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不屑冷笑,这两个人还能联手给她定罪,她也是有排面了。

宜妃很是吃惊的样子捂住了嘴,又小声道“啊?那四福晋的穿戴和打赏,都价值不菲啊!”

宜修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她们之间你来我往的话,解释道:“儿媳虽是庶出,但也是嫡福晋,穿戴都是内务府送来,或是万岁爷赏赐的,每一件都可以追溯来源。”

“花销,除了月例银子就是儿媳自已做生意得来的一些,虽然比不得九爷有财神之称,但还是足够儿媳花用的。”

“另外,儿媳打理王府庶务,王爷也将孝懿仁皇后留给他的私房交给了儿媳打理,其中数额,比儿媳身为乌拉那拉氏庶女的嫁妆高出百倍不止。”

“一应账册都在府里,若是二位娘娘想要查看,儿媳这就派人回去取。”

提到孝懿仁皇后的私房时,宜妃只有片刻的震惊,但是德妃可就满脸怨毒了,也幸亏她背对着康熙,不然那个放在康熙手边的茶盏一定就赏给她了。

宜妃不屑的看了德妃一眼,平时装的像个样子,一提起孝懿仁皇后就这个死德行,也不知道这种卑贱之人是怎么入了万岁爷的眼?

见德妃的神情很快恢复,宜妃又转向宜修:“既然如此,你确实不像是会贪图这点珠宝而中饱私囊的样子,只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殿里?”

宜修反问道:“儿媳进宫只几天时间,怎么可能让内务府的人听儿媳的话,帮儿媳在账面上作假?”

“这两个宫女是内务府的人,若是儿媳真的中饱私囊被她们发现也合理,但儿媳怎么可能身在宫中,在一两日的时间里让宫外的人查清翠儿的家人,并以此威胁她?”

“儿媳愿意以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全族起誓,若当真做了这般令人不齿的事,就让乌拉那拉氏全族不得好死!乃至姻亲、旁支,个个不得善终!”宜修突然想起了前世瓜尔佳文鸳动不动就全族起誓的话,不说应验与否,震慑住一些人还是可以的。

眼下,德妃可不就黑了脸,眼神里的刀子好似要把宜修剐了一样。

宜妃高高在上的反驳了一口,神情倨傲:“若是发誓就能洗清嫌疑的话,人人都可以发誓,人人都毫无过错了。”

宜修抬起头看着她,问道:“宜娘娘是什么意思,事情有疑难道不是派人去查么?怎么倒在这抓住儿媳不放了?难道儿媳说的您不信,一定要问出您愿意信的来?”

“亦或者,除了审问儿媳之外没有查案的办法,叫宗人府对儿媳用刑,直到儿媳认可您想让儿媳认的罪?”

第97章做不成婆媳,也是姑侄啊!

康熙把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结果就是坐在上面看着宜修和她们唇枪舌剑,一句话不说。

宜修心里也是有气的,瞥了一眼旁边也想让她死的德妃,赌气一般开口:“若是给儿媳用刑,有损皇家颜面让宜娘娘说不出口,那就从儿媳的至亲下手如何,宜娘娘应该可以满意吧!”

“儿媳出身乌拉那拉氏,关系最亲近的姻亲就是乌雅氏,不如宜娘娘当着儿媳的面对乌雅氏族人用刑,一个一个杀了,可满意否?等乌雅氏的族人都死没了,再杀乌拉那拉氏如何?”

德妃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要起誓要赌咒拿什么乌雅氏,乌雅氏和她有什么关系,还要杀光了乌雅氏再杀乌拉那拉氏,这个毒妇!

“你疯癫了不成?你嫡母已经被休弃,你姨母也已经去世,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亲眷就已经断了,你要赌咒发誓做什么拿乌雅氏来杀!”德妃冷声训斥,威胁的瞪着宜修。

宜修怎么可能怕她,不就是一个小小妃位么,刚爬起来就忘了之前跌下去的苦了?

当即委屈巴巴的看过去:“可……您不也是我姑母么”

“虽然我们做不成婆媳,但也是姑侄啊!您害我那么多次,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现在是怎么能做出这等,事事都是我错的样子来?”

