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一时没想明白,一听不用坐马车可以骑马了,顿时就乐了。
等到要去骑马的时候,发现对方都朝南宫祁跨出脚步,这才反应过来。
“骑马,我俩?”
“对,你们俩骑一马。”南宫祁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两个臭男人骑一匹马?!要怎么骑? 一前一后坐在马背上,坐后面的人搂着坐前面的人, 坐前面的人靠在坐后面的人身上……呕!
“噗嗤!”南宫祁和两个侍卫以外的人都笑了。
周武恒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他看上的人果真不一般啊!
坐过马车的另外四个侍卫则笑得有些诡异,其实坐马车里不见得就比两人骑一匹马好多少
不过坐马车还是更有优势,起码别人看不到两个人贴成什么样子。
于是,倒霉的两个侍卫还是选择了坐马车。
□作者闲话:
124、不靠谱的钦差
南宫祁一行人赶了七八天的路,在郊外露宿,吃的是干粮,等干粮吃完了才进城里补给食 物,这还是他们离开京城后第一次进城。
南宫祁到底还有点良心,进城后马上就买了一辆马车,似乎是为了吐出之前坐小马车的怨 气,他这次特意买了一辆大马车,比南宫洪仁之前为他准备的马车还大,一样还是两匹马拉车
四匹马拉的车会更大、更平稳,可是在夏晋,身份不同的人坐怎样的马车是有规定的,卿 是四匹,大夫三匹,士二匹,平民一匹,他没有资格坐四匹马拉的马车。
虽然南宫祁买马车也有让自己不用再骑马的想法,不过买了马车之后并没有急着由骑马换 成坐马车,而是让原来坐马车的两个侍卫各坐一辆马车,如此过了两天,他才终于又坐上了大 马车。
不过他这次特意吩咐不许周武恒解决他的马车了,免得被周武恒摸几把,他的马车又废了
南宫祁坐回他的大马车后,周武恒也回到他的小马车里了,只是一进马车他就被里面还没 散发的男人汗臭味逼出来。
周武恒离开马车后又选择骑马了,只是看着小马车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可惜,可惜这辆马车 就这么被这些臭男人弄臭了,可惜他利用这辆马车和南宫祁进行肢体接触没多久。
看到周武恒进去马车后又马上出来,原先坐着周武恒的马车的侍卫心虚地偏过头。
其实也不能怪他臭啊,一连十天没有洗澡,换成谁也受不了好吧!
不过说也奇怪,他们都发现一件事了,还真有两个人十天没洗澡竟然也不臭的!
其中一个是周武恒,他身上一点汗味也没有,直让他们这些臭爷们每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 总会惊叹不已。
另一个是南宫祁,倒也不是说南宫祁身上没有汗味,只是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汗味不会像 他们一样臭,于是他们又多了一个话题:公子哥儿的汗味到底和他们这些粗莽的臭汗不一样。
当然,这是侍卫们的想法,事实上南宫祁就觉得自己身上无时无刻散发着臭味,他不知道 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自己觉得很难接受,总感觉浑身不自在,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 好好洗个澡,不过这个希望却不切实际,起码在赶完路之前他别想洗澡了。
事实上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洗澡的机会,不能仔细洗,随便洗洗还是可以的,有时在河边 露宿的时候就是洗澡的最佳机会,只是侍卫们要护着南宫祁,一般不能离开太久,还要时刻保 持警惕性,所以只是撸起衣袖和裤子下河冲洗一下手脚罢了,而南宫祁也不好搞特殊,也是随 便用手帕沾水擦几下。
等到了碧溪附近的省份时,南宫祁就不惦记着洗澡了,因为他有更值得他关注的事情了。
快要接近碧溪,他们每经过一个城镇,不管大小都会进去看看,不是为了游玩,而是为了 打探消息、查看情况,于是他们发现一个问题,越接近碧溪,粮食价格就越高,不少城镇的粮 食比京城的粮食价格还高,等到了和碧溪相邻的省份,粮食价格更是高得极为离谱,某些粮铺 的粮食价格甚至比水灾前的价格翻了十几倍。因此,粮铺的人经常被百姓和从碧溪逃出来的灾 民骂作奸商。
刚开始也有灾民忍受不了粮食的高价格群起而攻之,抢夺粮铺粮食,连当地的一些平民也 会趁机混进去抢粮,后来每个粮铺都请了一批护卫,这种问题也没有杜绝,还因此暴发几次较 大规模的群斗,导致死伤不少。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粮铺都被百姓仇视,其中就有几家粮铺反倒让百姓称赞不已,因为这 几家粮铺的价格总比其他粮铺的价格要低不少,而且粮铺时不时还施粥,尽管只施半个时辰到 一个时辰不等,但是来得早的人一般都会得到一碗稀粥,这碗稀粥虽不是很粘稠,不过比别人 施的粥只有水没见几粒米好多了。
