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父冷冷道：“可是五年前，你孙女在大冬天把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关在了这里一晚上。”

“……”金老爷子瞬间就噎住了，强词夺理道：“婳婳是不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

金父道：“要是她不是我女儿，我根本就懒得管她！”

金老太太跺了跺拐杖：“都别说了！”

她走进天台，看见了蜷缩着的金婳，立刻就哭了：“我的婳婳啊！奶奶的心肝宝贝哟……”

她一边哭一边想去抱金婳，金婳听见声音，抬头盯着她，那眼神又冷漠又惊恐，好像全然不认识金老太太似的，金老太太却丝毫没发觉，一把抱住了金婳：“婳婳……啊！！“

老人惨叫了一声，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孙女：“婳婳？！”

金婳咬着老人脖子上的一块肉，听见她说话，更加用力的咬了下去，人类的牙齿虽然不够锋利，但是咬破皮肉并不是什么难事，她这一口下去几乎把金老太太的那块肉给咬下来！

金老太太发出惨叫，金父赶紧把两人分开，怒视金婳：“孽障！你这是干什么！”

估计是他的气势太骇人，金婳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喃喃道：“别过来！别过来！你们别靠近我！我不怕你们……我不怕你们，我要咬死你们……全部都咬死……别想害我……”

金老太太的脖子上流了不少的血，她完全不敢相信金婳竟然会咬自己，还企图过去抱她，金父道：“她现在不正常！你还没有被咬够？！”

金老太太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鲜血，立刻就不敢过去了。

只能站在原地哭嚎：“那现在怎么办？！都是姜咻那个贱皮子……都是她害的我的婳婳变成了这样……这丧尽天良的……”

“……”金父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说了也是白说，金婳变成这样，都是她自作自受的，自己的一双爹娘根本就不知道“将心比心”这四个字该怎么写。

金父深深叹口气，对那个保安道：“大哥，麻烦你帮我把她给制服了，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保安却道：“那我可不敢，她还咬人呢！”

金父从钱夹里抽了几张钱给他，他才慢吞吞道：“行吧，不过我要是被咬了，你要赔偿医药费的啊。”

金父连忙点头。

两个成年男人制服金婳都有些吃力，她不停的挣扎尖叫，声音尖锐的让人耳膜震痛，冷不丁的更是会狠狠地咬人一口，就像是一头野兽，非要撕下一块肉来才罢休。

金老太太哭道：“你们轻点啊！轻点！没看见婳婳都哭了吗！”

金父不耐烦的道：“轻点？！轻点能绑得住她吗？！你要是看不下去就你来！”

“……”金老太太往后缩了缩，不说话了。

第354章 不中用了

这时候已经有学生到学校来了，见金婳又哭又闹的，还以为是在拐卖人口，好在保安解释了一下说这是一个精神病人，学生们才没有报警。

金父带着金婳去了最近的医院，直接挂了神经科，医生看完，道：“病人最近是经历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金父哪里能说是女儿自己作死，这不过就是遭了十分之一的报应，只能含糊其辞：“跟同学去了什么凶宅探险。”

医生摇摇头：“现在的孩子啊，一个个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这情况有点不好说，有可能突然一下子就清醒了，也有可能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的，我建议你直接送去精神病院，因为她现在实在是太有攻击性了，每个靠近她的人都会被她当成鬼，留在家里的话会很危险。“

金老太太哭道：“怎么能把我的婳婳送到那种地方去？！不行！我不同意！”

金老爷子也道：“就是，要是我们家出了个进精神病院的，多丢人？！”

金父直接道：“留家里也行，反正爸妈你们有的是时间，又疼爱金婳，你们就好好照顾她吧。”

金老太太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包扎好、还在作痛的伤口，想起了金婳那野兽一般的模样，有些犹豫。

要是真放家里，金婳把她咬死了怎么办？

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她还是惜命的很啊，想平平安安的活到一百岁呢！

金老爷子道：“放家里就放家里！我们照顾！”

金老太太转头瞪他一眼：“感情不是你被咬了是吧？！”

金老爷子道：“可是你也不想想，要是亲戚们知道婳婳进了精神病院，那咱们家还要不要脸了？”

金老太太后怕的道：“不行，反正不能留家里！我这伤口还疼得要命呢！”

金婳痴痴傻傻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盯着某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嘴里还是在喃喃着那些别靠近我的话，看起来全然没了以往的灵动漂亮，金老太太摸摸自己缠着纱布的脖子，心里不由得浮现起了几分怨怼，她对金婳这样掏心掏肺，她倒好，这么狠的一口下来。

金老爷子向来是没有主意的，见金老太太反对，顿时就不敢吭声了，金父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送进精神病院，对金婳来说，是好事。

要是她没有疯，根本就承受不了来自傅沉寒的报复，还不如直接送进精神病院做康复治疗，傅沉寒总不至于和一个精神病人计较。

金婳再不好，也是他唯一的女儿。

金父叹口气，对医生道：“您有推荐的医院么？”

医生摆摆手道：“只要是大型的、正规的都可以，具体的还是你们自己看吧，我们这里是不让推荐这些的。”

金父了然的点点头，起身想要带金婳走，金老太太第一次没有去拉着自己的孙女，而是远远地站在一边，金婳却仿佛是遭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然站了起来，凶狠的看向金老太太：“奶奶……奶奶，我哭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金老太太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的看向金父：“婳婳这是清醒了？”

医生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金婳却已经扑了上去，双手掐住了金老太太的脖子，眼睛里全是凶狠的光：“奶奶！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

金老太太被她掐的直翻白眼，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金婳手上的力气一松，金老太太赶紧趁机爬起来，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竟然想要杀我！我白疼了你那么多年！”

金婳被掀翻在一边，立刻又要冲上来，被医生和金父拦住了，金婳只是死死地盯着金老太太，眼睛里忽然就掉下了眼泪，声音沙哑：“奶奶……明明是你教我的……是你教我我生来就高人一等的，那些人都是穷光蛋，是阴沟里的老鼠，我可以随便折磨……这都是你教我的！”

医生道：“她这会儿有点清醒了，但是这并不是好事，要是在这时候没有得到安抚，她会疯的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