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和?谢怜的一拳造成了同?样的效果。二人交替着制造出一声接一声的巨大噪音,双方距离越来越远。打了好几拳,谢怜凝神细听,裴茗和?灵文并无反应,似乎都没?听到他?制造出来的轰隆巨响,而敬文似乎被灵文戳中?了痛点,气极反笑,一把撕|掉了原先那副斯文的面具,又变成骂狗男女时的尖酸语气,道:“南宫杰你少在我面前小人得志翘尾巴!当初要不是我点了你,你只怕早在人间的大牢里生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孩子了!”

这句可有些?没?风度了,谢怜手下险些?打了个?滑。连裴茗都听不下去了,道:“你好歹是个?文神,嘴巴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敬文道:“南宫你看,你的好姘||头护着你啦!你裴将军是什么名?声,怎好意思说我下流?”

灵文道:“在你脑子里,谁不是我姘||头?您是要算账吗?那我们好就来好好算算!”

谢怜已跃出好一段距离,再次一拳击向地面。这一次,银蝶那边的敬文警觉地道:“什么声音?!”

谢怜心中?一喜:找对方向了!

裴茗和?灵文也听到了。裴茗迟疑道:“是谁在上面开打了?”

再接再励,谢怜奔出数丈,又是雷霆一拳。裴茗道:“更近了!好强的爆|破力!是从上方传来的!”

就是这里!

谢怜不再出拳,拔出芳心,猛地一剑斩下

剑气大盛,地面轰然塌陷,随即,他?落入了一个?森凉凉的地洞之中?。谢怜心中?祈祷没?砸到裴茗和?灵文,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尘,站起身来,握剑转身,道:“敬……”

在那位“敬文真君”的真身映入他?眼帘的一刹那,谢怜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见忽有不速之客闯入,敬文警惕道:“你是谁?!”

然而,这个?对他?质问的,居然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粗糙至极的男子石像,赤身裸体,但在周身缠满了布条,莫名?诡异,又莫名?滑稽。

难怪他?走?路不发?出脚步声,而是发?出“咚咚”怪响;难怪裴茗和?灵文见到他?的时候,都被震慑住了;也难怪裴茗说灵文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因为,这东西从头到脚,真的就没?有哪一点像是个?女鬼。

裴茗和?灵文都被一条条卷轴一般的事物包裹住了全身,被敬文牢牢抓在手里,动弹不得。谢怜好容易回过神,道:“???我???”

敬文却道:“你是仙乐太子?”

谢怜一怔,道:“啊?您居然认得我?这可真是……”

不过,也不奇怪,谢怜第一次飞升时,阵仗极大。他?未必认得上天庭每一个?神官,但上天庭每一个?神官绝对都认得他?。就像现在,他?压根不记得敬文长什么样了,敬文却还记得他?,道:“当然了。太子殿下仙途跌宕起伏,我想不认识你也难哪!”

谢怜莫名?有点感动,下意识道:“荣幸之至,荣幸之至……不过,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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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文道:“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谢怜轻咳一声,点点头,感觉自己这个?问题有点不礼貌。敬文却借机发?作,道:“还不是拜南宫杰这个?贱人所赐!敬文殿衰落后?,我的法力越来越弱,她还落井下石四处追杀拦截我,我万不得已才附到这尊石像上,才能留存至今!”

灵文道:“比起您也没?过分多少不是吗?当初你亲自下令命我在敬文殿留到三更,转眼出去却说是我恬不知耻深夜逗留纠缠于你。言语杀人于无形,我以明刀回应,客气多了。”

说完,他?忽然一脚踢出,踹中?敬文下|体。这一招在谢怜看来,真是没?什么威力,毕竟石像又不是肉|体,最?多只能踹破敬文身上那几根布条。谁知,敬文发?出了尖锐的惨叫,仿佛真的给踢中?了命|根子一般,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然而,已经?迟了。围在他?胯间的那层白布被灵文那一脚踢掉,谢怜看得飞快,白布之下,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的意思是,这是一座赤|身|裸|体的石像,然而,他?胯|下,没?有他?应该有的东西。

这座石像,居然是一个?阉|人像!

