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虽在笑,在弹琴,但眼里并没有神,瞧着应是个瞎眼,看他模样打扮,应是那间妓院里的琴师。
老先生两指快拨,先是弹了一段琴,随之唱道:“满天的星星圆月亮,滚烫的手掌软胸脯,叫声妹妹我心肝儿肉,越亲越好你莫害怕,哥哥今晚不拜月,哥哥今晚不拜神,专拜妹妹两个圆馍馍,?G,圆馍馍,白又白,软又软,只能尝,不能咬,嘬一口,哎哟哟,各个月饼都尝遍,都没有妹妹的奶子甜。
妹妹妹妹好妹妹,不急不急不要急,咱们躲着慢慢亲,咱们躲着慢慢耍,你耍耍哥哥腰间的柴,哥耍耍你腿间嫩生的穴,干柴插进穴儿里,哥哥给你做马骑,叁更半夜咱四条腿,颠来颠去直颤颤,妹妹快活得直喊娘,哎哟哟,我滴娘啊,我滴娘呀,我要这大鸡巴哥哥做我的?O……”
……净姝没待听完,一手捂脸一手拉着司南赶紧走了,那盲琴师估计是把他们当做私下偷情的野鸳鸯了。
不比净姝羞恼,司南反而笑出了声,还想继续听完。
“有长生不老药那前车之鉴在,你还不做收敛!”净姝小声斥他。
“就亲个嘴而已,不打紧。”司南并不以为意,指着那边人群当中说:“你看看人家。”
什么?
净姝脸上红的不行,一直低着头走路,怕被人瞧见,他这一说,才抬头看去,就见那猜谜的人群当中,已经有好几个男人被场中的气氛激得压不住枪,各个裤裆都顶了起来,胆大的更是直接掏出了家伙物什自己撸动了起来。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脱了裤子弄了?
净姝震惊非常,站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只往好的比,哪有往不好的比的。”
说话间,净姝打量了一下全场,那些个有女伴的男人,各个都挨近了不少,一眼看去,良家女子与妓子的分别很明显,妓子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完全没有羞意,身上衣裳松了也不怕露出来,反而主动挨着男人身上去,接过了钱就能主动拉着人家手往衣裳里摸。
反之那良家女子各个羞得满面通红,不敢抬头。
“这样当众淫乱,衙门不会管吗?”净姝有些狐疑,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她以前都不曾听说过。
“不知道,反正要管早就管了,不然他们也不敢这么嚣张,你瞧着了,这里可都是成双结对来的,另还有什么规矩也说不定。”
净姝想了想,随之晃晃脑袋,“管他什么规矩,我们反正管不到,不掺和就是了。”
净姝不想再看这淫乱场景了,只觉得他们失控模样,不像是人,各个都像是发情的野兽一样,看得她又觉害怕又觉恶心。
鬼抬轿(二更)
见她嫌恶,司南也就没做强求,应了她的话,顺从跟着她的步伐往外走了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刚走到街口时,迎面来了顶轿子,四人抬着,一旁有丫鬟跟着,看这排场倒是不小,想来是哪家妓院的姑娘出外回来了。
这种出外净姝听过,朝廷规定在职官员不能出入烟花之地,所以就有了这种上门伺候的事情了,小轿子接走姑娘,伺候完了再送回来,也不知这姑娘打哪家府上回来的。
如此想着,净姝不免看了看天色,估摸现在是戌时中,这不是还早着呢,这就送回来了?
