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要孩子不要她。
无论哪一种结果,池幼都觉得接受不了。
凌星原本是想要质问池幼为什么没有及时把出征的事情告诉自己,是觉得他太脆弱还是经受不住寂寞等不了她。
但是没想到。
池幼解释的是这件事。
凌星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陷入了一种梦幻的状态。
这世上真的存在一次就中的情况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怎么可能?我怎么感觉不到,我也没有怀孕的表现啊”
凌星下意识觉得池幼说的是假的,不知道从哪里编出来这样的谎言骗他,可是想起他最近诸多的反常表现,他的最后一句话也跟着戛然而止。
孕夫会喜酸,还会嗜睡,不能情绪激动,否则便会影响胎儿。
“池幼你这个混蛋,我现在要去医院!”凌星开始紧张起来,他穿好衣服便要往屋子外面冲。
池幼一声不吭的把他拦了下来,漂亮的男人瞪着一双蓝色眸子,神色不再柔和,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放开,我现在要去医院,我要看看肚子里是不是有你的种。”
池幼滚了滚喉头,“索托家族的传统从无例外,况且现在才过去半个月,胚胎还在着床期,起码要等一个月才能检查出来。”
凌星一着急便忘记了这个常识,听到池幼这样说,他的情绪也慢慢安静了下来,他挣脱开池幼的手,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池幼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不能强制凌星生下他的孩子,万一她没有活着回来,凌星岂不是要一个人抚养生下的孩子。
“如果你不愿意生下我的孩子,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索托家族会给你所有的补偿,有了爱之永恒,爷爷会将本该我继承的遗产给你的。”
凌星是帝国皇太子,他所拥有的财富或许远超池幼的想象,池幼想要给他补偿,却发现自己能给的似乎都不太够分量。
哪怕是将整个索托家族的资产都给凌星,天之骄子的他恐怕都看不上,这些只不过是在他原有的资产上累积数量罢了。
凌星没有吭声,他望着窗外的夜空,不知道是不是在听池幼说话。
池幼继续道:“如果我战死,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可以去寻找下一个伴侣,我也会祝福你的。”
“其实现在发现,一直都是我配不上你,顶级女Alpha又如何,帝国最年轻的上将又如何,可我真的太忙了,忙到没有办法给我的Omega充足的关爱。”
“殿下,选择权依旧在你。”池幼望着站在窗边的男人,他把窗户打开了,外面的风吹过他的发梢,料峭春寒有些冻人。
池幼想提醒他注意身体,可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资格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了。
等她走后,凌星去医院打掉孩子,洗掉标记之后,两个人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离出征的时间逐渐逼近,池幼这次回来是为了拿重要的军部资料,出征的将士们在等着她,第二外空的同伴们也在翘首以盼支援的部队,以及那个战无不胜的女上将。
池幼说了那么多,凌星还是没有说话,池幼明白,她大概已经被判了死刑,不过这样也好,能够无牵无挂的出征。
哪怕死在战场上,也少了一个人为她流泪。
天色不早了,池幼也要到军部提前做准备了,她最后开口道:“抱歉,我”
凌星吹够了风,将窗户狠狠的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池幼看着这一幕,终究是无声,打算就这样离开。
“你以为我会如你的愿吗?”凌星转过身,蓝色眸子的眼尾泛着红意,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用力。
“索托家族那么有钱,我当然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将索托家族的财产全部据为己有,不光如此,如果你敢战死,我会顶着你伴侣的身份,四处找寻年轻力壮的Alpha,给你戴好多绿帽子,哪怕你死了,知道这些也要气活来找我算账。”
凌星的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他扑到池幼的怀里,眼睛里的泪水再也绷不住,拉着池幼的袖子,哭道:“你都标记我了,不能抛弃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不能对我说那些话,你要是想把我甩开,除非下辈子。”
怀着孩子的Omega格外的感性脆弱,哪怕是一句话都能让他们浮想联翩,凌星强迫自己吹风才能憋了好久的泪。
池幼没想到凌星居然会原谅她,而且还愿意等她。
她紧紧抱着泪眼婆娑的男人,用指尖拭去他眼角的泪珠,心疼的安慰道。
“别哭了,我从来没有想抛弃你,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在帝国最深的牵挂。”
战事一触即发,凌星也明白池幼肩上的重任,他抚上池幼的脸,扬起一抹笑容,无比坚定道。
“我等你。”
池幼的离开其实就像是一场梦,凌星原先虽然看不见她,起码知道她是安全的,可第二外空处处布满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危急生命。
帝国的子民直到出征前的那一刻,才知道整装待发的军人要前往何处,原来凶残的外星生物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家园,挺身而出的军人们要为了最后的希望而战斗。
池幼作为001部队的元帅,在帝国所有子民的见证下,接受国王的委任,宣誓势必要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为保护身后的子民可以牺牲一切。
按照凌星的身份,他是可以参加这种庄严的场合的,但是池幼却不允许,让他在家安心休息,凌星只好收看电视机中的实时直播。
电视机中的女人飒气洒脱,穿着白色的挺拔军装,戴着一顶军帽,眉眼精致犹如初见时那般好看,凌星将这一幕深深的刻进了脑海里。
凌星这时候才知道叶乔和爱人两地分居的委屈和苦楚,因为他现在就开始想念池幼了。
出发前,叶乔跑到军营来见了温楠最后一面。
“阿乔,你不在家好好养胎来这里干什么?”温楠担心道,心底里也泛起心酸。
她一走,就只留下叶乔一个人面对怀孕的情况了,只要一想到他孕期不舒服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身边,温楠就觉得对不起他。
她甚至都不能保证这个孩子有妈妈。
叶乔拿出用真空袋包装的饼干,塞到温楠的怀里,眼眸如星,笑道:“这是我做的酸梅饼,知道你喜欢吃酸的,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多久不能见到你,哪怕我不在你身边,也要记着我和孩子,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叶乔的语气很欢快,就像是送她上班一样,温楠知道他在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