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吃什么长大的,凭什么比我高这么多?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知酒嫉妒地盯着江逢衬衫里隐约透出来的腹肌形状,愤愤地躲进了浴室洗澡。

淅淅沥沥的水声伴随着浓郁的牛奶沐浴露的甜,林知酒洗澡很慢,一个多小时后,他裹着睡袍,脸蛋被水汽蒸得湿漉漉红扑扑,看上去非常可口。

江逢站在他的书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林知酒找出吹风机,把电线往江逢手臂上缠了两圈。

“帮我吹头发。”林知酒找了个椅子坐好,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很乖巧的样子。

江逢不是第一次帮他吹头发了,动作熟练,没一会儿,柔软的发丝安静地耷拉在耳侧,有点长,快要到肩膀,看着像个小姑娘。

林知酒吹好头发就翻脸不认人,把江逢赶去洗澡。他扑到床上把脸蛋往被子里埋了埋,又挨个把床头的玩偶摆好。

江逢没去,又站回书桌旁,没一会儿,手里拿了本相册回来,快速翻到某一页,画面里,三岁左右的小林知酒穿着纯粉色的蓬蓬公主裙,头上还戴着一顶亮闪闪的钻石皇冠,手里拿个仙女棒,五颜六色的,衬得他唇红齿白,一张圆嘟嘟的包子脸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

江逢把那一页摊开给林知酒看,他站在床边,垂眸盯着床上的林知酒,不咸不淡道:“这是什么?”

林知酒大惊失色!

林知酒羞愤欲绝!

“你从哪里找来的!”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上总算比江逢高一点点,这一点点给了林知酒很大勇气,便伸手想从江逢手里把相册抢回来。

“还给我!”

床垫本就柔软,林知酒又着急,一下子没踩稳,再次扑进江逢怀里,被人紧紧搂住。

梅开二度。

林知酒感到窒息。

“投怀送抱。”江逢不客气地评价。

林知酒这回整个人都被江逢抱在怀里,江逢双臂轻抬,林知酒一下子腾空,吓得两条又细又直的腿紧紧缠在江逢腰侧。

下一刻,他们换了个姿势,江逢坐在床边,林知酒被他面对面抱着。

他周身萦绕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江逢结实有力的心跳好像就在他耳边,和他自己的心跳慢慢合拍,林知酒微微低头,看见江逢发暗的眼睛。

林知酒直觉这是个很危险的姿势,慌忙用两只手挡住江逢靠过来的身体,从男人怀里爬出去,很警惕地瞪着两只眼睛:“你离我远点!”

江逢看了一会儿空荡荡的怀抱,又看一眼林知酒,什么都没说。

他垂眸看他很浓密的睫毛和水润润的唇,想起林知酒第一次被他亲吻的模样。

课后空荡荡的教学楼天台,夕阳落下前的余晖把地砖染成金黄的一片,林知酒身上披着蓝白相间的秋季校服,袖子长出一大截,衣摆落在大腿上方,头发刚修过,露出那双透亮的眼睛,年纪比现在小许多,脸蛋还没长开,像只未出巢的小雀,偶然跌在树荫,被路过的江逢捡到。

洁白的牙齿咬着点唇肉,齿尖陷进去一点,弧度圆润的鼻尖皱了皱,拽住江逢衣角的手握的指尖发白,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被江逢捏住尖尖的下巴带回来。

林知酒瞪着江逢,问他很傻的问题:“你要准备开始了吗?”又说,“开始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

江逢被他逗得想笑,故意在他话没说完、唇瓣微张时俯身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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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突然被吻住的反应很可爱,江逢后来看了许多回。

那双总是亮晶晶的大眼睛先是瞪得滚圆,像被吓住的小仓鼠,连反应都没了,全然傻掉的模样,而后眼珠子乱飘,仿佛很心虚似的,紧紧闭上眼睛。

他的睫毛很长,又密,绒绒地颤动着,像是被捉住的小雀的翅膀,带起很细微的痒意,从江逢的心底漫上来。

林知酒剩下的话被吞进肚子里变成呜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细白的手指攥着江逢的衣摆,好像在求救,又好像想要更多。

江逢往往会吻得更深,腾出一只手将林知酒得手腕被抓紧,压在头顶,这时候怀里的身体总会细细密密地颤抖起来,好像紧张得快要晕过去,连呼吸都不会,眼尾渗出生理性泪水,被江逢卷进唇齿间。

明明后来林知酒被江逢抓着练习很多回,可每一次都那么笨拙。

……

……

墙上的时钟还在滴滴答答地走,卧室里大灯开着,亮堂堂一片,林知酒恍惚中闻到自己身上的奶甜香混合着很淡的酒香,好像变成一碗甜酒酿。

手掌沿着背脊攀升,最终停在细嫩的后颈。五指张开,将细长的一截完全包裹,掌控欲十足的姿态。

食客显然觊觎已久,对这碗没多少的甜酒酿尝了又尝,吃不够似的,很用力地吞咽。

林知酒大脑完全空白,所有感官集中在下半张脸,他听见江逢好像很轻地笑了声。

“怎么总学不会换气。”江逢说。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响。

林知酒抱着被子又打了个滚。

他难以置信。

他崩溃欲绝。

怎么就没忍住诱惑!

要勇于向不良诱惑说no!

不良诱惑还在洗澡,林知酒觉得自己十分钟前鬼迷心窍了。

好吧他承认江逢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