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了监控,人查到了,是个高三体育生,姓汪。”
“你打算怎么做?我帮你教训教训?”
他抹掉脸上的水,顿道:“等两天。”
作为耐晒耐阴的藤本植物,才不过培植几月时间,繁盛的茑萝和凌霄花已经爬满了长长的廊台围栏,翠绿的藤蔓生机勃勃,攀援延伸到墙面,条条密麻挂壁而生,大有缠上屋顶的架势。
苏融唱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举着喷雾瓶,给花盆里的月季、矮牵牛、蓝雪花等植株一一浇水。
摸着这些青藤,总能想到奶奶,只要它们不会枯萎至死,关于她的记忆便能久续长留,好怀念幼时,坐着小板凳,在这里赏花乘凉。
昂首,是一颗百年老龄的榕树,听老一辈的人说它远比这栋的房子存在的年岁要大,几乎永远参天巨大,苍翠欲滴。
那盘虬错结的粗壮树根像是撑着一把擎天巨伞,足以顶破苍穹。
尤记得七八岁的时候,她老爱爬树上打盹,可睡饱后每每下不来,还被蚊子咬得一身包,哭哭啼啼的,把驻扎在树洞里的小鸟都惊得疯狂扇翅膀。
而贺戍这个倒霉哥哥,次次都要充当人肉气垫,保证她安全无恙的落地。
他身上的大小淤青,有许多是她砸出来的,忽胖忽瘦的苏融非但没有感激之心,反而变本加厉地折腾他,她总会出些乱七八糟的状况,他要随时处理烂摊子,无论训练多忙多累,在她面前他依旧要像个铁人,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让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可以说,苏融能好端端活到现在,哥哥功不可没。
她曾经怀疑过,上辈子哥哥是不是欠了自己很多,今生才会如此任劳任怨。
那前世的他们,又会是什么关系呢?还是表兄妹么?除了亲人,还能……
困倦又再次袭来,她靠着软藤缓缓闭上双眼,踏进无边无际的黑暗。
梦中她凌空而起,陷入云中,一位玉树临风的蒙面神仙朝她飘来。
苏融欠身问好,他竟连招呼都没打,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拉过她的手,直飞上九重天。
急速飞行中,微热的脸颊忽被一只七彩鸟啄了口,苏融捂脸喊疼,神仙转过脸来,问怎么了,她魂惊魄惕,手心冒汗。
身体倏地下坠,她掉入万丈深渊,随之沉降的还有一面白布。
苏融从梦中惊醒,抓着棉被,起身照镜,脸上真有个被咬出来的红印子!
她挠头,明明记得自己在阳台浇花的,怎么梦游到床上来了?是该买除虫剂了,种花太招飞禽走兽了,咬得她脸上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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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倒霉哥哥养妹史
午后,静谧而惬意。
盛烈的日光溢满四隅,圣洁而温暖,将空气中每一颗尘埃微粒照得氤氲缱绻。
苏融锁紧房间的门,盘坐在地毯上翻阅那本已经磨破封皮的老相册。
里面记录了她与贺家的十年,她低垂着头,一页又一页地看,一幕又一幕地回忆那些琐碎又无知的青葱时光。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慨叹,儿时不识愁滋味,喜怒哀乐全摆在稚嫩的脸上,小仇小恨也从不隔夜报。
大人们不喜照相,故而多数都是她与哥哥的相片。与其说这是她在贺家的居住史,倒不如说是苏融与贺戍的相处史,或者说是倒霉哥哥的养妹史。
其实哥哥也很排斥面对镜头,只是她曾经一度痴迷照相,除了拍照茶不思饭不想,愁坏了奶奶。而作为兄长的贺戍,从小就被告诫要照顾好妹妹,落在身上的责任便是需得一味的去迁就她,哪怕多不乐意,也是打碎牙齿混血吞的陪她作。
摄影师爷爷让多笑笑,他就非得板着张僵硬的黑公脸,任谁都看得出他是被逼无奈之举。而他的坚持和原则,也因为她,一朝即溃,越来越突破下限。
他似块站军姿的木头,她偏爱凹千奇百怪的另类姿势。
她和哥哥站得很近,肩并肩亲密无间,有时是拉着他的手咪咪眼,偶尔是趴在他背上大笑,抑或是躺靠着他的大腿,到处捏一捏。
每一张照片都是换了种形式的黏他,尽管他的表情是多么生无可恋,也无一不在顺从她的野蛮要求。
一些黑白照片由于受潮染尘,已经褪色泛黄,花了人脸,甚至破损了角。
幸是近些年来她有努力保存,才令它们没有随时间消逝在她的生命里。
她捏着其中一张,想起些什么,不可抑制地笑了笑,有些得意。
相片里的人没有刻意的耍帅装酷,一贯冷着张臭脸,反而愈加英气逼人,朗星般的双目,是又傲又轴。
可不还是要处处忍让,在她面前回回低声下气?
从小就突出的轮廓,当年可是拥有排满整个香信园的迷妹。
但那些女生可统统不是她的对手,毕竟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一个人就完全能霸占他。应付妹妹大概是他除了训练之外的另一门人生必修课,逐渐变成了肌肉记忆。
守着一个小姑娘,就耗掉了剩下来为数不多的精力,哪有心思接待其他女生。
当时年少,她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优待,仗着妹妹的身份,从未想过什么回馈。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逐渐成熟,她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突然停止了无理的占有。
因为她渐渐知道了一个事实。
哥哥并非可再生资源,可以让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同时他也不会是独属于自己的资源。
苏融垂眼,把相册重新装进床头柜,喝了口柠檬茶,静悄悄走出房间,她想找到那个只拼了一面的魔方。
只是她没想到,贺戍也在客厅,而且是睡着的贺戍。
他斜躺在沙发上,颀长的身体微微曲起,姿势随意而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