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被你发现啦？”张景曜也没不好意思，更加光明正大的拍了，偷偷摸摸的角度不好看。

“你这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习惯了，改不了，你就由着我吧。”脸皮谁比谁厚。

“……”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赶紧出发，路况还行，赶在午饭前回到老家。

两个人一进门，只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六十岁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看着二十多的年轻姑娘，四个人互相看着不认识略显尴尬。

“哎，回来啦？还以为你们赶不上，”洪燕贞刚去了厨房洗水果出来就看见张景曜他们已经进门了，“过来叫一声李叔，是和爸爸一起退休的同事，这是他女儿洋洋。”

洪燕贞回头和李叔说：“这我大儿子景曜，那是我小儿子安然，等彦清买酒回来就可以开饭了。”张爸的全名是张彦清。

张景曜和安然马上给他们问了好后，借着要整理行李就要回房间。

“我去厨房把菜弄一下，你们先坐着，当自己家啊。”洪燕贞跟着张景曜他们后面，在楼梯转角的位置喊住了他们。

“洋洋还没有男朋友，你们俩要觉得不错了就抓紧机会。”洪燕贞开口便把来意说得一清二楚。

“妈，你这是干啥呢？人一个女儿，我两个人分？”张景曜一听就头大，安然在旁边没吭声。

“呸，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扩大范围吗？我两个儿子这么优秀，放哪个出去都行。”

“嗯嗯，是呢，我们都是狗，还放出去。”张景曜没好气接她的话，“我说人出一个女儿，你摆两儿子，这姿态也太低了吧。”

“得啦，一会儿你就闭嘴吃饭，就你现在这胳膊，说不准别人还嫌弃你了。”洪燕贞撇了一眼张景曜，转头好声好气问安然，“然然啊，一会儿主动和洋洋聊聊，看看怎么样，合不合得来。”

安然禁不住洪燕贞这么操碎了心的样子，点头答应了。

张景曜转身黑着脸拿过安然手中的包包回了房间。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待会儿吃饭我就做做样子，总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给，那好歹是你爸的同事。”安然一进房间就搂着那个冒烟的男人。

某人不怎么领情又不想拒绝这抱抱，硬生生地坐在了床上，连带着把安然一起，头还是扭开的不说话。

“这表面功夫还是要的啊。”安然把他的头拉过来，对着脸就是一顿啃。

张景曜嫌他小气，直接被动转主攻，往安然的嘴亲了过去。

一会儿的缠绵悱恻过后，安然终于把人哄住了，“我们下去吧，别让客人等太久了。”

张景曜很满意他认为对方只是客人的说法，但心里就是不舒服，他其实对和安然在一起这件事没太多的底气，尤其是有女人出现的时候，他潜意识里还是会怕，怕安然始终喜欢的是女人。

只是他一直都隐藏的很好，除了眼底深处的那股落寞，消散不去。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张景曜他们下楼去饭桌一起吃饭的时候，李叔和他女儿之间好像吵过一轮似的，气氛不太对。

安然自然也察觉到，所以他也没怎么说话，只是习惯性地给张景曜夹肉夹菜，鱼肉挑刺，放饭碗里方便他用勺子吃。

直到一个间隙，他收到洪燕贞的暗示，就准备和李洋洋聊天。

谁知道他还没开口，李洋洋就说有事要先走了，道了歉让他们慢慢吃。

“你就非要赶着现在走吗？”李叔语气很不好地问她。

“爸，你知道的，我早说过了，”李洋洋说完转头和洪燕贞他们说，“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下次请你们吃饭。”

“哎，没事没事，你有事就忙去啊。”洪燕贞也很上道，赶紧回了她一句。

李叔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来说，“你走了就不用回来了，也不用认我这个爸爸。”

张家四口被这一幕吓到了，面面相觑，唯有张爸给了反应，喊了一声老李劝着。

“爸，你就要在别人家里丢脸吗？”李洋洋的话也不客气，“你要真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好，你走，你选了她，当没我这个爸。”老李失望地坐回椅子上，闭眼闷了一小杯白酒。

“爸，对不起，只是我不会再放开她了。”李洋洋说完就拿起手挽包走了。

“唉，老李啊，不生气啊，”洪燕贞招呼着几个人一起吃饭，“何必和闺女闹得那么不愉快呢，大过年的。”

“让你们见笑了，教女无方啊，”老李再喝了一杯，“教女无方。”

“老李啊，听洋洋的意思，是找了一个你不满意的小伙子吧，多给他们一点时间看看。”张彦清看着二十几年的老同事一瞬间就老了好多似的，也少有的去劝了几句。

“就不是这回事，唉。”老李看了看张家四个人，也不忌讳什么了，“反正我今天也在你们家丢脸了，就不怕多丢几分，那是个假小子！你们让我怎么办？”

张景曜和安然一听就懂了，这话题来得太突然。

“什么假小子，男人就是男人，还能假的吗？”洪燕贞没反应过来，看着张爸。

张彦清倒还是有些见识的，他犹犹豫豫地问了句，“你的意思是，那是个打扮的像男人的女人？”说完也有点尴尬地喝了一口白酒。

只见老李点了点头，“她的初中同学，住的地方和我们隔了一个路口。是知道她们感情好，毕业后还一起出去打拼了，两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想到那方面，我催了洋洋几年快点谈恋爱结婚，她年中和我坦白了，我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洪燕贞惊讶得眼睛瞪得老大，这样的事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不是没听过，新闻也有，只是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过。

老李喝着酒，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妈妈走得早，我这个做爸爸的，太失败了，不懂得关心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还记得十多年前在我们单位离职的一个小伙不？”张彦清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就二车间的那个档案员，你还记得他当年为啥离开吗？”

李叔点点头，“知道洋洋那事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他，毕竟真的没见过这种事。”

“当年其实一开始知道的人不多，几个领导私下劝他和那个男人断了关系，还是不行，结果只能劝他走，那事才通了天，附近的人整天兔儿爷兔儿爷地喊他笑他，他还是那样，家里的人说也说过，打也打了，都没用，最后那男人偷偷把他带走了，这些时候不是你想劝就能劝得了，慢慢来吧。”

“彦哥，这坎我过不去啊。”李叔真真地看着张彦清，“这事搁自己女儿身上，说什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