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反反复复的破碎,又在岛民顽强不屈的精神中重生。
这看起来像一场反复不退的高烧,也像是贺澜生对夏知的爱情。船的一切都在改变,唯有精神亘古长明。
他的心就像不断遭受风雨的破船,他觉得它总有一天会被巨大的浪花拍碎,可就像顽强挣扎到最后一秒的c国岛民,贺澜生的忒休斯之船虽已面目全非,但爱将使此船在船腹深藏的文书记载里,在船舱孩子的涂鸦里,在好奇翻阅c国历史的a国人的灵魂中永生。也许千百年后忒休斯之船已不复存在,但历史长河里有人拾起只言片语,还是会感慨一声,c国人真是顽强。
贺澜生的爱,真是顽强。
贺澜生想告诉夏知,船可以腐朽,也可以被风浪击碎。但精神与爱会亘古长存。
执念令本应脱胎换骨的忒休斯之船,重蹈覆辙,永复当初。
为了让一切更加顺利,贺澜生允许了夏知去横店,参与这部电影的制作。
一切计划的都非常完美。
除了那一天,夏知被贺澜生发现,在那个新晋男明星的床上,那个男人抱着夏知,漂亮少年衣服脱了一半。
他们应当是做了一桩不为人知至少不为贺澜生所知的小交易。
毕竟少年貌美,又身怀诱人的透骨香。虽然带出门都会吃药,但只要夏知愿意,他可以轻轻划破手指,再将血混进水里。香味遇水发浓,那一刹那的味道足以让所有拥有理智的人为他顷刻疯癫。
短暂的控制他人,达成目的,逃出生天,对夏知而言是轻而易举的。只要他能保证,他之后不会被发疯的男人抓到。
夏知等待这个机会等了太久了。
贺澜生明面上嘻嘻哈哈说爱他,叫他宝宝,很疼爱他,但实际上那座私宅铜墙铁壁,ai电子狗活泼温柔,又会在必要的时候冷酷无情,处处都需要指纹解锁,面部识别,贺澜生给了他禁令之下的所有权限,而禁令只有一条
没有老公的命令,宝宝不许出门。
他用尽了办法,竟真的走不出半步!
贺澜生也不是要闷着他,他总有一堆富二代狐朋狗友,没事儿就呼朋唤友过来,在私宅玩,热热闹闹,贺澜生会大大方方的介绍他,说他是男朋友,私宅灯火一夜能亮到天明,所有人都笑嘻嘻喊他嫂子。他不爱听。但时间久了,嘘寒问暖,掏心掏肺,贺澜生也不管他交友,于是他好似也能偷偷地交到几个真心朋友。
他是这么想的。他觉得是了。便小心地对朋友讲些……带我出去之类……天真的话。他其实知道希望不大,只是很不甘心。又或者他只是在埋怨,就好像人被砍了手指后会说好疼啊,怎么办,救救我。实际上他也知道,手指断透了,医生来了可能都救不了,何况旁人。但他就是要说几句,不知道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又或者,只是忍不住了,非要说几句,心里才舒服。
然后到了床上,一直不管他的贺澜生便亲着他,一字不漏地把他跟别人说过的天真话,复述给他听。
“知道他们偷偷说宝宝什么吗。”贺澜生玩着夏知的手指,漫不经心说:“说你傻。”
又笑,亲亲夏知嘴角:“老公给你出气。”
那一夜灯火通明,夏知却只觉得寒冷入骨。
后来夏知再没见过他那几个“真心朋友”。
从那之后贺澜生再带人来“热闹热闹”,他也不觉得热闹了,只觉得此处怎的净是与他无关的人声鼎沸,吵闹喧嚣。
贺澜生朋友多,也爱玩点小游戏,夏知就在他怀里,依偎着,像个合格的,乖巧的情人。
“嫂子这么漂亮,怎么不带出去啊。”有人笑问。
贺澜生也笑答:“长着腿,怕跑。”
“哎呦,贺总还不自信呐!?”
贺澜生笑起来:“就你话多。”
说罢了,手摸进夏知腰腹一揽,人就落到怀里,往上到嫩红的尖尖,偏头暧昧说,“不是我不自信,是宝宝漂亮。不跑也怕被坏人偷偷带走。”
那手掌心热烫,指腹揉弄摩挲着乳尖,夏知逃不过,咬紧了下唇,闷声喘息,没一会儿就给玩出了泪,他听见旁边有人奉承说,“嫂子确实漂亮……”
他眼泪掉下来了。
他在那要什么有什么,一应俱全的偌大私宅里呆了整整半年。
晚上颠鸾倒凤,在男人怀里哭声嘶哑,光着身体想逃出爱欲折磨,却被操得南北不分失了方向,落地窗瞧成大门,扑将过去却只看见一辆辆鱼贯而出的豪车。
那是昨晚在私宅里淫浪的客人,他们带着各自的情人参加贺澜生举办在这里的趴体宴会,第二天心满意足的带着情人离开。
只有他永远留在这里。
一夜又一夜。
所以夏知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盯上了这个电影的男主演,他认识他,贺澜生办趴体的时候他经常来。夏知知道他也是个富二代。海龟,来演艺圈不是为了钱,单纯逐梦。
勾引别人对夏知来说,是非常非常简单的事情,甚至不必费什么口舌,年轻英俊的男主演便上钩了,夏知想借着男主演的帮助偷偷离开贺澜生他当然也知道透骨香可怕的副作用,可是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几经波折,夏知如今清楚的知道被透骨香引诱的男人都想要些什么,只要他多多顺着对方的意,哄着说着,任对方占些无关紧要的小便宜,佯装自己是出来卖笑的娼妓,对方一时半会也不会做什么突破道德底线的事儿,甚至还会非常听话。
只要不被发现,想要逃走的目的。
夏知想的非常好。贺澜生说他有事要忙先走,他走以后,夏知便在拍戏间隙说自己肚子疼,用眼神引着对他起意的男主演一同去了厕所,他假装在门口洗手,自来水哗哗落下时,用藏在袖中的水果叉划破了手指。
透骨香眨眼充斥在小小的洗手间,本有些迟疑犹豫的男主演陡然间晕头转向。男主演把他拽到房间时,他没有反抗,只甜言蜜语要这人先带自己甩开贺澜生,不要被送回贺澜生逃不走的私宅,只要走了,他什么都能答应他。
男主演自然眼神痴迷,满口答应,手上动作不停,夏知却也十分的忍耐,温顺。
没曾想,当晚就被去而复返,准备求婚惊喜的贺澜生发现。
那是一个,极其冰冷的月圆夜。
贺澜生什么也没讲,只带走了惊惶的夏知回了私宅。
少年怕极了,反抗得异常激烈,又哭又闹,摔打物件儿,发脾气,但贺澜生纵着他的脾气,只等他在宅子里闹完,闹得没力气了,再慢条斯理地给他把破皮的手指仔细地,一圈一圈的包扎好。
然后上床。
当晚,贺澜生就在床上发现了少年那条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