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几个月一直待在房里鸣夏根本做不到,眼前这个环境就连一本可以解闷的书籍都没有,她自己闷在屋子里很快就要发疯了。
虽然晚上他们一般都会回来和她睡在一起,同时在她身上宣泄亢奋的精力,让她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下得了床,但余下的半天时间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鸣夏很快就趁守卫士兵不注意溜出了宿舍区,在公会里一逛她就震惊地发现短短一个月这里就少掉了几乎三分之一的人员。
“很多人被派出去了,在另外一个驻扎点有生产物资的设备,公会需要人员去劳作,我哥说或许我们也很快就必须出动。”桃乐丝一五一十把情况告诉给她。
听到他们就要走了,鸣夏一时有些舍不得。
情况恶化的速度超过了鸣夏的想象,这天她跟着桃乐丝来到体育馆最外侧的楼宇,透过窗户看外面,已经几乎看不到熟悉的建筑物轮廓了。
“怎么会……”鸣夏睁大眼看着那些覆盖了黑色水晶的建筑外墙。
体育馆外面本来是片开阔的广场,防守起来也有优势,但现在那地面不再是平整的。
整个地面好像被地震撕裂开,横七竖八的地层犹如浪涛掀起,阻隔了原本开阔的视野。
而露出来的钢筋水泥的表面都有黑色结晶物覆盖,就连她们能看到的不远处的一动小楼也被倾斜顶起,裹进果冻一样的黑色晶体山里。
世界变得诡异极了,入目所见毫无一丝生气。用不着走出户外鸣夏似乎就能感觉到,此时外面必然寂静无声,没有任何活物存在。
“看到了吧?现在世界变得很不一样。”桃乐丝拍拍她的肩头,“高层已经开了许多次会,大家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那些水晶好像有生命一样……”鸣夏盯着窗外喃喃说。
她有一种预感,那些东西从初见时就觉得不一般,此时又让她想起了雷格尔基地那晚的恐怖情景。
那些水晶并不是漂亮的宝石,也不是死气沉沉的道具,它们仿似有自己的生命,一旦露出地面就开始自由生长,好像要按照自己的意志来重塑这个世界。
当鸣夏看到克尔玛出现在自己所在的休息区附近时,并未感到太过意外。
她听桃乐丝说过,克尔玛从被他们俘虏开始就变得不对劲了。
鸣夏知道为了交换她,维雷安他们绝不可能去虐待她,可正因如此她反倒自觉身价颇高。尤其她现在是个女武士,在公会里也很受优待,于是这段时间她用了各种方法去接近尤利安。
桃乐丝跟在自己哥哥身边经常会去高层的区域活动,撞见过几次她挨在尤利安身边套近乎。
克尔玛对自己很自信,她一见到鸣夏就大大方方说:“我是来保护你的,夏夏同学。”
“保护我?”
这可把鸣夏给逗乐了,怎么当初明知道她和所有白女一起被管制在地下室,她却连杯水也不给她送?
这可对不起同学情谊啊!
鸣夏心里很清楚她的目标是尤利安,她早就习惯容貌太好的男人会带来怎样的麻烦了。
“这里都是男人,你一个人住这儿很不方便吧?从现在开始我也加入你们这边,尤利安说我可以做你的保镖。”
克尔玛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脸上沐浴着一种恋爱的情调。
“尤利安,我希望你知道”晚上当着他的面,鸣夏郑重的开口。
正换衣服的男人停下了动作,尤利安看了她一眼,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瞄着他性感的胸膛,鸣夏舔了舔唇,“是我杀了你的未婚妻。”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重逢以后他们每次见面都是没说几句就滚上了床,从未把话说开过。
“你听清楚了吗?艾丽娅是我亲手杀死的,她发现了我的秘密。”
尤利安慢条斯理地解开裤腰带,露出精悍的人鱼线和诱人的腹股沟。
出乎她的预料,他对她的话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略微扬起了唇角,半晌轻笑了一声,“是吗?我忘了还有她,你可真不给我省心啊……”
鸣夏听得一阵恍惚,他真的听进去她在说什么吗?
尤利安扔掉裤子又褪下内裤,在她面前彻底脱光,精壮的肉身让她一眼看去就忍不住浑身发热,小穴也躁动起来,可她没忘记门外还有个窥伺的女人。
“无论是你的未婚妻还是那个魏玛,我以前都不会在乎,现在也是……可要是有人威胁到我”她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
维雷安赤身裸体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们说:“怎么还在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鸡毛蒜皮的事?他们难道都不在乎她杀过人吗?
那可不是在末日里。
杀死艾丽娅以后她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最后会被尤利安抓住弄死。
结果两个男人表现得毫不在意,不,应该说他们对任何人除了她之外,都不以为意,仿佛这些人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个梦,那个梦如今看来诡异极了,因为在梦里他们就是如此围绕在自己身边,把她当做公主的。
“尤利安,对你来说我到底是谁?”鸣夏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
尤利安静静地盯着她,神情莫测。
她确定看到他不着痕迹地和维雷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他们果然有事情瞒着她!
这段时间他们对她很好,在这个冷血残酷的末日里女人只不过是工具或者玩物,甚至大多数人都是,但他们太重视她了。
就算她是长得漂亮的白女,就算她和尤利安交往过,也不足以解释。
现在她撂了底牌,坦白了杀死艾丽娅的事,尤利安怎么也该发怒了吧?
可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