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心神,一心只取宋惜惜的要害,想着将她一剑毙命。
他这样的打法,反而让宋惜惜得以展开来打,双手双脚他瞧不上,只要脖子和心脏,那她打得就更恣意些,反而是躲过了好几次的险招。
只本来就是艰难的抵挡,在场又数宋惜惜和沈青禾的武功最好,已经连续有人负伤,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可对方攻势密不透风,根本无路可逃,逼得他们硬着头皮迎战。
而就在宁郡王他们前往京卫府之后,隔壁的任府已经有人迅速潜入宁郡王府邸,推开了老晖王的门。
暗影迅速出来,剑尖刺破他的皮肤,一声闷哼之后,鲜血随即汩汩而出。
一个小小的锦盒飞了过去,落在老晖王的面前。
老晖王把令牌朝他抛过去,“快!”
任阳云朝着他拱手,“多谢!”
他转身投入了漆黑之中,令牌交给了巫所谓,他一人带着六眼铳前往京卫府,巫所谓则等着天亮出京前往宁州。
老晖王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此人便是日夜监视他的暗影。
顾青影扯来一张布覆盖住尸体,拿起他的剑望向老晖王,轻声道:“是时候了吗?”
老晖王摇摇头,“先等等吧。”
“他们今晚会行动。”顾青影把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寻找一个可以迅速割破的位置,“如果现在不死,很容易千刀万剐,又或者是被推出去当一阵的傀儡皇帝,承受乱臣贼子骂名。”
第1359章 想问他后悔不后悔
老晖王让她放下剑,道:“今晚不会行动,对双方来说都还不是时候。”
顾青影问道:“为什么?您不是说任阳云很厉害吗?他出马不能把郡王抓住?”
“不会抓。”老晖王揉揉眉心,“方十一郎围困燕州,迟迟不行动,是知道秋蒙架空了燕王,有部分的燕州百姓已经加入了所谓义军,如果京城失败,燕州和宁州的官府将会以朝廷的名义寻个由头屠戮百姓,将引起更大规模的起义,这是宋惜惜不能提前行动的缘故。”
顾青影忙把剑扔掉,“那郡王为什么不是时候?”
老晖王道:“简单啊,他需要秋蒙击退方十一郎,取得压倒胜利,与穆丛规交战,让穆丛规不能回京勤王,他便可稳坐京城。”
老晖王都清楚他的计划,“之后,派出刺客行刺北冥王和萧大将军和萧家儿郎,无需理会战事,因为南疆与成凌关的战事都可控,送他们几座城池,成凌关退让五十里,让出边线,自然就可以停战了。”
“你看他是谦谦君子对吧?他的心肠比是都狠毒,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届时若有反对的声音,便借我名声来一场血腥的清洗,再把我除掉,他自己登基为帝,减免赋税,恩泽苍生,成就仁君名声,他毫无过错。”
顾青影本以为只是让他做傀儡皇帝,是承受骂名的,没想到还要借他去下令杀人。
“既然如此,您还等什么?”顾青影不明白,横竖都是死啊。
老晖王眼底迸发出狠意来,手里握住了方才任阳云给的小锦盒,“我想亲眼看到他失败,亲口问他一句后悔不后悔。”
“如果他成功呢?”顾青影问道。
他举起手中的小锦盒,啪地打开,里头赫然放着一颗药丸,“如果他成功,我自也不会成为傀儡皇帝,他必须自己登基,就不可能再屠戮我宁州百姓,以此来威胁我。”
顾青影瞧着那锦盒里的药丸,笑着拔出自己的的发簪,“我这簪子也磨得甚是锋利,您若是去了,我便陪着您。”
老晖王叹叹气,也不劝她了,幸亏此番能与任阳云取得联系,是任阳云掳走了十三叔,再乔装打扮成十三叔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在他出恭的时候,与任阳云达成的共识,任阳云给他毒药,他给任阳云令牌,这令牌是他的,手持他的令牌,可以以他亲王名义,封锁宁州,罢免驱逐关押“贪官”。
这是文帝爷给他的特权,在他的封地,可以任意罢免官员,当初谢挺严就是用这特权,把原先宁州上下的官员全部置换成了他的人。
当初也因为此,肃清帝让他回京,正好他也想回京。
他传来十三叔,把尸体埋在后院的树下,今晚,这些鬼魅一般的人全部都出动了。
自然,京城不止这么多,只不过是另外安置在别处。
京卫府,宋惜惜等人已经负伤多处,亏得是用手腕上的镯子暗器避过了两次致命一击。
眼看着他们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道身影飞快掠过,落在院子里,六眼铳架开了谢听严刺向宋惜惜胸口的剑。
哐当的一声,火光飞溅。
宁郡王顿时觉得虎口一阵发麻,只是这漆黑之中也瞧不出来人是谁,只觉得对方来势汹汹,出招迅猛凌厉,几招便逼得他胸口几乎窒息。
宋惜惜得以脱身,忙过去帮他们,不需要对着谢听严,他们打得轻松多了。
沈青禾与宋惜惜都知道是谁来了,这底气瞬间就足了,方才被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艰难抵挡,如今可不一样,那招式使出来也是行云流水,直把那些黑衣人击得节节败退。
对方一开始还想着奋力一击,但着实不是对手了,加上鏖战下去,不知道还会来些什么人,到时候莫说取宋惜惜人头,怕是连自己都要折在这里。
再不甘心,宁郡王也只得咬牙说了句,“撤!”
第1360章 师父好凶的
他们轻功奇高,分散逃去,任阳云要追其中一人可以,但把全部人追上也不能够。
但是,他也没有去追,只是在漆黑之中一手就能揪住了宋惜惜的耳朵,扭得几乎翻转过来,“这么大胆,竟敢不设防就待战?真当你是天下无敌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听过吗?”
宋惜惜呀呀乱叫,灯被于先生点起,照着大家身上的斑斑血迹。
任阳云这才看到宋惜惜负伤,但扭住她耳朵的手反而没有松开,更是用力些,咬牙道:“你能不猜到谢听严要做什么吗?竟不写信回梅山求救?我看你是越发自负了,等你师叔来,有你好受的。”
任阳云是头一次对宋惜惜发这么大的火,少时不管闯下多大的祸事,他都弯腰送礼上前道歉。
这会儿轮到宋惜惜弯腰求饶了,“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师父饶我。”
任阳云瞧着她没血迹的地方踹了一脚,那刚好是膝盖,踹得自然不用力,但在沈青禾他们看来是十分粗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