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浔之先笑了声,低声邀请:“我们也接吻?”
易思龄的心被他狠狠撞了下,脸上腾着热气,心动地不合时宜,心脏像一颗球,被他一杆入洞。
他发出这种荒唐的,又轻浮的邀请,在这样的时刻。
易思龄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默认的态度太明显了。下一秒,男人轻柔地衔住她的唇瓣,很轻地辗转,又重重地撬开她的齿。像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游刃有余,留下专属的标记。
易思龄闭上眼,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个光鲜亮丽的人就这样狼狈地躺在草地里,夜色下,见不得人的角落,接吻。
黑色的丝袜不知道是被草划破了,还是被什么拽破的。
在这无边无际的漆黑夜色中,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万籁俱寂,只有他们缠在一起的呼吸声。也不知是何时,明穗和池桓礼离开了。
谢浔之觉得餍足又不餍足,但还是后退,注视着易思龄迷离的眼睛,拇指克制地在她唇瓣上来回碾。
“回家?”他问。
易思龄咽着口水,“……要去打招呼吗。”
“不用。”谢浔之冷静说。
“一声不吭就走,会不会不好。”
“没关系。”
反正今晚出格的事多了,不打招呼就走,算什么。谢浔之觉得自己在短短一晚,飞速堕落,下坠的速度快到他发疯。
易思龄唇上一片潋滟,就这样撒娇:“我走不动了…”
谢浔之深吸气,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然后把她打横抱起,她像又软又懒的水草,或者像深海里的海妖。
回到车内,打瞌睡的司机很快就醒来,他还以为老板和少奶奶要玩到转钟。
谢浔之按下挡板,然后把易思龄转移到自己的腿上,又来轻柔地吻她,时不时啄她的唇。
易思龄不怎么清醒了,大脑都是迷糊地,由他抱,他爱怎样怎样。她靠在他怀里,看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迷离的紫色氛围灯还是上次梅叔设定的,车窗上倒映出来的他们亲密影子,像一对狼狈为奸的共犯。
她喜欢谢浔之这个样子,不要两袖清风,不要高风亮节,不要开在高岭之上,要为她下来,为她破戒,为她没有原则,为她神魂颠倒,要打上她的标记。
她承认,她对谢浔之有一点不怀好意,从一开始就是。
从一开始就想撕破他的伪装。
“今晚为什么这么乖…”谢浔之捧着她的脸,笑着问。
易思龄呼吸着潮热的空气,“……因为你有污点了。”
她模棱两可的话,谢浔之却轻而易举就听明白,他怔了下,忽然笑出声,。
人的劣根性,非要看白纸染黑,看高台塌落,看神明堕魔。
可谢浔之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任何人都有道德瑕疵的地方。只是他的瑕疵不会让人发现。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易思龄,“易小姐,你也很变态。”
易思龄:“…………”
她蓦地羞赧,要往他怀里钻,被他看透心思是这样慌张的事。
谢浔之捉住她的下巴,吻她,两人又吻在一起。后座车厢的气温节节攀升,逼得两人都冒出了汗。
“能不能再要一点奖励。”他在空隙中,沉沉地问。
易思龄耳廓很烫,紧紧环住他的腰,她觉得他得寸进尺,要了吻还不够又要更多。但呼吸里全是她的味道,唇齿里也都是他的味道,她整个人都是他的味道。
“什么奖励…”易思龄眨了眨眼睛,声音有些轻微地发颤。
“今晚试一试。”谢浔之亲吻她的耳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易思龄打了个颤,更加软成一滩水,流淌在他的掌心。
她抿唇,脸颊发烫,最终还是很轻地,点了点头。
谢浔之得到允准,手臂紧紧圈住她,觉得她像极了张牙舞爪,好哄好骗好乖的小猫。
金玉良缘
从车库到卧房的距离如此遥远, 谢浔之第一次有些恼这个园子。为什么不能通车?为什么规矩这么多?
不过他抱着易思龄,这些烦恼都抵消掉。她抱起来很舒服,温香软玉, 又喜欢把脸往他大衣里面钻, 像钻快递箱的猫。
因为彼此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两人都有些故作深沉,一路都不说话, 园子寂静得过分, 他们也寂静得过分。
但易思龄能听到他心跳很有力, 强健, 比往常要快, 他的温度很热, 很有安全感, 比往常要高。
谢浔之故作镇定, 面部线条绷紧,眸色很冷峻, 淡定得不像是一个即将得偿所愿的男人。
从他和易思龄彼此认识,到现在,不过四十多天,太快了,他忽然这样想。
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唾弃自己, 下一秒,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是他使了诈, 才把易思龄骗到心甘情愿点头说好。
而现在他更摸准了易思龄的想法, 易思龄的企图,易思龄那奇奇怪怪的喜好, 从今往后,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顺。
一时的心动,到时时刻刻的心动,再到她喜爱他,不会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