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她们对自己的孩子倾注了多少心血，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

这其中更为愤怒的就是湘嫔和淑妃，她们一个是二皇子的生母，一个是四皇子的生母，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这种诛心之痛，一度要将他们逼疯了去。

「是你！是你！」湘嫔和淑妃不顾那些侍卫的阻拦，冲到丽妃身边，揪着她得头发，啪啪地扇起来了。

三个女人扭打起来，我又看向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帝。

皇帝见我看向他，面露惧色。

「父皇，你怕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丽妃做的这些事情吗？」

8

皇子一个个的出事，我不相信皇帝会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是在他眼里，左右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孩子，废了也就废了，反正他想要随时都能有。

「朕不知道丽妃做的事，要是朕早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这贱人还活到现在。」皇帝咬着牙道。

现在他已经是恨不得杀了丽妃，哪里还愿意与她一起同流合污。

「那父皇也不知道丽妃故意陷害我母后的事了？」

皇帝瞪大了眼睛，似乎没预料到我连这个也都知道。

我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先把丽妃给救出来。

此刻的丽妃哪里还有宠妃的模样，发髻散乱，嘴边还残留着血，看上去犹如街口泼妇。

「王皇后就是该死，我只恨当初没能直接杀你了。」丽妃啐了一口唾沫，眼神如同淬了毒一样。

「昔日你说我母后下毒害你，今日便尝尝那毒究竟是什么滋味。」我神色平静地从腰间取下一枚香囊，香囊里用油纸包着一枚丹药，捏着丽妃的下巴让她吞了下去。

丽妃趴在地上，扣着自己得嗓子，干呕起来，只是那药丸遇水便溶，哪里还能吐出来。

碎心丹，顾名思义，服下后，心口犹如被撕碎了一样，会让人心碎而死。

她开始捂着胸口，在地上打起滚来。

「父皇，这丽妃算是已经还了我母后的债了，那也该轮到你了！」

「朕并不知道王皇后是无辜的，子瑶，朕是你的父皇啊！若非这个贱人的蒙蔽，朕与你母后该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你也是我最宠爱的孩子！」皇帝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

「你才是最可恨的，纵容嫔妃残害子嗣，谋害发妻，为父不仁，为父不义，为君」我扫过在场的文武百官，「更是昏庸残暴！」

手里的剑朝皇帝飞去，直指皇帝的心口。

所有人都呼吸一滞，眼瞅着皇帝就要死在这里，有些人神情惶恐，有些人则是露出大仇得报的样子。

就在此时，一块石头将那剑打偏了些，剑身只刺穿了皇帝的肩膀。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殿，皇帝颤抖的手捂着自己得肩膀，眼中满是惊魂未定。

「苍澜，你要拦我吗？」

我盯着门口出现的那道白色身影，压抑着愤怒。

他明明知道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整整十二年，明明知道我有多恨皇帝，可他还是选择与我站在了对立面。

9.

苍澜缓步走进殿中，看见殿中众人凄惨的模样，忍不住眉心微蹙，「殿下，已经够了！丽妃、太子、陛下、丞相，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不够！」我怒喝。

这怎么能够！

他没有经历过湖水呛入喉鼻，夺去呼吸的感觉，没有经历过寒冬里只能抱着母亲取暖的煎熬，没有经历过母亲死在自己怀中的绝望，他有什么资格替我说够了。

一切都是因这男人所致，那便也应该由这男人终结。

皇帝见有人过来帮他，不由欣喜若狂，「国师，国师，你来了，你快替朕将这个不孝女给杀了，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我看着苍澜，冷声道，「要么你现在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他！」

我知道自己打不过苍澜，毕竟我的武艺都是他教的。

若苍澜真的要我性命的话，那也全当我看错了人，这条命还给他便是了。

苍澜抬步越过我，走到皇帝跟前，拔出他肩膀的那柄长剑。

血当即溅在了他不染尘埃的白衣上，我忍不住皱眉。

这等肮脏的东西实在不该沾在他得身上。

「陛下，您不堪为君，如今这天下尚需一个君王，吾见这大公主堪当大任，您若愿禅位给她，吾便保你性命如何？」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空灵感，虽音量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帝一开始还很高兴，但听到他的要求时，愤怒不已，「你是替那不孝子逼宫的？」

苍澜退后半步，神色如常，「吾的职责便是给大雍挑选适合的君王，陛下既然难担大任，自然也该让有德者居之。」

大雍的国师的确有这个权利，但历代国师大都不问世事，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流程。

皇帝登基的时候就曾去请过国师给他正名，但连国师的面都没有见到，现在自己求之不得的事情居然落在了楚子瑶身上，皇帝既愤怒，又有些心情复杂。

我没想到苍澜居然是这个打算。

当皇帝吗？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