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移动,便见三层一位香温玉软的美人轻倚窗台,半慵懒半迷离地看着远处灯火,而她修长白皙的脖颈,烙印数枚热烈的痕迹,不多时,一双古铜色的健壮手臂揽了上来,美人偏过头似在听手臂主人说着什么,然后娇笑一声回头揽了上去。

窗户合拢,声音没泄露出分毫,但江渔知道,里面发生的事必定十分激烈。

确认了,这绝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江渔面无表情偏过头,眼神示意:所以,你大半夜爬到塔楼顶层就是为了带我来这里?

殷照雪侧头给了她一个理直气壮的眼神。

江渔嘴角微抽,又低头看了看被拽得死紧的手,这家伙手心是出汗了吗,是不是感觉错了?

殷照雪松开手,不着痕迹在衣袍上擦干手心的汗,故作淡定地对江渔道:“走吧,我们进去。”

二人走到门口,一名年轻女子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是压制不住的古怪神情,谨慎询问:“二位确定是来我们满庭春的?”

她在里面看了已经看了好一会儿,在满庭春迎客,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她都看了个遍,有男人单独来的,也有女人单独来的,但还是第一次看男人女人牵着手一起来的。

一层奇怪看热闹的人远不止眼前这位年轻女子,于是江渔在这瞬间捕捉到了许许多多与这名年轻女子大同小异的心声,面具下的嘴角又轻轻抽动了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也庆幸自己戴了张面具,还是殷照雪准备的,看来他也知道丢不起这人。江渔愈发想知道殷照雪带她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虽然殷照雪也戴了面具,但其余地方可没做遮掩。

兴卫府正是屠灵楼所在,她还好说,认识她的人不多,但殷照雪身为屠灵楼楼主,就不担心因为其他方面被认出来?

面对女子的询问,殷照雪淡定颔首,开口连声线都变了:“我们没走错地方。”

年轻女子自认为不着痕迹地在两人的面具上看了看,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边亲切地将他们往二层请,一边笑靥如花道:“二位想要什么安排,包房?”

不等回答,她热情介绍道:“我们这里有三种房,每种房的作用都不一样,不过正确利用都有助于增加情趣……”

最后一句话她用了很小的声音,江渔瞬间明白过来,对方应该是将他们当成了外出寻找刺激的夫妻。

“我们不需要这个。”殷照雪开口打断。

年轻女子笑容一僵,旋即很快恢复正常,询问道:“那二位是想要……”

殷照雪将一个塞得鼓囊囊的普通锦囊丢给她,反客为主带着江渔继续往上走:“将这里最好的房中术呈上来。”

年轻女子只顾着对打开的锦囊发呆,等二人走远了才回过神,急忙拉了路过的一名姑娘将要求吩咐了下去,自己则匆匆追上去看两位贵客是进了哪间房。

……

江渔被殷照雪拉到屋内,语气古怪:“房中术?”

殷照雪一进屋便走到了窗边,似被窗外的景色吸引,闻言微微偏头,道:“你我双修,少了房中术如何能行?”

这瞬间,江渔心直口快:“你准备学技术了?”

殷照雪瞬间回过头,漆黑眼中情绪交织,似恼似怒,最终化为一声冷笑,又将头转了回去。

江渔想了想,其实殷照雪愿意学技术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毕竟,一个吻技烂的人不能指望他床上功夫怎么样,最后的结果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前者指的是殷照雪,受罪的后者则是她。

见他一直守在窗边,江渔便也走了过去,殷照雪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不要说话。

江渔发现他虽看着窗外,但却是一种倾听的姿态。

心头微微一动,这是发现了什么人?

拂光怒

江渔侧耳仔细去听。

然而除了街头无关的人声以及从未停歇的心声, 什么都没听到。

稍微专注地听了下那些心声,她又立刻为那些虎狼之词而震惊,遂果断选择放弃, 准备待会儿再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殷照雪轻轻啧了一声,眼神里充斥着鄙夷与不屑, 但顷刻又被兴味盎然替代。

望见这一幕, 江渔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拽了拽他的袖口, 待殷照雪偏过头,她立刻做出口型无声询问。

“你发现了什么?”

殷照雪眼珠子转了转, 仿佛在思索,然后收敛所有情绪,高深莫测地冲她摇了摇头。但将脸转过去的瞬间, 江渔分明看到他又摆出了副看好戏的姿态。

啧, 这家伙私自八卦就算了, 但舞到她面前还要瞒着她, 这是什么道理?

江渔自认为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此时殷照雪的行为却将她的八卦之魂勾得熊熊燃烧。

但她并不想死皮赖脸缠着殷照雪告诉她。

心里很快有了决断,集中心神, 尝试用意志操控大道。

还在红袖阁的时候,她的大道偶然发生过一次频率固定的震颤。

那时江渔的意识好似割裂成数块碎片,一瞬间获知了磅礴信息和相应的画面。

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进行尝试, 或许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江渔能感受到自己想要探究的心理异常强烈,这种强烈催化着她的意志,十两拨千斤, 几乎是生出‘让大道震颤起来’这个想法的下一刻,江渔就感受到体内大道对她做出了回应。

带着拟人化欣喜的情绪, 好似一条彩带的大道跟随着她记忆中的频率,缓缓震颤了起来,花花绿绿的‘彩带’上似有光照浮动,宛若粼粼的涟漪,煞是好看。

江渔只来得及欣赏一秒,下一刻便感受到一股格外强横的力量自体内大道涌出。

熟悉的疼痛感袭来,她脸色瞬间白了一分,好歹也经受过一次,比起第一次的猝不及防,这次早做好了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