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终于走了

沈万紫今日也去了方家,陆淑人病了,也是请了药王堂的青雀过去。

她待到傍晚还没离去,外头关于王清如的事情还传进来,只是方天许的夫人都隔了,不许叫二婶知晓。

但也只是瞒得住一时罢了。

红杏出墙就罢,还珠胎暗结,便如今方十一郎不再是王清如的夫婿,也大受影响。

毕竟,是在方家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有人说,方十一郎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才使得王清如偷了人的?不然那时候为何才上战场不多时,就出了这样的事?

自也有人说是王清如不安于室,实该去浸猪笼。

还有说陆世钦无耻,表兄弟情意都不顾,方家好心收留他,他还这般的不知廉耻,简直不是人。

只是来来去去说的那些话,陆世钦和王清如是罪有应得,方十一郎是无辜受累的。

倒是战北望被人提了几嘴之后,觉得他们家便是出点再烂的事情都不值得奇怪,也就不说了,连他和王清如和离的事情都没什么人提起。

当晚,沈万紫和宋惜惜一同回到了王府,说了几句交代今日的事情之后,彼此对视一眼,都叹气。

原先看热闹,如今热闹到了自己关心的人身上,那也是跟着着急的。

贤哥儿今晚依旧过来练武,而且练得比以往更认真,他知道现在自己能力不足,许多事情帮不上忙,所以他需要尽快变得强大。

这是他跟棍儿说的,棍儿进来吃茶的时候,又跟了宋惜惜和沈万紫说。

宋惜惜知道姬氏的女儿在女学也很勤奋,可以说,姬氏生的一双儿女未必很有出息,但十分懂事,有韧劲,也沉得住气。

练完之后,棍儿送他回府,刚好看到王清如的马车离开平西伯府,除了她自己坐的马车之外,后面还跟了几辆马车,把她所用搬迁过去。

她连夜走了。

她在上马车之前就看到了贤哥儿,站了一下,等着贤哥儿上前给她行礼。

殊不知,贤哥儿径直便进府了,只当看不见她。

王清如一怔,猛地唤了一声,“贤哥儿,你怎能这般无礼?见了姑姑也不行礼问安。”

贤哥儿年少,到底不像成年人般懂得收藏自己的情绪,他定了定,转过身去,眼底的厌恨暴露无遗,“我真希望没有你个姑姑。”

王清如闻言,大受打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颤声,“你说什么?谁教你的?是不是北冥王府的人教你这样说的?”

“喂,你休得乱说啊。”棍儿立刻道。

贤哥儿清秀的面容微微发白,“我不愿对你口出恶言,你快些走吧,你走了,母亲便能快些好起来。”

王清如惨然一笑,泪水滑落,“连你也这样厌弃姑姑了?姑姑对你们的好,你们都忘记了吗?你们以前最喜欢围在姑姑身边,听姑姑讲话本子的故事……”

“以前,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贤哥儿不想多说,对着孟师父作揖之后,便快步跑了进去。

王清如立于夜风之中,发簪的流苏微微作响,曾经金玉叮当之声她是最喜欢,但今晚听着,总觉得好刺耳啊。

她被红儿搀扶着上了马车,想着不能让北冥王府的人看了笑话,进了马车坐直了腰脊,却见那北冥王府的人转身便策马去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喃喃地问,“红儿,我要和离,做错了吗?”

一切,皆因她要和离起,如果不是生了和离的念头,她也不会去找陆世钦,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找陆世钦,可人有时候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只是那一刻,她想见到陆世钦,便去了,她从来都不想后果的,因为不管什么后果,嫂嫂都可以为她兜底。

红儿给她擦泪,“其实奴婢觉得将军府也挺好,老夫人走了,将军府由您来做主,不用站规矩也不用伺候婆母,小姑子也欺负不了您。”

第1150章 战北望投奔南疆去

王清如的泪水像是止不住,“可他没有出息啊,他去当个小兵,我以后怎么见人?我只是不想委屈自己,当初宋惜惜要跟他和离,还特意求了圣旨,可见和离的心有都决绝,我怎能输给她?”

红儿心里想如今更见不得人,却也不敢这样说,只道:“这些怎有可比之处呢?一个人不同一个人,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不一样的,有人比北冥王妃差,但也总有人会比她好,比得过了她,又比得过其他吗?”

王清如满嘴苦涩,“你以前为何不同我说这样的话?”

“以前奴婢说,您也听不进去啊。”红儿落了帘子,道:“车夫,走吧。”

王清如依靠着刺绣海棠红织锦软垫上,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她忽然意识到,大概她以后就真没有人要了。

她不可能像宋惜惜那般,经历了和离之后,还能得到俊美英伟又战功赫赫的亲王夫婿。

她猛地抓住了红儿的手,脸色煞白地问道;“红儿,你说战北望以后会不会真被他混上点军功呢?”

红儿说:“姑娘,人的际遇很难说的,兴许他能重新成为将军,兴许他从此就落魄了,再爬不起来,将军府都要被收回。”

王清如喃喃地道:“以他这般,是混不上去了,我若同他煎熬到人老珠黄,嫁妆花光,最终落得将军府都被皇上收回,那我这辈子才是真的毁了,我的选择没有错,我没有错。”

她一开始是瞧得上战北望的,那时候他皮相俊美,又得皇上重用,他们还是丞相夫人保媒。

但渐渐便发现此人优柔寡断,没有魄力,容易受情绪影响,没有主见,偏生还有一个霸道的平妻,更有一个如此光芒夺目的前头娘子,而她这伯爵府三姑娘,显得这般平平无奇。

她嫁进将军府之前,以为自己定然是受将军府众人喜爱,结果落差太大了,她从而对战北望生了怨,这怨一直没有消,只有逐日增多,终究导致他们劳燕分飞。

第二天,战北望不顾父兄的阻拦,带着兵部的文书踏上了去南疆的道路。

在这之前,他就向兵部申请重新入伍。

他可面临的选择不多,要么是南疆,要么是成凌关,要么是驻京卫所,因为他入伍时在驻京卫所,剿匪立功的时候是跟着陈将军和朱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