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墨在那边听得也难受,宋子安一家得多害怕,但他现在还不能把他们带出去,否则一旦明日发现了人不见了,引起了大长公主的警惕,明晚的计划多半是要失败。

看来,今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忍耐而折磨的一个夜晚。

第701章 招了淮王妃

宋家那边在太公的指挥下,没有阵脚大乱。

他派人再去一趟京卫营,巡防营,以及等京兆府开值,宋家人到京兆府去报案,他们宋家一切循正道流程,他相信王爷和惜惜知道这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们有他们的法子,而宋家如今多是生意人,老百姓,那就用老百姓的办法。

京兆府迅速展开调查,母子三人大晚上的没有经过正门侧门就失踪了,显然是被人潜入掳走。

京兆府例行公事也要查问一下,他们回京之后可有得罪过些什么人。

一边找人,一边问口供,此事连皇帝都惊动了,今日没早朝,京卫毕铭例事禀报,说了宋子安的妻儿晚上无缘无故失踪的事情。

宋家的人,总会让肃清帝格外关注些。

而这个时候,内府来报,说北冥王府送回来一名宫女,是昔日在太妃身边伺候的,但因偷盗了一对东珠耳环,且从她屋中搜出很多价值不菲的首饰财物,但那些首饰财物不属于北冥王府,怀疑她在宫里的时候就偷盗了各宫娘娘的首饰,于是送回内府处置。

肃清帝一开始听禀,说是宫女偷盗的事,便皱起眉头说了句,“这些事情内府处置便是,处置了禀报皇后。”

但话说出口,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下令道:“严审,看她的首饰和财物到底从何来。”

太妃身边伺候的人,怎么可能在宫里偷盗到各宫娘娘的首饰财物?根本进不去,便进去了,也不可能单独进去。

偷盗只能进殿伺候的宫女才有机会,或者是看守库房,但太妃身边的人与他的嫔妃并无什么来往。

所以,是北冥王府发现了这些首饰财物有问题,不便调查,这才送回宫中的。

他同时下令京卫和巡防营,全城查找务必要把宋子安的妻儿找回来,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事,肃清帝绝不能容许。

这样不惊动任何人而掳走了三个人,而且是在晚上,多半是高手所为,不管是生意对家,还是有些府邸里养着的高手,敢动宋家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肃清帝本身多疑,这两宗事都是冲着宋家而来的,说是冲着宋家,但实则是奔着北冥王府去的。

肃清帝虽然忌惮谢如墨的军功,但他在位一日,便谁也不能动谢如墨。

忌惮,是因为他是帝王,可他和谢如墨也是兄弟,只要他没有谋反的野心,便没有什么容不下他的,再如何,他也是收复南疆的功臣,更是他的亲弟弟。

严审之下,净心奄奄一息,事情也吐得干干净净了。

吴大伴过来禀报,“皇上,净心招了,说是淮王妃收买了她,开始是让她时常向太妃进言说她的好处,让太妃关照关照她,到太妃出宫去了王府,没想到王妃把她要了去,于是淮王妃便让她向北冥王妃进言,说她许多事情都十分为难,并非不想帮她之类的。”

“淮王妃?”肃清帝皱起眉头,这位皇婶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胆小怕事,澜儿在承恩伯府遭的那些事,她作为母亲的竟能忍下来。

“不会是淮王妃。”肃清帝冷道:“继续审,审到她吐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为止。”

吴大伴道:“皇上,怕是再审不出来了,那净心只剩一口气了。”

“那就查那些财物首饰。”

吴大伴道:“回皇上,都查过了,首饰除了一对东珠耳环之外,别的都是金楼做的首饰,至于金子和银锭,也不是官号的,属于私铸的,有银号,但私铸的金锭银锭这么多,没有去向,所以根本无法调查。”

第702章 如果流言为真

肃清帝面上喜怒不明,但熟知他的吴大伴,知晓他因内府办事不利而恼怒。

任是谁都不相信是淮王妃所为,就算是淮王妃,那也不可能以这么多金银首饰收买她,只为给自己说好话。

这里头还藏着事,如果皇弟认为没有猫腻,不会送回宫中,定必是发现了什么,但他选择不审而是送回内府,他这种态度其实就表明了他不想沾惹太多是非。

但人都送回来却什么都审问不出来,肃清帝怎不恼火?

肃清帝脸色不虞地道:“你找太医过去吊着她的命,只剩一口气也要审。”

这件事情如果没查清楚,他就觉得有一只大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操控着,更像是有人在布下一张网,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是!”吴大伴领命退了下去。

审了半个时辰,吴大伴再来报,“皇上,她招了一人,说是大长公主指使她这样做的,而至于为何指认淮王妃,是怕大长公主报复她的家人,所以不敢说出。”

“死了没?”肃清帝问道。

“太医说不中用了,老奴走的时候她快歇气了,如今怕是没了。”

肃清帝嗯了一声,“此事暂时别对外说,叫内府审问的一干人等全部把嘴巴闭紧了,明日朕再传皇弟进宫来,说起来朕已经许久没有跟他好好坐下来聊聊了,宋子安的事你叫人去打听打听,看如今有下落没?”

吴大伴出去吩咐了之后,回殿内伺候。

吴大伴添了茶水之后,见他兀自沉思,也不敢说什么,正要退到一边去,却听得皇上问道:“吴大伴,净心这一次招的大长公主,你信么?”

吴大伴小心翼翼地道:“老奴不敢胡乱揣测,只是……那净心确实遭了刑,瞧着最后也不像撒谎,皇上您信否?”

“朕信。”肃清帝手指轻轻地叩在案桌上,若有所思,“还记得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贞节牌坊一事吗?朕这位姑母,真真缺德,为着昔日宋国公拒婚一事,记恨到如今,朕怀疑,是太妃出宫入府之后,她才收买净心的,那净心可说过她都给大长公主送过什么消息啊?”

吴大伴道:“回皇上,送过,送一次得一次赏赐,例如王府来了什么客人,王妃去跟谁见了面,与什么世家夫人来往,说了过些什么要紧事,还有她得赏赐最多是承恩伯府那事,大长公主让净心盯着王妃可有去承恩伯府闹事,还有承恩伯府那两个从梅山来的女护卫来王府说什么,都一一告知。”

“承恩伯府!”肃清帝眸色冷下来,“朕听说梁绍中意的那花魁,是顾驸马的庶女。”

吴大伴道:“这未经证实。”

“是吗?但大长公主也没出来澄清。”肃清帝唇角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姑母素来最重视自己的名声,被人如此抹黑竟也不澄清,着实有些反常了。”

吴大伴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道:“是,确实有些……但可能大长公主觉得流言无稽,无需澄清?”

肃清帝道:“流言无稽,确实挺无稽的,至少朕未曾见过嘉仪之外的表妹或者表弟,但如果流言为真,那么你猜姑母为何要这样做呢?梁绍自然是不成器的,但是承恩伯府如今一切皆因那花魁娘子起的,朕的这位姑母,想做什么啊?她和承恩伯府有什么仇?”

肃清帝笑了笑,但眼神森冷了许多,“当然,朕说的是,如果流言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