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站在门外，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张景曜怎么了，突然有个念头一下子从脑里飘过。

他将自己脱光了，拉开浴室门进去。

张景曜听见声音，用毛巾擦了把脸看了过去，看着安然一丝不挂，他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去了。

安然眼见他这副样子，笑容一片惨烈，他跨进浴缸，跪坐在张景曜面前，问，“你嫌我了？”

“什么？”

“嫌我脏了？”安然要问个清清楚楚，“你不是看了视频吗？”

张景曜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啥，一把扔下头上的毛巾，拉过安然的头疯狂地吻了上去，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把他吻趴在浴缸边上。

张景曜这才停住，他按着安然的脖子，盯着他喘不过气的样子，“这次小小教训一顿，再说这种话，就是哭着求我也不会收手的。”

“那你到底怎么了啊？”安然即使是晕晕地还是本能地搂上了张景曜，“你不对劲，我感觉得出来。”

张景曜一开始没说话，片刻过后，他问安然，“我和周小木对你做了一样的事，不是吗？”

安然这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他盘着张景曜轻轻地吻了过去，“没有，不一样的。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

“你喜欢玩SM，我陪你。”

“角色扮演也可以的。”

“剧情向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

张景曜伸手捂住了安然的嘴，“不要再说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安然便什么都不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给他力量。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也是张景曜耿耿于怀的第二个原因，安然的隐瞒让他感觉到无力。

“一是我不想伤害你，我很清楚你要是知道了，心里有多难受，其次你们还是同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最后就是我并不觉得有多不能接受，我也是一个男人，这种事自己可以扛过去。”安然细数原因去开解他，“还有，他骗了你，我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的，你信吗？”

“你说的我都信，但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张景曜抱紧自己的宝贝，“除了你的开心和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安然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若有所思点点头，忽然又抬头摸着他脸上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张景曜把他抬起来一点，头埋进他颈窝，“最让我痛的是你，你不知道，没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可是我的命啊…”

安然亲着他，抚摸着，“我知道的，都知道，你不也是我的命吗？”

“真的吗？”张景曜蹭着安然的脖子，“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宁愿是我。”

“谁敢那样对你，傻瓜。”安然笑着安慰他，“早过去了，我也已经忘了。”

“会这样对我的人也有的，”张景曜靠近安然耳边轻轻咬着说，“你的第一次。”

“……”

“你答应了周小木什么条件？”张景曜早就想着这次是真的要栽了，要是周小木的验伤报告严重了，再加上证词，可能直接变成刑事案件了，现在这样放出来，肯定有人做了什么。

张景曜唯一想到的就是安然。

“我给了他五万块，赔他手机还有治疗费什么的，他是伤到了头皮，骨头没问题的。”

“只有这样？”张景曜其实并不相信。

“是啊，不然呢？”安然装得一脸无辜，这节骨眼上说什么都是错，“你们还是同事，他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

“不要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和他做什么交易，你要不在意我说的话就一直瞒着我，骗我。”

“我最在意你了，真的只是给了他五万，什么都没有了，”安然一开始奶声奶气地哄着他，可后面就变了语气，“还没说你，不是答应我有分寸吗？”

“是啊，我本来就打算打一架啊。”张景曜看着安然板着的脸又说，“这口气我吞不下去。”

“所以直接送进派出所，严重点就留案底坐牢？现在还有眼睛的伤，脸上的疤痕也消不掉。”

“那时候哪想得那么多。”张景曜没说实话，他拿起石头那一刻就已经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了。

“你不是教我做事情要前瞻后顾吗？怎么你自己都做不到了？”

“以后不敢了。”张景曜嘴里是这样说的，但要真有人再欺负安然，他还是会像今天一样。

“那手机卡还在用吗？”安然想起来那个“陌生人”的电话。

“没了，知道你要回来就停了，”张景曜在水里抱着他，“人已经在了，那个就没必要了，SIM卡我放进大箱子里面了。”

“我怎么觉得后面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故意设计好的？”

“有吗？”张景曜装傻充楞似的摇头晃脑，“没有。”

“哼！”

“那个，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了？”张景曜把头靠在安然的背上，忽然来了一句。

原本还在生气的安然被他这么一下弄得有些失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身后的人。

“不可以吗？”张景曜没听到身前的人回复，再问了一次。

安然还在组织语言，他不想就这么随口说说的感觉，正当他还在思考怎么回答张景曜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上有水痕划过。

靠，安然决定不再考虑那么多了，他转身抬起张景曜的头，舔过他脸上的眼泪，一句一句地在他耳边轻轻地给他承诺。

没人知道安然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张景曜听着听着便从哭唧唧变成了低头笑嘻嘻。

“好了，出去吃意面，”安然起来把张景曜拉上，“别再胡思乱想了，还有我和你说，前晚的事，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那个人幸亏是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