出过事端,这下门是出也不好出了,她只得留下来。
周寂年光明正大绕到正门,推了下门,有阻力,显然里面锁上了。
他后腿几步,撩起长袍,抬腿就是猛踢!
门哐当一声,震的屋里朱大常横肉直抖,他推了一下春娘子的肩背,他一个男声不能在女娲庙出现。
春娘子定了定神,谁?谁在踢门?
偏生门外踢门的人一声不吭,又是哐当一声,朱大常和春娘子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对未知的恐惧。
门外的人是谁?为什么不敲门不吱声?门外有多少人?一旦外面的人进来了不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出现在女娲庙,朱大常当机立断,钻回了密道。
哐当!门硬生生被周寂年踹开一条缝
朱大常挡着密道,把春娘子推出去拖延时间。春娘子踉跄着刚稳住身子,房门被踹开,门板向后拍在墙壁发出巨响。
桌、椅、墙柜,屋子里面朴素简单,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必定是有机关密道!
春娘子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朝周寂年走去。
周寂年直接掀开房间右侧的帘子,宁郎合衣整洁地躺在床上,周寂年走去触碰了一下宁郎的脸颊,鼻尖有气息,心口有起伏。
周寂年眯眼侧首去盯着春娘子,他整个人站在床帘暗处,浑身散发着杀气,紧抿着薄唇,眼里是尖刀匕首。
春娘子抖着手,她掩饰般的手掌虎□□叉,捏了捏手心逼着自己开口,他是昨夜没睡好么?进了庙就说困
眼前的男人站起身,背着手朝她走来。春娘子的视线死死盯着周寂年背手的位置,被吓得一步一步朝后退,好像那手背在身后是握了刀子,走近她就为了饮她血!
啊!!!春娘子吓得尖叫,是被周寂年的气势,也是被自己的恐怖想象。
晚上梅苑我亲自给你塞进去周寂年脑子里浮现先前偷听到的话。
他回神,他眼下断不能丢下宁郎去寻机关密道,捉贼拿赃,今晚梅苑?
怎么?春娘子何故吓成这样?周寂年堪堪停在春娘子面前半步,沉声问道。
春娘子胸口起伏不断,眼里俱是警惕和惊吓。
宁郎既睡去,我便带他回家了。春娘子周寂年掩藏眼底的情绪,微低下头,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回头见。
春娘子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捆住了她手脚一般,她动弹不得,整个人仅仅靠脑子里一根弦绷着,一断她就要死了
等男子抱着人离去,春娘子才大口大口地喘息,大脑这时候才开始运转,周寂年为何会突然上山闯庙?可是发现了什么?
不,若是发现了什么,刚刚为何不对自己动手?是自己心虚吓了自己吗?
不行!她得去找朱大常让出出主意,她给宁哥儿下的迷药里有合欢散!合欢散没有被朱大常解,宁哥儿一旦醒来,一定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