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四周已经有人驻足围观,甚至已经有人拨打电话报警,小区的保安人员也被惊动了,一边大喊着停车、停车,一边追上来要敲他的车窗。

这社区保安白日里是一个张老爷子,退休老兵,声音宏亮、精神瞿烁,还很有正义感,看到车子撞人,也不怕被撞,冲上去就要敲车窗。

“啧!”袁夏知道如今不是跟老爷子纠缠的时候,一踩油门,狂飙离去。

万女士也在围观人群里,这才注意到了,跌到花圃里的年轻男人,是宓恬的男朋友,而宓恬男朋友手里抱着的,是她家的雪球。

“哎哟,这是怎么了?小宓呢?”

“万女士,抱歉了,雪球好像受伤了,恬恬被人绑架了!”

“我的天啊!”

顾悬把雪球抱给了万女士,接着拨打起了电话。

“他开车跑了,追丢了,车号是XXX-XXX。”

宓驰的电话才一接通,就听到顾悬紧绷的声音。

“知道了,我立刻查,资料传你信息,保持联络。”

宓驰黑着一张脸,坐在公司的公务车上,催促着司机,“快一点,听我指路。”他打开了他惯用的笔记本,手指灵活的在上头飞舞,他很快的入侵了小区的监控,他的神色越来越沉。

顾悬此时已经骑上了重机,耳边传来的是宓驰的声音,宓驰靠着入侵路上的监控,找到了顾悬报的车号,给他指路。

宓恬转醒的时候,人在一间昏黄的房间里头。

“醒了?”

耳边传来的,是袁夏阴森的声音。

宓恬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有些人,注定成为别人的恶梦。

就像是他眼前的这个人,袁夏。

在父母长辈无止尽的溺爱之下,他成了很多人的恶梦,这其中也包括了宓恬。

在那一年袁夏转学之后,宓恬接受了好一阵子的心理谘商,花了快要一年的时间,这才彻底摆脱袁下对她的影响。

想起袁夏,宓恬心里还是很愤怒的。没错,就是愤怒!不再是恐惧,而是愤怒。

袁夏能成为如今这个令人害怕的恐怖分子,背后有太多不确定因子在。

袁家不只有权,还有钱,这些年来蛮横惯了,被他们欺负的人敢怒不敢言。

当年他转到宓恬的高中之前,前一个学校的校花就差点被他霸王硬上弓,那一家人没有权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宓恬,如果不是那时有宓家护着,搞不好还真的被强取豪夺,成了袁夏这个残忍的恶魔的女人。

袁夏的母亲曾来向她道歉。

她听说,袁夏的母亲就是被用同样的手段被袁父强娶,而她那时居然还为了她这个可恨的儿子说情。

宓恬实在厌恶袁夏。宓恬态度冰冷的看都不看袁夏一眼,默默地移开了眼,好像眼前是一团空气。

就像是高傲的公主,遇到了蝼蚁那般,不需要低头去看,只要碾压过去即可。

袁夏只觉得,自己是被蔑视,甚至是无视了。

“宝贝儿,还是像以前一样悍!”舔了舔后牙槽,袁夏这是啧啧称奇。从第一次面对宓恬,他就可以感受到宓恬对他深刻的鄙夷,她对他的厌恶不带有任何掩饰。

说起来也奇怪,若是其他人这么对待他,他肯定会发怒,甚至会出手把对方痛打一顿,可当那侮辱他的人是宓恬之时,却是让他心底喜悦和酸涩并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都已经这样了,还这么犟,嗯?”他伸手要摸宓恬的脸,却是被避开了,他脸上的笑容一僵,显得有些狰狞。

第119章 | 0119 119 他多的是让她安分、乖巧的手段,他不就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驯服成了父亲的母狗吗?

宓恬面对袁夏实在无话可说,她低垂着眉眼,不发一言。

“行,犟就犟,我就喜欢宝贝儿这样。”

宓恬当真是袁夏心目中的神女,如今女神就在眼前,他着实是比平时收敛了一点。

宓恬一个字也不打算和他多说,他也就不磨叽下去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宝贝,如果你还想从这里出去,就跟我去领证。”一到了法定婚龄,他就急忙地想要回到B市,想着要得到宓恬。

想屁吃呢!

宓恬从小受到严格的教育,有著名门之仪,从来不说脏话的一个人,听了袁夏的话都忍不住想骂娘了。

宓恬倒是不想跟他废话,可她必须要拖延时间。

“袁少爷应该也知道了,我已经不是宓家的大小姐了,袁少爷若是想要联姻,我并不是一个好对象。”

宓恬倒是想要一口拒绝袁夏,可在接受心理辅导的时候,她同样也从谘商师那儿学到了如何因应、面对袁夏这样的人。

直接的拒绝,可能会让他失控伤人,假意的承诺也可能会让他们情绪失控、膨胀。

宓恬决定持续对话,开始转移袁夏的注意力,在同一时间,她开始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没有窗子的房间,比较好的可能性是,这房间是隔间,所以没有窗子,比较不好的可能性是,这是一间地窖,出入口只有一个,那便是袁夏身后的房门。

她如今半坐卧在床铺上头,双手被反绑,脚踝也被绑住。

药性没有完全衰退,她的手脚都不是很有力气。

“那也无妨,我们袁家不看重这些。”袁夏的注意力有些被转移了。