谢怜心道:“原来是阉奴像!”

这种石像常见于达官贵人的陵墓之中?,乃是一种阴气极重?的陪葬品,的确是附身的好选择。然而,敬文这样一个?输给女子便斤斤计较的男神官,最?后?的归宿却是一座阉人奴隶像,实在是讽刺至极。

灵文大笑道:“我说您为什么这么气急败坏呢?原来如此!我到不了那么高?如今这副模样的您又能到多高,我拭目以待!哈哈哈哈哈哈……”

敬文的遮羞布被撕下来踩烂,怒极欲狂,一把抓起灵文的头发?喝道:“住口!不知道被多少神官睡|烂了才能爬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快给我道歉!”

灵文几乎被他?拽掉了一大把头发?,却忍痛不求饶,更不道歉。裴茗道:“你当真是个?文神吗?毫无风骨风雅可言,骂街的泼妇都比你好看!”

谢怜叫苦不迭,生怕他?一激动把手上两人都掐死了,忍不住“喂”了一声,举手道:“冷静啊!敬文真君!其实!有没?有那个?东西都没?什么差别?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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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文一手抓灵文,一手捂下|身,咆哮道:“你撒谎!有没?有都没?有差别??!你没?有了试试看?!”

谢怜诚挚地道:“真的!相信我!我,虽然有那个?东西!但是!跟没?有那个?东西没?有区别?!因为我那个?!”

他?又献上了自己,现身说法。听到这里,敬文似乎冷静了一点,道:“你哪个??!”

谢怜道:“就是那个?嘛!你懂的!就算我有,我也从来不用!咳,其实,无论男神官,还是女神官,还是……其他?神官,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如此执着……”

敬文打断他?道:“既然你觉得没?有区别?,那你切了它给我看。”

谢怜:“???”

敬文立即道:“你不是说没?区别?吗?虚伪!你分明就舍不得没?有这个?东西,少用那一套废话劝我,我可不是吃了你两颗糖就会痛哭流涕悔过自新的小年轻!你不切也没?关系,我切了他?的!”

他?指的是裴茗。裴茗愕然:“你他?妈?!”

这下可惨了。虽然有很多人都想切掉裴将军那根东西,谢怜可不想让他?在这里被得逞,忙道:“敬文真君!虽然你衰落后?灵文欺负你是她不对,但原先你也欺负过她,算是扯平了,何必做这么绝呢!”一边说话转移注意力,一边悄悄放下了若邪,让它像一条蛇一样地溜到敬文身后?。敬文却道:“扯平了?没?那么简单。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有件事要好好问问这贱人!南宫,须黎灭国,你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敬文是须黎国奉上神坛的文神,须黎国是他?的根基。如果根基毁了,自然要受冲击,甚至衰落。因此,敬文怀疑灵文,十分合理。他?问后?,灵文却是闭嘴不答。敬文喝道:“快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绝对是你,不然不可能灭的那么快!都是给你这阴险的贱人害的!那个?白痴将军一定是给你害的!”

谢怜心道:“灵文还没?答你怎么就自问自答了……等?等?,什么?什么将军?”

那边,灵文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若不是敬文此刻附身在阉奴石像上,面无表情,只怕早就一脸咬牙切齿了,道:“你笑什么?”

灵文微微抬头,轻声道:“你知道,当着他?的面,叫他?白痴,会有什么后?果吗?”

敬文还不明所以,下一刻,缚住灵文的卷轴裂开,一只着黑袖的手从碎裂的碎屑中?探出,覆住了它的天灵盖。

敬文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说,便已僵住,粗糙的脸上,出现了一条裂缝,随即是第二条、第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