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本与蛇鬼前世有所承诺,承诺助它成龙,便一直拖延着,想等它的转世八皇子弱冠之后,履行当初的承诺,将皇位传给八皇子,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蛇鬼被害,恶蛇托生成八皇子,经凉庄蛇鬼一事八皇子被封做蛇,这太子之位就没了。”

“除去八皇子外,另还有四位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我方才用玉佩扔到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生辰八字之上,并非随手一扔,而是对玉佩施了法。

玉石有灵,玉佩是皇上随身所带之物,施法用玉石所选,就是皇上心中属意之人,我顺着皇上的想法扔,不论正确与否,目前皇上一定是会如意的。”

净姝点点头,可又好奇:“皇上怎不钟意大皇子?”

大皇子年纪最大,是长孙嫡子,其能力,性情,风评都不错,为何皇上不选他,而选择二皇子和四皇子?尤其支持二皇子的覃家前不久刚倒台,二皇子一脉实力大损,此时立为太子,怕是不能服众。

“刚刚与皇上畅聊时,皇上不选大皇子似乎是义父在做干扰,许是受了义父话语的左右,皇上才没有选择大皇子吧,至于二皇子,覃家出事并未伤及其根本,现在一切未定,什么都不好说,且看将星归属他们何方了。”

“将星?”

“要想称帝,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人和”说的便是将星了,依我看,新的将星还得往蛇鬼与八皇子那事来找。”

“蛇鬼前世修行千年,是实打实的龙命,又得了皇上的亲口许诺,若没有恶蛇横插一脚,由它托生八皇子,八皇子必是天子。”

“帝星与将星应会同降,帝星因恶蛇换人,将星可没换,你可还记得除了咱们与皇上外,蛇鬼与八皇子恩怨当中还有谁不能忽视?”

“央真哥哥和表姐!”净姝一惊。

是了是了,从她和表姐去叁公主府里参加春宴开始,她和司南,表姐和邱央真,就与八皇子有了因缘际会。

当时八皇子因为不满义父,找茬司南时坐在了表姐对面,同表姐传出了流言蜚语,汪家才会想提前表姐和邱央真的婚事,不成想却是阴差阳错下将两人的婚事搅黄了,邱央真为了追回表姐,才会提前回来,若按年底回来的计划,怕是赶不上八皇子与蛇鬼的恩怨了。

在凉庄时,司南处置蛇鬼,邱央真主动帮忙去宫里送的信,后带来圣旨与司南配合才渡化的蛇鬼。

再后来八皇子他们给蛇鬼建山泉庙,迟迟没有建好,也是邱央真和司南去帮忙之后,才飞速建成的。

司南和她可以说是因义父的关系插手其中,义父一直辅佐在皇上左右,得皇上重用,也可说是一代将星,那邱央真和表姐呢?他们又为何会这么巧?

在蛇鬼和八皇子恩怨化去之后,蛇鬼修行,八皇子封蛇,帝星易人,邱央真就因与表姐的婚事,与八皇子彻底成了仇敌,这种种联想起来,不可不谓巧合。

表姐一介女流,入仕途是不可能的,那将星只可能是邱央真了!

司南摸摸净姝震惊的脸,往她微张的红唇之上亲了亲,另又说道:“二皇子没了覃家的支持,肯定要另做打算,邱央真为了柔嘉得罪八皇子,也要做打算,邱家势力在边境防守,此时太平盛世,没有战事,邱家的优势并不明显,邱央真此时站队其他几个已经稳定势力的皇子必不会有在二皇子那里的重视,若他真是将星,二皇子日后打个翻身仗也说不定。”

“当然了,这些事都只是我的推测,做不得准,你听听就算了,不要当真,国运这种事我是不可能去算的,此番顺着皇上的心意对付过去,皇上应该不会再做为难了。”

净姝点点头,回身抱住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日康王爷听信长生不老药将你请去,今日皇上选立太子又将你请去,你这一身本领在京城太打眼了,若不是义父有实力保你,怕是不能这么轻易脱身。”

“或许是我这些日子太出风头了。”

两人说着话,策马走在山野花丛之中,周边风光无限好,一直晃荡到天彻底黑了才流连忘返回到营地。

净姝没想到义父会在他们营帐内等他们,因前几天纳妾一事,她心里对义父稍有些不爽,行礼时语气较之以前疏离了不少。

九千岁似没察觉她的疏离,主动问道:“姝儿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义父挂念,已经好了。”

“你身子刚好,这几日赶路颠簸,劳累了些,若有甚不妥,只管差人去请随侍的御医,义父已经与他们打过招呼了。”

“多谢义父。”净姝再行一礼,还是疏离的姿态。

记忆错乱

司南伸手摸摸净姝脑袋,打着圆场:“一家人,这么见外做甚,来,先吃饭吧。”

净姝没说话,依着司南的拉扯坐了下来,九千岁也没再多说,抬手吩咐人上菜。

饭桌上,司南变着法儿给两人说和,九千岁很是配合,净姝见此,心知他这是看在司南的面上才会如此和善模样,也没再拿乔,面上多了几分笑颜。

饭后,九千岁在桌面上放下一串钥匙,伸手推给净姝,“义父常在宫里伺候皇上,家里这些琐碎事,还是要辛苦姝儿。”

净姝没有接,反问九千岁:“义父觉得司南真的适合留在京城吗?”

“你愿意离开京城,离开你父你母吗?”九千岁面上笑容慢慢收了,也反问她。

净姝一噎,她是不想,可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她久不怀孕,司南树大招风,再在京城待下去,焉知是福是祸。

“我知,你是因为那天两个宫女的事情在生义父的气,义父倒要问问你,你出阁之前,你娘可曾教过你什么是七出之条?什么是无子,什么是善妒?你现在竟还敢用离开来威胁义父,你当真以为司南向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九千岁轻声说着,却是比厉声更为吓人,净姝僵硬了身板,不知该如何回应。

九千岁伸手将桌上的钥匙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你也别怪义父逼你,义父身残,安家就司南一根独苗苗,义父如何能不心急子嗣?京中这些少爷,有几个家里没有叁妻四妾?就算不是嫁给司南,嫁给其他少爷,你也该有所心理准备的。”

净姝被九千岁说得哑口无言,却是怎么也应不下他这纳妾的话。

“诶哟喂,义父,您这也说得忒严重了些,我这好不容易才娶进门的媳妇儿,您就要给我休走了?这是要让我日后做和尚吗?”

司南打断义父,给净姝撑腰。

“义父,您呀,旁的都别想,我的孩子只会从净姝肚子里出来,别人肚子里出来的肯定不会是我的种,你若急着抱孙子,又不介意别人的种,我这就给您去抱养一个回来,免得您再费心安排。”

九千岁横眼看他,“安司南,有句老话说得不差毫分,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可真是个小白眼狼!”

九千岁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我去送送义父,你先洗洗睡。”司南随之追了上去。

也不知父子俩单独说了什么,司南半夜才回来,满身酒气,醉醺醺搂着净姝亲了亲嘴,“和义父都说好了,他日后不会再为难你了,想走咱就走,想留咱就留,孩子不着急,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净姝窝进他怀里,靠在他肩头,想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走,走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净姝还是觉得九千岁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让司南纳妾的念头,保险起见,还是先走,等怀孕了再回来吧,反正她是不可能同意司南纳妾的,她可不想将司南的好分给旁的女人。

“你走不掉的。”司南醉醺醺嘟囔囔又说了一句,净姝不明所以,“不是你刚刚说想走就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