“胡说八道!本宫何曾害过你!”德妃慌了,这事可是不能认啊。

宜修也红了眼眶,跟她争辩到底:“你又是因何做了乌雅嫔的?难道复位就可以忘了曾经做的恶了么?”

“你不孝不悌、尊卑不分,本宫当初怎么就为胤禛选了你这么个贱妇!”可能是离得太远,德妃快走两步,站在宜修面前骂道。

宜修也不跪着了,直接站起身,直视她:“我乃是亲王嫡福晋,位同一品妃位。和你,并无尊卑之分!”

“德娘娘应该记得的呀!毕竟,您还借了那件妃位吉服给我们府上的格格!”宜修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她。

宜妃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凑到康熙身边拱火:“万岁爷,这四福晋固然觉得委屈,但这个样子,也太失态了啊!虽然四阿哥改了玉蝶,但德妃姐姐也是她庶母,怎么能这个态度呢!”

宜修看过去,问道:“宜娘娘,您能干的出来把自已封妃吉服借给九爷府里格格穿的事么?”

“那自然……”宜妃看了眼康熙的神色,果断闭嘴了。

康熙淡淡的看了不见喜怒的问道:“曾经的事不必再提,今日问的是你后殿的珠宝玉器从何而来!”

“那自然是有人陷害儿媳,此事疑点重重,还请皇阿玛为儿媳做主。”宜修重新跪下。

“儿媳进宫只带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宫人,其余都是宜娘娘和德娘娘分来的人,这些珠宝玉器并不少,能够偷偷藏在后殿,涉及之人肯定不止一二。”

“还有内务府,内务府总管发现珠宝丢失,想的不是寻找而是偷偷改掉账本,儿媳自认还是没那个本事让他们听话的。”

第98章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福晋,福晋您不能不管奴才了啊,奴才听了您的话才把珠宝搬出来的,你不能就这么不认啊!”内务府一个总管哭的涕泪横流的朝宜修爬过来。

宜修回头一眼瞪过去:“你豁出性命,甚至九族亲眷去帮你主子陷害本福晋,到底图什么?”

“难不成,你以为你那主子会放过你家老小?这等毒计都使了,下一步就应该是灭门,你就不想让他们活?”

德妃阴沉着脸,眉眼竟和胤禛有那么三两分相似,质问道:“万岁爷在问你,你为何要对他提起家中老小,是在威胁他么?”

宜修也不惧她,同样的话同样的逻辑对谁都可以是嫌疑:“德娘娘为何不让儿媳问他,是怕儿媳问出些什么,牵连到德娘娘么?”

现在这些唇枪舌剑,说白了就是斗嘴,都是猜测,是没有证据的指责,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

偏偏康熙还觉得听她们斗嘴挺有意思的,他后宫里这些老人儿,哪个都不干净,哪个都不好应付,宜修竟然能把德妃气成这样,也是心眼不少。

“笑话,本宫掌六宫事,不过是审问一个中饱私囊的无知蠢妇,有什么好牵扯到本宫身上的。”德妃气的不行,也顾不上在康熙面前装温柔仁慈的形象了,扯着嗓子和宜修对喊。

“证据尚且不知真假,儿媳也不曾认罪,德娘娘就算出身低一些,也不至于连维护皇室颜面都丝毫不顾及,这般急切的给儿媳定罪吧!皇阿玛的儿媳妇是个中饱私囊的无知蠢妇,你很开心么?”

不讲理的劲谁都有,宜修也是豁出去了,心里压了那么久的火噌噌的往外冒,要不是还有点理智,都想扑过去给她一耳光。

前世输给甄嬛,被华妃冒犯,不是宜修手段不够,而是胤慎从来不会站在她这边。所以她现在也有恃无恐,因为康熙正是心疼胤禛的时候,就不会站在德妃那边。

宜修泪眼婆娑的哭泣道:“皇阿玛,儿媳冤枉啊,莫说儿媳从不缺银钱花销,就是真的少了脂粉钱,自有王爷去想办法,何须儿媳脸都不要了来宫里偷点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