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脸色黑沉,自打这烟柳进门,承恩伯府名声就没了,也是老太太纵容着,让他无法无天,且中了探花郎娶了郡主,更是恃才傲物,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如今被革职查办,不思己过,反而认为是有小人故意打压,且不屑官场,终日饮酒作诗,沉浸温柔乡中。
慧太妃和沈万紫来到后院,石锁师姐带着进去。
灯光微微黯淡,照着淡黄帐幔里的人,那悲伤似乎要溢出来般。
澜儿哭得眼睛都肿了,以为来的是自己的母妃,急忙便喊了一声,“母妃!”
一句母妃喊出来,眼泪也跟着簌簌落下。
帐幔掀开,慧太妃和沈万紫站在床前,看到澜儿那双哭肿的眸子,慧太妃不禁心疼起来,“别哭,好孩子,你怀着身孕呢,不能再这样哭下去。”
澜儿看到不是自己的母妃,眼底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但是听得太妃这话,她的泪水又止不住地下,“太妃,是表姐让您来看我的?让表姐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鼻音重得都叫人听不真切她的话了。
“告诉哀家,他如何待你的?哀家为你做主。”慧太妃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澜儿以前也没少进宫给太后姐姐请安,每一次见她都是文雅得体,如今,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
怀着身孕,瘦得可怜,下巴都尖了,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显得脸颊更凹陷。
那个活泼明媚的少女,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才出嫁多久啊?
第477章 来满足你
澜儿听到这温柔的语气,眼泪便怎么都收不住了。
虽然石锁师姐已经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澜儿身边的侍女还是哭着重说了一遍。
“自从世子爷被革职之后,她也被禁足了,我们家郡主却也没过安生日子,世子爷把所有的一切怪罪在我们郡主头上,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遇到过两回,指着我们郡主的鼻子骂她出去乱嚼舌根子,导致他被御史参了。”
“虽然夫人都护着郡主,可老夫人却护着世子爷,说咱们姑娘虽是郡主,却已嫁入承恩伯府,就该以夫为天,不可对外诉说半句或者言夫君的半句不是,否则便失去了为人正妻的本分。”
“就像今日,分明是那烟柳姨娘先来挑衅的,咱们郡主只是见了她一面,都没说话,她自己甩在石阶上,世子就气冲冲地赶来兴师问罪,还动手把郡主推到桌子上,”
红儿抹着眼泪,指着那四方桌子的角,“就是这里。”
慧太妃和沈万紫顺着她手指看过去,那花梨木四方桌角虽然是刨了弧度,不是尖尖的四角,但肚子这样撞上去也真是够呛。
如今只是动了胎气,没有直接小产,也算是这孩子福分大。
“万紫!”慧太妃听得动怒了,“你去一趟,把那烟柳姨娘带到花厅去,哀家要好好问一问承恩伯府的人,这样的贱妾,是否还有必要留在府中。”
石锁师姐和箩筐师姐还要留在伯府,所以这种拿人的事交给沈万紫是最合适的。
“那梁世子呢?”沈万紫问道。
慧太妃白了她一眼,“烟柳都被哀家抓来了,你说他来不来?”
沈万紫噢了一声,太妃忽然很有脑子啊。
在侍女的带领之下,沈万紫直闯烟雨阁。
梁绍今日被石锁师姐打掉了两颗牙齿,心头怒火正盛,在烟柳的挑拨之下,正在想办法如何把她们两人赶走。
烟柳被禁足期间,他十分思念,如今放了出来少不了是要缠绵一番。
这边刚褪了外裳,抱着袅袅细腰,门就被踹开了。
他大怒:“大胆!”
话音未落,沈万紫已经如同旋风一般冲了进来,一巴掌扇在了梁绍的脸上,梁绍挨了巴掌还没反应过来,沈万紫已经抓住烟柳的头发拖出去,“喜欢摔台阶是吗?来,满足你。”
惨叫声传来!
沈万紫拖住她的头发,从石阶上拖下来,又再拖上去,如此反复几次,等到梁绍急急忙忙奔出来,只见心爱之人已经被折磨得惨叫连连,发髻尽散,绝美的脸上已是血迹斑斑了。
“放开她!”梁绍心疼不已,气急败坏地冲沈万紫怒吼,“你是何人,竟敢闯我承恩伯府来打人?”
沈万紫拉起烟柳,掐住她的脖子,眼神阴狠地看着梁绍,“记住,我叫沈万紫,平生最恨渣男和贱人,探花郎?呸,圣贤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去了,你这种人,礼义廉耻都不懂,还自诩读书人?我呸你个公狗。”
烟柳被她掐得双眼直往上翻,梁绍被她的话气得梗着脖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万紫懒得跟他说,放开烟柳又转为拖住她的后领子直奔一跃,便用轻功到了花厅,梁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追出去。
慧太妃坐在花厅里,全脸冰冷,一双冷锐的眸子哪里都不看,只这么沉默着,让在场的人看了都不免心头一寒。
第478章 说好拖下去打耳光呢
在马车上的时候,沈万紫就转述了儿媳妇的话,让她到了承恩伯府之后,先礼后兵,在见过澜儿的惨况之后,一定要把她这辈子最大的威势拿出来,震慑在场所有人,包括承恩伯府的老夫人。
沈万紫带着烟柳进来,把她一脚踹在地上,“就是这么个玩意,敢在郡主面前耍花招?他们伯爵府没人为郡主出头,都帮着这小贱人,太妃娘娘,请您定夺!”
承恩伯夫人也甚是厌恶此女,但知道她是儿子的心肝肉,而儿子是老太太的心肝肉,这才容她在府中。
如今见她被沈万紫踹在地上,一脸狼狈,心头不得不说是有些解恨。
慧太妃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不知道承恩伯府是什么规矩,但若是在宫里,若有嫔妃胆敢冒犯皇后,或者栽赃皇后,要么白绫,要么毒酒,伯爵府是没有这些吗?没有白绫和毒酒,那板子应该有吧?”
承恩伯知道太妃今日是来为郡主出头的,慧太妃一般不会理会别人的家事,想来是北冥王妃宋惜惜的意思,她自己不来,是不想落个插手伯府内宅的名声,但慧太妃不一样,她是太妃,先帝与淮王是兄弟,她代表郡主的娘家人,虽说不全然合适,但也说得过去。
他老早就看烟柳不顺眼,听了太妃的话当即道:“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掌嘴!”
烟柳本来孤清高傲,如今被踢在地上,狼狈得像一条狗,她颤抖了一下,想努力站起来维持自己的体面,却又被沈万紫踹了一脚后腿窝,噗通地跪下去,“听到没有?你是要被拖下去的。”
烟柳并未落泪,反而一张脸更是倔强,“你们这些权贵人家,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便打死了我,我也不服。”
一般,权贵人家冠上不重视人命的罪名之后,都得有所避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