胡思乱想着,净姝只觉得眼睛有点子花,抬手擦了擦眼,看看别处觉得好了,便继续往前走,司南却是站定了脚,“媳妇儿,这顶轿子不对劲,咱们瞧瞧去。”
“不对劲?哪儿不对劲?”净姝不明所以,再次看过去,只觉得眼前又花了。
“看他们的脚。”
净姝下意识眯了眼,仔细看向他们的脚,侍女的脚有裙子挡着,看不完全,那四个轿夫的脚都是踮起来的,只用脚尖在走路,这确实奇怪,姑娘家为显得体态轻盈,倒是有踮起脚走路的说法,这四个五大叁粗的大老爷们踮着脚抬轿子,这属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看着看着,其中有个轿夫突然回过了头来,猛地一下,把净姝吓了一跳,这一瞬间,净姝看到的根本不是男人脸,而是个女人的脸,那狠厉模样,仿佛与她有深仇大恨一样。
“相公!”净姝本能往司南身边靠,司南伸手搂过她扑过来的身子,抚了抚她的背,“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就不该给你喝酒,行了,回去吧。”
净姝一噎,司南这话什么意思?
“那几个人都被厉鬼附身了,才会踮着脚走路,你觉得眼花,觉得看不清他们,是因为你看到了他们身上重迭的两个魂魄了,这时候不要看他们本人,要看他们的影子,你再看看。”
司南一边搂着她往前走,一边解释给她听,让她再偷偷看。
随着他们继续走,那轿夫们也都继续往前走了,净姝按着司南的话,偷偷看了一眼,才发现他们的影子与他们的肢体摆动不一样,影子似是在挣扎,却是怎么也挣扎不过。
“很久没碰到这么厉的鬼了,我先给你画道符。”
指点净姝看完,司南加快脚步,拉着她快速转过一个街角,走到角落,司南咬破手指,在净姝手心里各画上一道符。
“左手攻,右手守,你记着。四个轿夫,一个丫鬟,再加轿子里的人,一共有六只鬼,你要小心点。”
头一回这样对付鬼,净姝心里很没有底,点头应下司南的话,心脏却是怦怦直跳,紧张得不行。
“除了鬼,你还得要提防人,这毕竟是在妓院里,万一乱套了,你要小心有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你,趁乱将你掳走了可就不好了,为夫教你两招,一招撩阴脚,一招插眼睛,不要留力,全力打就是了。”
净姝点点头,正想说让他放心,就又被他亲了上来,这回净姝没有推拒,由着他亲了个满意才松开。
“好,走了。”司南抚了抚净姝的颊边的碎发,便拉着她又回了花街。
花街还和原先一样热闹,并没有受刚刚那顶轿子影响,一路追去,追到了一家妓院门口,轿子停在门口,人都已经不见了,倒是巧了,这间妓院,正是刚刚那个瞎眼琴师所在的那间,二楼窗户已经关了,那琴师想来已经走了。
两人扮着一般嫖客进门,今晚没有易容,净姝只得尽量低着脑袋,借着司南的怀抱挡着脸,以免让人认出来。
妓院里的客人不多,大多被外面的擂台吸引去了,是以他们一进门,那老鸨子就热情似火的迎了上来。
老鸨子倒是不介意他带着个姑娘,也没少公子哥儿带着红粉知己来嫖娼的,只问他可有相熟的姑娘?是点名陪还是要一一过目挑选?
“方才下轿的是哪位姑娘?”
“您可真是有眼光,那是我们这的水儿姑娘,出了名的水汪汪,水灵灵,尤其是下面,又粉又嫩又多水,操个两下就能喷出泉儿来。”
“行了,就是她了,你速速把她给我带来,另准备些画画的物什来,小爷倒是要看看你这水儿姑娘汁水儿究竟有多少,看能否让小爷做出一副美人图来。”
司南一边说着,一边扔了锭银子给老鸨子,老鸨子一见真金白银,当即又热情了几分,赶紧应是,这就去找水儿。
司南看着老鸨子走远,看着她敲响二楼中间一扇房的门,这才跟着龟公去了房间。
用龟公呈上的笔墨纸砚画好了符咒,便偷偷与净姝摸出了房间,寻到了刚刚老鸨子敲门的房间。
门关着,里面传出很大的呻吟声,声音很熟悉,正是刚刚那老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