有个侍卫听到有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喃喃自语道:“奇怪了,见过施粥的,但是没见过 粮铺施粥。”
提起这件事的人听到这个侍卫的喃喃自语还附和道:“就是这样我们才会觉得这家粮铺的 人仁义,他们有米不全部拿来卖而是拿出部分施给我们。”
另一个侍卫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嘲讽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肯定赚了你们不少钱才 施一点粥可怜你们。”
“一间小粮铺就算原先存有粮食也不会存太多,存的粮食卖光了,掌柜还是得去别的地方 收购粮食,现在粮食普遍很高,他们卖的粮食却是最低的,比去村下收购粮食还低,更何况他 们还给我们施粥,这你要怎么说?你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我不否定,但是我敢肯定他们因 为这样做少赚了很多银子,比那些只会趁着碧溪灾情从我们身上一味收刮银子的奸商要好多了 ! ”结果那个人差点就要跟嘲笑他的侍卫打起来了。
那个人说话有条理,应该是读过书的,而且他的身子骨也不算壮实,可他却因为侍卫的一 句无心之言能为那家粮铺的人和侍卫打架,由此可见那家粮铺由于少赚钱的仁义之举得了民心
一路过来打探过来,作风此类的粮铺有好几间,让侍卫等人被奸商所伤的心稍稍安慰了些
这几家粮铺之中,其中三家尤其特别,他们一开始就请了护卫保护粮铺,避免灾民抢夺粮 食,可他们请的护卫大多数身体上残缺的,其中,伤了手和脚的人最多,可这些护卫身上有股 杀气,被他们的眼神盯着的人还会产生被狼盯上了的错觉,让人不敢打粮铺的主意。
其实由于这三家粮铺的粮食价格一向是最低的,又有施粥的义举,深受灾民和当地百姓称 赞,就算没有护卫保护粮铺,他们也不会打粮铺的主意。
侍卫们听到这样的护卫存在,便知这些人是有来历的,估摸这些人是退役的士兵。
侍卫们想到的事情南宫祁也想到了,他曾经暗恼牛二找了这群身体特殊又让人很容易记得 的人,让人一听就猜到那些人的来历,可后来也相同了,牛二能找到的可信任的人,也只有那 些人了。
他们曾经想要去这三家粮铺看看,到底是怎么的掌柜没有选择和其他奸商一样同流合污, 可他们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们来往了,在他们来之前,这三家粮铺都关们不再买卖粮食了。
为此,不少灾民觉得这三家粮铺有可能是因为高价收购粮食低价卖出亏了太多,开不下去 了。
当听说有三家粮铺“倒闭”后,那个曾经说过羊毛出在羊身上的侍卫羞愧地低下头,估计
也有这种想法,觉得自己原先说的那句话是错的,这才心虚了。
在南宫祁这群人里面,除了南宫祁,就只有周武恒最了解其中情况了。每当有人提到这三 家粮铺的时候,周武恒就会偷偷打量南宫祁一番,可南宫祁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他不 禁暗叹自家媳妇儿会装,连他都感叹不如。
南宫祁早已察觉周武恒时不时就会自豪的眼神盯着他看,他不知道周武恒为何自豪,只觉 自己被周武恒盯得心里发毛,在周武恒再次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看的时候,南宫祁忍受不了了, 只好转移周武恒的注意力:“赈银大概到哪里了?”他们和晒银同时出发,但是他们赶着先到 这边来打探消息,就比赈银来得快,赈银则由另外一批人护送过来。
碧溪发生水灾后,朝廷曾经发下一批粮食赈济灾民,除了粮食,还有数目较少的银子,只 是没想到碧溪又迎来了地龙翻身,朝廷储存的粮食不多了,这次就没有粮食了,全部变成了银 子,皇上的意思是让他们在路上购买适量的粮食给灾民派发粮食和少量的银子,他们打探粮食 价格就是为了斟酌如何用最少的银子买来更多的粮食。
只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就算他们用银子购买最便宜的粮食,也不可能买到多少粮食。
想到问到的粮食价格一家比一家高,有个侍卫愁眉苦脸道:“赈灾看起来多,但是买到的 粮食分给每个灾民其实没多少吧? ”他倒没想过这是钦差要解决的问题而不是他的烦恼,他只 是想到他们带着赈银来了却不能解救灾民逃离苦海,觉得心里有愧。
“我看京城那边的粮食更便宜些,要不我们回头买了粮食再来吧。”这些日子和南宫祁同 行同吃,了解南宫祁平易近人又愿意考虑别人的意见,和其他官员不同,侍卫们也不捏着藏着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