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纱区离兰提路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时间太?长,他就近选了个还记得名字的地方。
大平层有段时间没人居住,即使一直有人打理开门时仍旧有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室内视野开阔,透过?爬满雨痕的玻璃窗,顾晚舟朦胧看?见了远处尖塔状的摩天大楼,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嘴里轻声嘟囔:“这是?哪里?”
“家里。”李念沉关好房门,抱着她放在客厅沙发,转身进卧室拿更换的衣物。
这边太?久没过?来住,佣人没有准备女士衣物,他在衣柜挑了件衬衫打算替外面一醉不醒的人换上。
再出去时,她的黑色礼裙不知怎么地滑到了腰间,整个人像颗从刚从果衣里剥出来的诱人果实,光溜溜窝在沙发中央。
李念沉气息混乱起来,大步走?过?去将?羊绒毯盖住对方的身体。
“别动我?……”滑软的毛毯接触到皮肤有些痒,顾晚舟甩开令自?己不适的物体,顺带翻了个身,正对着过?来的男人。
纯净雪原之?上,伴生的茱萸无端艳红,男人喉间发紧,敛起眸子弯腰去拾躺在地板的毯子。
温暖的热量从面前擦过?去,顾晚舟不自?觉往沙发边挪了挪,试图离得更近一点。
担心感冒,等她安静下去后李念沉又将?毛毯提了过?来,手一伸出去,就被某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抱进怀里。
重新拾回热乎乎的温度,顾晚舟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贴上去,不多时,她听见有人伏在她的耳畔问了句什么,没有听清楚,她随便说两声敷衍过?去。
好热……
顾晚舟感觉自?己成?了一块糯米面团。
她记得在哪里看?过?教程,将?水和糯米粉混合,手需要保持干燥,一点点、慢慢地揉在一起,力道必须控制得当,一次也不能抓太?多糯米面团,不然会从指缝里溢出去。
越想越迷惘,她不会做饭,李念沉才会,揉面团这种事情也应该让他来干……
李念沉额间覆了一层薄薄的汗,沿着下颌,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然后滑入指间,触到她的那刻,他立即吻住她情不自?禁张开的小嘴。
顾晚舟醒了两秒,瞅见面前放大的俊逸脸颊,不自?觉皱了皱眉。
他不是?在生气吗,干嘛又亲自?己?
休想得逞。这个念头生起的瞬间,她的脑袋歪向另一边,又昏睡过?去。
睡梦里,顾晚舟从糯米面团变成?了一块美味的、散发着香气的椰奶戚风,此刻正被人一点点舔/舐殆尽,她被磨得化成?了一团黏腻的、刚融化的冰淇淋,然后被完全吃干抹净。
“晚舟。”
她睁开迷离的眸子,低头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对上他水光潋滟的眼睛,轻斥:“干嘛咬我?……”
他笑了笑,滚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顾晚舟的肌肤,“没有咬,只是?……”
他咬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
顾晚舟意识涣散,“舔”、“含”等等几个词组成?的句子听得她晕晕乎乎,索性拢住他的脑袋,像有了主导权的将?军,完全顺应自?己的心意。
男人配合着她,热汗与喘息交织在一起,他默默数着对方的心跳。
落地窗外的暴雨暂时停歇,大厦西侧,晚霞火红嵌在天边,独属于黄昏的静谧时刻,李念沉剥下繁杂精致的黑色礼裙,用打湿的热毛巾擦拭她泛红的身体,顺手扯掉能拧出水的贴身布料,他认认真真清理干净。
低头用力啄了一口她熟睡的粉红脸蛋,然后才转身进浴室洗澡。
冷水自?上而?下,身体上的温度得以降下去,但心里的燥热却无法疏解。
李念沉低眸看?了眼,脑海浮现?出她潮红的脸颊、难耐的喘息以及被情欲控制而?并拢的双腿。
浴室里,水声与男人压抑的闷喘混合在一起,冷水打湿的长睫下,他的眸子湿润而?动情。
他仿佛产生了朦胧的幻觉,眼前的手变成?了一双白皙、他能一把握住的小手,它勾着他、引诱他。
一个激灵,浴室内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流水声。
李念沉眼底一片清明,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完全出于生理上的欲望,这是?仅有的一次。
快速收拾好残局,他换上衣服走?出浴室。准备推门进卧室的那刻,他的耳根不自?觉发烫,极重的罪恶感让他止住了步子。
在门口徘徊了半小时,听见里面有翻身的声响,猜测她可能想喝水了,他定了定神,推开卧室门。
“酒醒了吗?”李念沉压住上翘的嘴角,变回昨晚那副受伤难过?的冷淡模样。
顾晚舟揉了揉脑袋,宴会在五点,现?在快九点,中间近五个小时的记忆消失了……
这个房间?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记得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并肩走?近宴厅,然后她喝了半杯红酒,难道又喝醉断片了?
“关你什么事?”顾晚舟没好气,怪不得这男人大早上人就不见了,原来和美丽军官待在一起。
李念沉垂下眸子不吭声,被她这种用完就扔的无情行为伤害到,自?顾自?走?到桌子前面,取出杯子,倒水,接着放在她那边的床头。
顾晚舟只恨不能把他的背盯出个窟窿来,见对方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想法,掀开被子下床,赌气一般:“我?要回兰提路了。”
“现?在很晚了。”李念沉挡在她面前。
“我?就是?不想在这里,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手腕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她委屈大吼,顺带使劲拍开他伸过?来的手臂。
“嘶……”一声痛苦的低哼。
顾晚舟回过?神,看?到他嘴角连着唇瓣被人揍过?而?出血的痕迹。
心头狠狠一跳,她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掰,仰起脑袋认真察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