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尚书,你是要包庇犯人吗? ”跳出来说话的是太子一派的人,“打伤太子的人是你 儿子,你就要包庇是吗?”
南宫泰重连忙“好心”道:“我只是说犯人的身形和弟弟的很相像,并没有说犯人就是弟 弟。”
他不说还好,说了这话,再联想他刚才看南宫洪仁的莫名眼神,在场已经和有不少人怀疑 犯人就是南宫祁,只是南宫泰重不好直接说明,就给他们些容易猜想的暗示,比如犯人身穿丧 服、是尚书府的人、身影像南宫祁的身形。
“重哥儿,就算是说话也要三思再说出口,别乱说话! ”南宫洪仁怒瞪南宫泰重,就是他 让人误以为南宫祁打伤太子,这个罪名要真成立,南宫祁非但不能为官,甚至还要受到其他惩
罚。
“南宫尚书,就你刚才的话和态度,我有理由认为你在威胁证人!”
“南宫尚书,鉴于证人的疑犯都是你的儿子,为了你的名誉着想,我建议你不要说话,一 旁听着就是了!”
太子一派的人相继站出去阻止南宫洪仁说话。
南宫洪仁真想说他们说的话都是放屁,他也还有很多话要警告南宫泰重,不过他现在还真 不好说什么,说得越多只会让人觉得南宫祁就是打伤太子的人。
当然,今日来吊唁的人不仅仅有太子一派的人,也有些人和南宫洪仁交好,再加上现在情 况还未明了、南宫泰重说话含糊不清,边站出来帮南宫洪仁说话。
“大家冷静一下,现在并没有证据直接指明南宫祁就是犯人,我们在这里争吵也没有任何 意思。”
“是啊,虽然说南宫泰重说的话疑似南宫祁就是犯人,但是这毕竟还没确定下来,何况南 宫祁没有打伤太子的理由,没有动机的犯罪基本是不存在的。”
太子一派的人听到这里就按捺不住了,反驳道:“谁说没有理由了,不知为何南宫祁就是 看不惯太子,南宫尚书的母亲寿辰当日,南宫祁还落太子面子了,当时很多人在场,都听到他 如何反驳太子了!”
这人说的话非但没有得太子欢心,反倒让太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任谁被人翻出丢脸的 历史都不会高兴的。
南宫洪仁心下一惊,心里暗骂南宫祁当日冲动让太子丢了脸。
虽说他也不满意太子,但是他到底没有和太子杆上,明面上也总是要给太子几分面子的, 可南宫祁却连明面上的面子也懒得做,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一国储君也敢得罪!
对于南宫祁这种行为,南宫洪仁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南宫祁不畏强权,比身为老子的他 更大胆,恨是因为南宫祁无形中给他带来了仇敌,让太子一派逮住如今的局势趁机报复。
另一个太子一派的人见太子变了脸色,以免大伙顺着前一个人说的话往下说,连忙打岔道 :“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当时看到发生什么事的人。”
这句基本是废话来着,他们去到的时候没看到其他人,后来也问过了,那段时间没有人经 过那里,别的目击者肯定是没有的。
倒是南宫泰重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毕竟当时除了太子和他,南宫祁的确也是在那里的,只 不过……
另一个帮南宫洪仁的人说话了,他说的话比其他人更有道理:“南宫祁也受伤了,他准不 能打伤太子之后再把自己弄伤吧。”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因此太子一派又站出来反驳了。
“怎么就没有,不就是贼喊抓贼吗!”
“既如此,那同样受伤的南宫泰重也有可能在打伤太子之后弄晕自己!”要是这个说法行 得通,太子也有可能这样做,只是帮南宫洪仁的人自然不会说这样的话抹黑太子,他相帮南宫 洪仁疼爱的儿子没错,但是也犯不着因为这样让自己得罪了太子。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站出来帮南宫洪仁说话、为南宫祁脱罪的时候,他就已经得罪了 太子。
南宫祁也受伤了?太子和南宫泰重对上视线,只是一瞬间,又立刻挪开视线。
南宫泰重暗恨南宫祁聪明,竟然想到这个办法脱罪。
太子则比南宫泰重更恨、更愤怒,不仅仅因为南宫祁这样做让他的计划有了偏差,也因为 想起了宫中的落水事件。当时南宫祁也是用自伤的办法脱罪,太子害人不成反被设计,这是太 子最大的耻辱,他一直想要忘记这件事,现在倒被提醒了,只恨不得把南宫祁千刀万剐。
太子一派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这和当初说的有些不同,情况已经变得不对劲 了。
“南宫泰重既没明说犯人就是南宫祁,就算南宫祁是疑犯,没有确切证据,我们也不能拿 人问罪……”这是要让南宫祁脱罪的节奏。
“难道太子受伤的事就这么算了?! ”
“本官没说算了,只是表示要调查清楚再说。”
正当太子一派和与南宫洪仁交好的人再次争吵的时候,南宫泰重突然朝南宫洪仁跪下:“ 父亲,请恕孩儿说出真相,弟弟打伤的是太子不是一般人,就算那是我的弟弟、是你疼爱的儿 子,我也不能帮着他说谎啊!”
太子一派的人笑了。
不是说没有证据吗,这不,南宫泰重的指证这就是证据!
南宫泰重指证了南宫祁,只要南宫祁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南宫祁只能抗下打伤太子 的罪名了。帮南宫洪仁的人朝南宫洪仁打了个无能为力的眼神,表示自己帮不了忙了。
周武恒走进来正好听到南宫泰重最后说的话,纳闷道:“奇了怪了,你说是南宫祁打伤了 太子,南宫祁却说是你打伤了太子,你们互相指证对方,那你们到底是谁打伤了太子?”
太子一派的人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按照周武恒的说法,他们俩互相指证,若没有别的证据,很难判定他们谁有罪。
有人问周武恒:“南宫祁醒了?”
周武恒答:“当然醒了,否则他怎么指证南宫泰重打伤太子。”
到了这里,南宫洪仁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是啊,既如此,你们说,他们谁有罪? ”南 宫祁醒了,又基本脱罪了,他想控制自己不笑也很难办到。
现在该怎么办?太子一派的人面面相觑。
有人情不自禁看向太子,太子自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只不过他不能明说,便悄悄打了几个 手势,他还担心没人看懂,不过幸好还有个人明白他的意思。
“本官认为,既然疑犯都是南宫尚书的儿子,疑犯也肯定在他们二人之中,那便两人一同 受罚吧,宁杀错一个不放过一个,另外一个无辜的,只能怨兄弟犯错连累了他。”
南宫泰重震惊地看向太子,这是要放弃他了?!
太子朝南宫泰重打了个镇定的眼神。
虽说南宫泰重明白太子让他不要担心,但是牵扯到自己身上,他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啊! 一同受罚,大伙盯着,就算太子也不见得能救他,或许该说,太子为了惩罚南宫祁不惜让他“
陪葬”。
贵祥在外面听很久了,只是进进出出的人在他的暗示下没有说出他在那里罢了,他眼见南 宫祁要受罚了,便走到门口,道:“让咱家说一句话吧,太子受伤时,咱家当时所在的地方正 好能看到南宫祁,我看到有人推他撞到假山,后来才听到太子大叫的声音,那时候南宫祁已经 晕过去了,想来他是不可能再打伤太子了。太子受伤,本来咱家只需看各位大人找出真凶便是 ,但是要咱家眼看无辜的南宫祁受罚,咱家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