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勉强地笑了笑。

大长公主继续道:“而且啊,你原先的想法就是错的,叫澜儿去拉拢承恩伯府,拉拢梁绍,怎么可能成功?承恩伯府这些老勋贵,对皇权忠心耿耿,那梁绍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更不会听我们的,毁了更干脆。”

第649章 派人给易昉递话

淮王垂眸,并未见一丝愠怒,但他放在扶手上的双手,青筋微微地突显,“皇姐说得对。”

“澜儿那边你也甭管了,你这女儿啊胳膊肘外拐,她如今宁可跟着宋惜惜,也不愿意同你们回王府,弃之不可惜。”

淮王没说话,但愠色渐渐弥上了眸子。

燕王见状,岔开了话题,“好了,承恩伯府的事情已经过了,本朝不会重用不孝的官员,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本王这一次来,是为着易昉,本王派人刺杀过她,但被宋惜惜救下,损了本王好几名死士。”

“三哥,如今要杀易昉可就不容易了,皇帝派了京卫去守着将军府,虽是便装打扮,但我调查过,确是京卫。”

淮王也道:“而且这易昉十分狡猾,从不踏出将军府半步。”

“收买将军府的人下毒呢?”燕王问道。

淮王道:“试过了,无用,她身边伺候的人就一个,多一个人她都不用,而且她的饮食全部都用银针试毒,这还是打探出来的消息,根本进不了吉祥居。”

燕王笑眯眯地看着他,“老五啊,你看,你办的事情就不如你皇姐的利索,这行刺不行,下毒不行,看样子这易昉你是没办法摆平了?”

虽然是笑眯眯的,语气也没听出有责怪,但淮王知道他不满意了。

他道:“我会再想办法的。”

“嗯,尽快,西京老皇帝拖不了太久,我们的人已经在西京太子的身边了,知道他心心念念要替前太子复仇,而且西京民间关于苏兰基退让边线的事也有微词,是西京太子派人散播的,就是为他登基找商国算账做铺垫。”

淮王有些不解,“苏兰基不是西京太子的舅舅吗?他这样闹的话,苏兰基也会成为西京众矢之的。”

“他本来就不满苏兰基当初和易昉签订边线约定,而且当时苏兰基带人围困住易昉,苏兰基只想救出太子尽快救治而不是把易昉等人悉数歼灭,太感情用事,不堪大用。”

大长公主睨了淮王一眼,“合着你竟不知道三哥的用意?他是要易昉死,如此等到西京太子登基,追责此事的时候,我朝不可用易昉搪塞,有利于他们谈条件,而且,易昉死了,这罪责就完全落在了萧大将军一门的身上,谁管他当时是否身受重伤,是否牺牲了儿子,总之没有易昉,他就要负全部的责任,无故下令屠杀平民,按律,满门抄斩。”

淮王道:“但就算把易昉推出去,萧大将军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是成凌关的元帅。”

“不一样,”燕王再一次看向淮王,眼底已经有些失望了,“西京前太子是易昉带人所伤所辱,一旦事情公布,两国百姓都将恨她入骨,恨不得杀之后快,有她这样招人恨的在,萧家的罪只要有人代为奔走,那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淮王沉思片刻,道:“但如今要杀易昉确实不易了,毕竟皇上也在保着她,估计也是预料到西京的变局,除了京卫,北冥王府也在保她,臣弟倒是有个想法,三哥和皇姐不妨听听。”

“你说!”燕王端起茶慢慢地饮着。

淮王眼底闪过一抹冷狠,“易昉大概也知道自己的结局,如今不过是苟且偷生,不如找人给她递句话,就说一旦事发,让她咬死是萧大将军主使她的,她便尚可保命,如何?”

第650章 真有那么个人适合

燕王听了之后,沉思片刻,“但始终不如她死了,罪责直接就落在萧家的头上,易昉这个人贪生怕死但也诡计多端,加上她如此招恨,只怕她的话很难让人相信,而且,萧家镇守成凌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杀过一个平民,若有人大做文章为他洗清,反而能让他从此事摘出去。”

淮王道:“但是我们目的并不是要整死萧家,我们只需要让成凌关换将,萧家撤出,安插我们的人去镇守成凌关,现在王彪还没靠拢我们,所以成凌关我们必须拿下,只要控制两地重兵,或者被战事拖住,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在各地让农民起义,渲染皇帝惹得天怒人怨,便是我们声讨的最好时机。”

他说完,端起茶的时候偷偷看了一下大长公主的脸,果然看到她脸色一抹愠怒。

大长公主声音略带了尖锐,“不行,萧家人必须死。”

燕王皱起眉头,“皇妹,不可意气用事,五弟说得对,我们的目的是萧家撤出成凌关,至于你要他们死,如何死,死得有多惨,等回京之后你要如何下手都可以。”

淮王说,大长公主会反驳,但燕王说,她是会听的。

而且三哥说得对,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你憎恨的人一个个惨死在你的面前更痛快。

燕王见她没有异议,便继续道:“眼下有一事,必须要速办,便是煽动宗族勋贵,还有民间贤士学者,前面歌颂谢如墨收复南疆之功,要让百姓只知道有谢如墨,而不知有皇帝。”

大长公主和淮王都点头。

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三哥,有件事情挺有趣的,咱们这位皇帝侄儿啊,似乎是瞧上了宋惜惜。”

“你说他曾下旨宋惜惜三个月不嫁人便入宫的事?”燕王摇摇头,“只怕不是,显然他是为了哄谢如墨放兵权,他知道谢如墨早便喜欢宋惜惜,所以逼他放兵权而要美人。”

大长公主摇摇头,冷道:“不,淑妃宫里曾经传出来一句话,说皇帝醉醺醺的时候曾牵着她的手,喊了一句惜惜。”

“当真?”燕王一怔,“果真有这份情在么?”

“真!”

燕王的手指在杯沿上转动着,笑容也慢慢地爬上他的脸,“有趣,兄夺弟妻,那么他们兄弟必然反目。”

淮王道:“但皇上并未有这要夺的意思。”

“要不要夺,就看如何做,等个适当的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她冷笑着,没有说下去,但燕王和淮王都知道她的意思。

淮王道:“这事不好办,宋惜惜武功高强,不好应付,你的那些手段对她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大长公主哼了一声,“再厉害还不是女子一个?”

燕王沉吟片刻,“先办好本王说的事,至于皇帝对宋惜惜是否有情,本王要再核查一下,横竖如今总是出入皇宫,要查探也不难。”

“还有,戚肆这几个人,张烈文不中用了,齐芳和方十一郎是要重用的,皇妹,在他们的婚事上动手。”

大长公主徐徐笑开,“还真有这么个人,适合方十一郎呢,本宫正打算请人保媒。”

“何人?信得过吗?”

大长公主笑得神秘,“她对本宫唯命是从,本宫于她有救命之恩。”

“哪家女儿?多大年岁?可懂得什么本事?”

大长公主懒洋洋地道:“什么身份不打紧,可以是金侧妃的妹妹,可以是驸马养在外头的妹妹,只看我们然后编,今年二十五六,武功高强,但在雍县的时候,她被人追杀,本宫救了她,所以绝对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