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的口舌的碾磨亲吻,他只从唇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口齿不清的字,带着些许被压迫出的哭腔,眼尾滑下了生理性的泪水,却也没处挣扎,只能徒劳地用力拍打着高颂寒的胸口,白衬衫和领带都被他不得章法地推拒弄得一片凌乱。
但他到底喘不过气来,挣扎没一会儿,他就没了力气,软了身体。
他稳在男人怀里以后,高颂寒便松了攥着他衣领的手,两只手都捧着他的脸,唇齿交缠,吻得更深了。
夏知睁开被生理泪水朦胧的眼,看到了高颂寒浓密的睫毛,藏着密密阴影的眼睛,癫狂的思念之外,是一片被夜色吞没的潮湿泪光。
高颂寒,他……
他这样冷漠狠心的男人,也会……
没等夏知为这一瞬恍惚,他就听见了一声刺耳的裂帛声,身体肌肤接触空气,凉意丝丝透骨。
他身上价格不菲的限量版t瞬间成了破布,男人扣着他后脑的手往下摸,微凉的掌心滑过他背后凸起的赤裸蝴蝶骨,顺着脊椎陷入腰窝,搭在那浑圆的丘壑之间,隐隐要探入股缝的时候
“您好,888号房间的外……呃……?”
大包小包,还戴着明黄色兔子帽的外卖员,看着眼前亲得天雷勾地火的俩人:“呃……”
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僵住。
夏知一个激灵,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放开我!高颂寒你放开我!!”
高颂寒单手就摁住了怀里人,冷峻的视线往外一扫外卖员大包小包,带的东西还真不少,行李箱,药物,食物,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短短那么点时间,倒是急得很!
高颂寒火热的心瞬时冰冷,脸上也罩了一层严霜。
外卖员刚从“卧槽乱搞怎么不关门啊”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猝不及防与一双寒芒四射的眼瞳对上。没等他为这优越的五官发出赞叹,下一刻,酒店木门在眼前砰得猛然关上,差点把他鼻子给怼歪。
而他依然听见了那极其冰冷,压抑着滔天怒意的一声
“滚!”
外卖员气性也上来了,把东西往地上一扔,“东西送到了,还有避孕套!同性恋不带套容易传播性疾病,记得拿啊!我走了!”
这酒店隔音虽然好,但门没上锁,关上之后晃荡两下,漏了个缝,外卖员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进去了。
对着高颂寒沉下来的视线,夏知大脑嗡得一声,急道:“我他妈的没买避孕套!!”
高颂寒冷笑:“没买?”
夏知百口莫辩,急得上头了,“我干什么要买避孕套啊!再说酒店不是有吗!”
夏知说完就猛然把嘴巴闭上了。
“知道自己成年了。”高颂寒眉眼压着寒意,声音讥嘲:“准备得还挺周到。”
话音刚落,夏知的短裤就被扒了下来,一下露了半个屁股,高颂寒大手就入了那条缝里,那手指灵活,一下就探进去,夏知意识到不妙,后背陡然升起了密密麻麻的寒意。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之前吃坏了肚子,高颂寒急着带他去医院,担忧不似作假,他立刻道:“我,我肚子疼,我难受!!”
高颂寒的动作一顿。
夏知一看有戏,立刻打蛇随棍上,他捂着肚子,佯装没力气折腾了,软倒在了高颂寒怀里,他是真的急,也是真的害怕,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并不作假,掐着个嗓子叫:“高、呃,高哥……”
夏知憋红了脸也没能让自己自自然然地叫出那一声高哥哥。
没想起来的时候叫得自然,想起来后真是怎么叫怎么别扭,他喊不出。
喊不出,自然不容易令人心软。
他只得汗流浃背道:“我肚子真的难受……”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觑着高颂寒,男人没动,只冷冷地瞧着他。
怕高颂寒不信,夏知连忙说:“我今天吃了整整两个冰淇淋……!嘶,哎呦,疼死我了……”
高颂寒见他额头有汗,脸颊通红,难受得不似作假,半晌松开了在他危险地带的手,说:“都说不让你吃了。”
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转身拨了个电话。
夏知听着好像是给他叫医生,隐约听见什么冰淇淋。嗯。之类。
果然打完电话,高颂寒说:“你等一会儿,医生过会就来了。”
他这样说着,放下手机坐在床边,先摸摸他的额头,再搓搓手,才把搓热的掌心贴在他的肚子上,熨帖的热度贴上来缓缓揉,暖洋洋的。
说起冰淇淋跟肚子疼,那还有一段不得不提的渊源。
贺澜生一成年就学了驾照,高二夏知跟贺澜生翻墙出去玩,迫不及待开着豪车在a市带着夏知到处装逼不算,觉得a市来来回回也就那样,干脆带夏知去了澳门赌场。
他俩也不赌博,千万的豪车停在人家大门口,但就不进去。
夏知说想吃冰淇淋,贺澜生就给他买。
俩人一边吃,贺澜生搁那一边指指点点。
“哎这人我认识。”
“嘶,这人昨天输了五千万今天又来?有钱哦。”
“啧啧啧,这个人赚了不少嘛红光满面的。”
“哎呦,这不是你喜欢那小明星吗?”
本来贺澜生是闲得蛋疼带夏知出来看看热闹,哪里想有个输破了家底的直接从赌场大楼跳下来了,咣当摔贺澜生新买的车上,血溅三尺。
夏知当时正在吃草莓冰淇淋,鲜血淋漓和融化的草莓奶油混成一色,伴随着死人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